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食肆 - 分卷阅读147

    面里还有指甲？

    这时候一碗面汤已经快要喝完了，碗里只剩些汤底，韩大疤脸用筷刨了一，居然又刨来一颗青绿的牙齿！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难他刚才吃的不是鳗鱼面，而是……韩大忍不住一阵反胃。

    月光更加明亮了，不远的江面上，有一团乌黑的雾气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并且，这团黑雾还在慢慢向着有味斋所在的方向飘过来，里似乎模模糊糊显一个扭曲的人形。那团黑雾向着岸边飘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韩大疤脸终于看清楚了。黑雾里的那个人是狗娃！他终于害怕起来，四肢哆嗦着想要跑开，跑人群去躲藏起来，可是刚才吃去的面条好像石一样，坠得他一动也不能动。

    狗娃半边泡在里，双空，脸苍白，珠里冒着血，脸上残缺不全，嘴不知被什么东西咬掉了，发绿的牙齿在外面。狗娃嘴里不断的呼唤着韩大疤脸那个很少人知的真名。

    “韩有德~韩有德~”这声音乎意料的柔婉，仿佛温柔的召唤，飘在幽暗的河面上。

    韩大疤脸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摸玉环，闭着睛求神拜佛。

    “没用了，桀桀桀，你的护符没用了。”狗娃停止了呼唤，发铁锈一样的嘶哑声音。似乎很享受韩大此时的恐惧表，它用那双只有瞳孔没有白，凝着血泪的睛死死盯住岸上的仇敌。

    韩大疤脸到吃去的面条化成一条条冰冷的虫，在他钻来钻去，渐渐控制住了这个，他慢慢往里走去……

    前大堂灯火通明，将军已经宣布开席，四郎让槐大等人先把好的菜一样样端了上去。

    席上宾客尽，觥筹错。忽然，有味斋次门传来一阵阵惨叫声，然后有人大声呼叫：“有人落啦！有人落啦！”

    四郎跟陶二对望一，飞快的往次门跑去。

    今晚天上只有一弯月牙，可是月光却明亮的有些怪异，好像在指引着什么东西一样。众人在岸上隐隐约约能看到韩大疤脸不知怎么的掉了，在离了河岸有一丈远的地方扑腾。他本来极好，此时却着气，发疯似的拍打着面。周围的似乎都被染红了。

    前的贵客们也听到了这边的吵闹，将军派了自己的家过来查看。家虽然讨厌韩大疤脸，也还是组织着府人撑船去里打捞。

    刚把船撑来，有个人忽然尖着嗓嚷嚷着：“快看！快看！”

    韩大疤脸的边似乎飘起了一团杂的黑发，周围现了好几个漩涡。岸上看不太真切，似乎河里伸了一双惨白惨白的手把他往底拖去。

    “是鬼在拉人！”有人这么喊着。那些打算的仆人纷纷迟疑起来。

    只这么一迟疑的功夫，韩大疤脸便消失在洄。众人最后好像看到一条黑糊糊，茸茸的东西，像是尾一样……

    “你听说过鬼的传说吗？那些在里溺死的人都会变成鬼，他们困在，饱受各痛苦煎熬，白天就好象在沸一样，晚上又好象在冰，雨时如万箭穿，因此他们必须找替，只要找到替，他们才可以脱离苦海。”

    自从韩大疤脸淹死之后，最近河市里便风传鬼又要发作，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家家大人严令孩绝对不能到河岸边玩耍，上人家纷纷设立祭台，往河扔各类和粮，岸上的龙王庙日日香火鼎盛。

    韩大疤脸被鬼拖走的第二天早上，小妖慌慌张张来找四郎，可怜的说河里淹死的鬼不知为什么，都变成了一得很奇怪的鳗鱼，这鱼腹有黑斑，背生白，但是却没有腮。

    这是鬼鱼啊，小妖特意叮嘱四郎千万不能吃，吃了就会不知不觉走到河里去，被鬼拉去替。四郎答应来，并且用了许多竹叶粽来答谢小妖的好意。

    不过，仔细论起来韩大疤脸也算是自作自受。

    这几日店里的客人还在谈论赵太守那个走失的小公。听说这位失踪三年的太守公赵端去衙门告了韩大疤脸一状。说他的救命恩人并非韩有德而是另有其人。

    这件事如此峰回路转，跌宕起伏，自然引得江城人议论纷纷。

    据说韩有德这个没有德行的东西，为了节省本钱，看到哪家逃难的灾民只剩孤儿寡母，或者一老一少这，就去把人家家的小儿偷来。后来他的船行到一叫滩的地方，那河段里跃着许多鳗鱼，韩有德知这鱼在江城是没有的，若是运回来，能够赚大钱。就把船停在岸边打算捕捞鳗鱼。

    滩旁边住着一人家，家只有相依为命的祖孙两，那才是太守公真正的救命恩人。韩有德居然派他手的伙计把那位年过七旬的老人推井淹死，然后把人家里的小孙和太守公都绑上了船，要当成隶卖掉。

    同行的狗娃看不过去了，不愿意再这丧尽天良的事，威胁说韩有德如果继续这么，就和他一拍两散。韩有德表面上同意以后不再这事，其实已经暗暗起了杀心。毕竟，他也知即使是在世，自己的也是见不得光的事，哪里容得狗娃说不就不的。

    狗娃因为好，捕鱼的事一直都是他在。那天晚上，狗娃吃了韩有德端来的一碗加了料的面条，后就再也没能浮上来，同行的都以为是意外，只有偷偷躲在一旁的泉目睹了事的经过。赵端和泉都可以作证，的确是韩有德杀了狗娃，是韩有德派一个伙计杀了泉的爷爷。

    因为太守公作证，这个案很快便审理清楚了，虽然韩有德已经淹死，但是他还有共犯，那些和他一起拐卖小童的伙计都被抓捕狱。

    太守夫人激泉一家对自己儿的救命之恩，把泉收为义。狗娃良心未泯，又被韩有德害死，所以太守把韩有德的家产都判给了泉的老母亲，作为补偿。

    不过，江城人并没有注意到，韩大淹死的第二天早上，还挂着白布的狗娃家门忽然来了一辆车，接着，狗娃那独自在家的老娘就常常又哭又笑，邻居都以为她痛失，有些神失常了。等到后案判决来后，大概是伤心过度，泉的老娘变卖了韩家的鸭房和自家的房产，不知搬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