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幻 - 分卷阅读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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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营郎卫们向来嫌弃北营的大老低、没文化;北营兵卫们也看不惯南营公哥们那些臭病穷讲究,彼此嘲讽挖苦乃是一项光荣传统。

    小邝将军正说得闹,侍卫小四去而复返,送来一把弓和一桶箭。邝不疑站起,对贺言和方犁:“跟我来。”

    几人了门,邝不疑在前面带路,登上旁边阁楼,到了一座小小台上。那台西南方向,离着几百米远,有棵大的槐树,树冠屋脊一大截,枝叶茂密。邝不疑指着那树:“左边第三个枝桠,看见了罢。就那个。”

    说着把弓和箭都给贺言。方犁晓得这是要考较贺言了,顿时张起来,却悄悄对贺言:“这劳什弓,死沉死沉的,一般人谁拉得动它?别担心,你尽力就好。”

    贺言没说话,只朝他笑了笑,便踱步到台边,先试着开了两回弓,这才从箭桶里取三支羽箭,都扣在指间,擘弓如满月,但听铮铮几声,三支箭竟都左边枝桠,簇在一起,震得那槐树枝叶摇晃不止。

    方犁不禁惊呼,连邝不疑也鼓起掌来,夸赞:“真真想不到!你才习弓箭不久,又用了别人的弓,竟还能有此准,实属难得!”

    方犁忙:“邝兄,你既是声校尉,于箭术一必定造诣厚,何不指儿?将来他到了南营里,也好震住那些人,是不是?”

    邝不疑见了别人箭,本就手,又听方犁怂恿,便借着酒兴接过弓箭来,对贺言:“那便教你一招。上阵杀敌没什么卵用,但哄哄公哥们尽够了。”

    说罢也取三支箭来,都扣在手指间,搭弓上弦,也不见他如何瞄准,三支箭连珠炮也似去。一枝箭槐树,第二支却正好第一枝箭杆,把箭杆得裂作两半,第三枝箭又裂第二枝箭杆,扎作一束,也是震得树叶哗哗响。

    旁边两人都不由大声叫好,后面小侍卫们也拍起掌来。方犁惊叹:“天么天么!这般神乎其技,真令人开!真令人钦服!”

    贺言也由衷敬佩,上前向他请教,邝不疑倒也不藏私,便让他拉着弓,自己站在旁指。两人正说着,靠槐树那边的院里,忽然传来女斥声,:“哪里来的狂徒,又老娘家槐树甚!看老娘不捶了你弓、折了你箭!”

    几人忙都住,伸朝那院里看,就见一位窈窕女娘,年纪约摸二十多岁,正叉着腰朝阁楼这边喝骂。方犁正打算言赔礼,就见邝小将军得意洋洋探去,:“七娘,原来是你!想杀我了!”

    那七娘仰着脸细看了看,立刻拍着手儿:“天么!天么!是谁!原来是你这死鬼!何时回京的?竟不遣人告诉一声儿,可见白疼着你白想着了!”

    邝不疑哈哈大笑,转带着方犁等人楼,路上:“这是我在京的一位红颜知己,如今既碰着了,必要去看看的。走走走,跟我去她家里逛逛去!”

    方犁看他急匆匆地要走,忍不住想笑,:“邝兄,你和那位七娘经年不见,必有许多贴心话儿要说。我们跟着岂不扫兴?今日就不打扰你了。改天请你喝酒,咱们再尽兴而归,如何?”

    邝不疑也笑了,一拱手:“咱们几人一个城里共过生死,自家人不必讲那些虚客气。有了空闲,尽和小贺来找我。这回是哥哥对不住你们两个,回容我置酒赔罪罢!”

    几人在院分别,邝不疑带着侍卫自去了。方犁和贺言回了房,让侍者把残菜都撤去,换上新茶来。

    方犁量浅,喝过几杯酒,便有些,邝不疑在这里时,他还撑着,这会儿喝了两茶,酒意上,越发困倦起来。贺言便:“你这样,也骑不成,不如在这里歇歇再走。”

    方犁听了,便倚着枕躺在席上,:“不用麻烦,就这里躺躺罢。哪有人来馆里铺床展被,是单为了睡觉的?”

    贺言却又怕他着凉,:“那我去叫他们好歹拿床褥来。”

    说罢起要去。方犁却拉着他,一双桃微眯着,带着醉意,笑:“我起先忘了问你,你对那些女们说了什么?惹得她们一个个大发嗔,要为你打抱不平!”

    贺言便在他边坐了,看着他:“还不是你!拉我到这里来,却丢我一人走了。我没法,只得跟她们说,我……我被人狠心抛弃了……”

    方犁轻叹了一气,小声:“言,……你真的这般喜我?你是不是傻?我有什么好的?”

    贺言心里一颤,就见方犁说着说着,快要合上了,便小声:“你哪里都好,你自己不知么?睡罢,我在旁边守着你。”

    方犁却又勉睁开:“我真跟你说过那话?”

    贺言:“什么话?”

    方犁齿不清地轻声:“就……娶你那话。”

    贺言看了他很时间,直到看着他睡熟了,才轻轻地咬着牙:“傻!一喝多就说。说了又不记得,天底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磨人!”

    相思引

    九月旬,公主府着人给郑家送来一封要公函,上明晃晃地盖着光禄勋府的大印,写着男丁贺言,年多少岁,敕于某年某月某日持此函去南大营报到等等。郑家上见了公函,无不喜,白氏也落一颗心,赶叫人把衣裳行李都准备停当,好叫贺言到了日,一早便去报到。

    恰在此时,方家也遣人送过来一份贺礼,是个木匣。郑孟卿接在手里,打开一看,就见匣里装着一柄剑。他虽从未使过剑,在公主府里呆得久了,也见过些世面,看那剑鞘是青鳄所制,虽不起,却最是结实耐用。把剑拨开细看,只见清光四溢,刃雪白,便知是上好东西,比自己准备的剑要上许多,正好给兄弟带去。郑孟卿忙把剑给白氏看了,两人都对方三郎十分激。末后他把剑与贺言,又温言鼓励了兄弟一番。

    贺言等晚间回了自己房里,这才把剑匣打开,抚着剑细细看了半晌。一时想到有些时日不能见到三郎,心里难免惆怅不舍;一时又想到有这把剑陪着自己,就如三郎陪着自己一般,便是去刀山火海里闯,也是不怕的。

    临去南大营的一晚,白氏让贺言早早安歇,免得第二日起迟了耽误正事。贺言应了,吃了晚饭洗漱一番后便上了榻,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明天到了南营里是怎么个形。正胡思想,却见黑地里一个人拉开门了屋,看那影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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