总算找着你了！今儿早上我才听人说，你和何大人遭了刺客，可把我吓死了！天幸你无事！”等走近了，瞧见方犁脸上有伤，又惊惊咋咋地
：“这是怎么的？你也受了伤？
上怎样？……还好没被刺一窟窿！……哎哟这得亏是小贺没看见，要看到了，可不把他给心疼死……”
一语提醒了方犁，忙：“你没让人到他面前去胡说些什么吧？”
程五忙：“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那随便胡说的人？他如今在北地几个骑兵营
转，谁晓得去了哪里？……亏得他走之前，还特地嘱咐我，叫我没事多去你家看看。我眨
不见你，竟
这样事……”
说着也有些自责，方犁忙：“我如今好好的呢。你们从外
来，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如今刺客行迹打探到了没有？”
邝不疑摇，程五却一副
言又止的神
。方犁看见了，连忙追问。程五见瞒不过他，只得悄悄：“我恍惚听我老
说了一句，说皇上今儿早上在
里见了李更，不知李更说了些什么，皇上把大发脾气，把旁边玛瑙架都砸了，还提到了甘宁侯的名字。”
前几日南安王等人联名上书反对盐铁官营，甘宁侯正是当
的一位。方犁听了，和邝不疑对视一，都猜到刺客必是和这些人脱不了
系。
果然，接
来的朝会，皇帝公布了卫尉府抓捕刺客的消息，事关重大，李更亲自率人循着蛛丝
迹，在甘宁侯府后
园里找到还未烧毁的血衣两件。在对侯府家将一番拷问后，终于有人招受甘宁侯指使，前去刺杀大司农丞的事来。甘宁侯大喊冤屈，然铁证如山，也容不得他狡辨，顿时了狱，上刑之后，甘宁侯又招供某时某地和南安王等人商议行刺的事来，把南安王也牵扯了
来。南安王得了消息，合家惊慌，大清早跑去太后门前跪着求，又到皇帝面前哭着喊冤，说几人商议行刺一事
本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喝酒后发发牢
而已。皇帝这番也没给皇叔留
面，当场喝斥了一通，让他带老婆离开京城、
回封地自省去。
这事到最后如雪球般，越越大，牵扯来的王公贵戚有十几位。皇帝顾念叔侄之，对南安王只罚俸三年，令其在封地每日读书写字、以明事理。宗正府为此大赞皇帝至纯至孝，拍了许多
。但参与刺杀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运了，有的狱，有的
放千里之外，财
充公，妻女发卖为
。等诸事落定之后，大司农令邱原再在廷议提起盐铁官营时，反对的声音小了许多。几次大朝会后，推盐铁官营一事便渐渐成了定局。
方犁虽未
朝为官，却对此事一清二楚，一来京城里的商贾人家，自有打听时局的门路；二来何介之的一位弟，叫作朱彦的，见先生生前对方犁颇为倚重，先生葬礼上他又钱力，不是那刁
势利之辈，便对他也起了些亲厚之意，时常来互通消息。甘宁侯等人被
刑后，何介之的弟们到何府去哭了一场，以告
夫在天之灵。方犁与何介之虽无师徒名份，朱彦却也把他请过去了。
方犁在何府里拜祭完毕后，辞了众人骑往家走，路上只觉得心里闷闷的，便打往城外去了一趟，在和贺言
遛时常去的那间小亭坐了半晌。随行的墩儿六儿知他心里难过，都只远远站着，也不来打扰。
当晚回方宅后，夜里主仆都已睡了，忽然外面咚咚地擂门。伙计们听见动静，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一面忙忙地令人禀报主人和
事，一面起来开门，就见外站着风尘仆仆的几个人，打的正是贺都尉。
伙计见是他，松了
气，忙让人来。贺言也不说话，只匆忙朝他一
，把缰递给后侍卫，便大踏步往方犁房去了。这里伙计自引着侍卫们把牵去后厩里去了。
且说胡安听了人禀报，忙撑着灯，也往方犁房去了。到了门，却见里灯光，贺言正把方犁搂在怀里，似乎还在抹泪。胡安见此形，倒不好去了，只得悄悄儿往外走，不料却被方犁瞧见，方犁朝外喊：“胡伯，叫厨房里
碗
的汤饼送过来。言带来的那些人，也让人安排晚饭。都还没吃呢。”
胡安忙答应着去了。屋里贺言这才略略松了手，把方犁牵着，凑在灯细细地看，看完脸上，又要掀衣服瞧他上。方犁忙把他止住，：“本就只挨了两，早就都好了。……你几时得到的消息？我以为你总要去两个月，这么快就回来了？”
贺言圈发红，看着他：“我在柳门骑兵营里，看到京里传过去的驿报了。上说，甘宁侯等人因行刺大司农丞被抄了家，当时就着了急，想着必定跟你有关系，就动往京城里赶，一路走一路打听消息。外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南安王行刺皇上的，有说甘宁侯派人杀了何家及弟好几十人的……，我也没个确切消息，又生恐你事，连夜了城……，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帮天杀的狗贼怎么连你也动了手？”
方犁只得把遇到刺客的事又细细说了一遍，提到自己挨打挨刺时，尽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贺言哪有猜不来的？一边听一边心疼，见方犁提到何介之时神黯然，忙安他：“那甘宁侯利熏心、胆大妄为，如今合家被放到边境，岂不是自
恶果！文毅公也算大仇得报了。”
方犁低笑了笑，：“盐铁官营一事，本是我的一主意。我自己不敢，也不便，这才去找了他。却蒙他老人家青相待，拿我当了个忘年
。那天我本是难逃一死的，是他抓着剑，叫我快走。后来捱到百里赶来，才留了我一条
命。我想着，是我害了他，他反而救我，岂不叫人愧疚难安？”
贺言听得心惊
，见他难过，忙把人搂着：“文毅公怎么会是你害的？他是大司农丞，即使没有你，他自己也必定想过要从盐铁两项取利，以增国家财力。他那般保举你，也是赏识你有真才实学，却不是让你在这里自责的。”
正劝解着，却见六儿端着一个大托盘房里来了。两人便止住话，六儿将托盘放在案上，里一大碗气腾腾的汤饼，并一碟一碟菜。六儿：“胡爷爷说了，若不够，灶上还有。”
方犁便让六儿去歇着，自己递了筷给贺言，：“也不知你怎么赶回来的，快吃了歇会儿去。今晚就在这里胡
睡一夜罢。”
贺言还是早上吃了一顿饭，此时也着实饿了，便接过筷吃起了汤饼。方犁便撑着在旁边看。看了一会儿，轻声：“儿，我已经想好了，若有机缘，明儿我便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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