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然记 - 分卷阅读98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像质问,更像闲谈。

    谨然无奈地翻个白:“庄主,这里只有你我,扯这个还有意思么。他俩那时候要真在一起,您家公还会等到靳梨云面?早自证清白了。”

    夏侯正南静静地看了他半晌,第一次放松地靠到了椅上:“看来你真找到赋儿不是凶手的证据了。”

    “嗯,”谨然,不再有半迟疑,“令公是清白的。”

    夏侯正南没再说话,可谨然看得,他也松了一气。

    即便权倾江湖,即便可以靠各手段让夏侯赋脱,也没有父亲希望自己的儿是杀人凶手。

    谨然连忙再接再厉:“所以您看,也不是没有让我活着的理由的。我自打答应帮您查案,就这么废寝忘奋不顾,虽然间是走了一弯路,但结果是好的,令公清白了,苦一师太那边也有代,山庄的宾客不会再认为您以势压人包庇儿,最重要的……”谨然看了窗外,满意咧嘴,“天还没亮。”

    “可是你撞了我。”

    “罪不至死吧。”

    “两次。”

    “……您都一百岁了,和我这二十来岁的小计较啥啊。”

    “你气我的时候当我一百岁了么,我是命,不然早让你气死了。”

    “你都要把我往死里了,我当然得自救一啊。”

    “第一次不提了,刚才呢,刚才你作死也是我挑的?”

    “那看怎么说了,”谨然神游移,小声咕哝,“你要是上来就歉,非常坦地承认了自己的推断错误,结果却只换来冷冷讥讽,你能忍?”

    虽然声音小,但夏侯正南可都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了:“命攸关不能忍,可以,讥讽两句也不能忍?你是十二还是二十啊。你这样的都能在江湖里活到现在,江湖还真是越来越好混了。”

    被挖苦固然不,可夏侯正南的语气让谨然莫名产生一自己正在被辈教诲的觉,虽然这个辈喜怒无常,晴不定,还好几次想死自己,但起码,就刚才那番话来说,是带着提的,他觉得到,所以也就难得的乖乖聆听,没还嘴。

    没等来反呛的夏侯正南倒不适应了,继而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儿。似乎只要跟前这小崽杠上,他的心智就会一瞬间返老还童,然后毫无意义的斗嘴开始,结果往往还都是捞不着便宜的自己气个半死。可等气得想把小崽刀砍死那个劲过去,一些不同的滋味便开始显现,他没办法简单地将它们归类成喜悦,愤怒,慨,酸楚,或者其他,那是一什么都不是,又好像什么都沾了一的,五味杂陈的,受。

    多少年了,他几乎忘了生气是什么觉,江湖上没人会不知死活地来惹他,唯一的儿在他面前更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习惯了沉少言,除非需要说些场面话,习惯了神发令,除非待命的人太过愚蠢,习惯了一个江湖客不老不死的妖怪,被异化,被谄媚,被敬畏,习惯到他以为一切应该如此,习惯到他以为自己本就如此。

    可其实,他只是一个侥幸命比较的老儿,一个会坐在窗前怀念往昔,然后在某个刹那,因为意识到边再没有可言的朋友而黯然落寞的,江湖客。

    谨然不知夏侯正南在想什么,只隐约觉得对方似乎正沉浸在某刻而复杂的绪里,他没办法判定这绪是否与自己或者聂双的事件有关,于是心里更加没底,纠结再三,还是试探地开了:“听院里的动静,大家好像都来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去叫他们来……”

    夏侯正南从回忆清醒过来,刚刚一发而不可收拾,竟忆起了很久之前的人和事,幸亏被打断,否则不知要想到哪里去了。

    谨然没等来回答,但清楚地接收到了夏侯正南的肯定神和,遂二话不说,转就准备开门。不料手还没碰上门板,就听见背后的夏侯正南问:“你是不是还有句话没讲?”

    谨然纳闷儿地回,一脸迷茫:“什么话?”

    夏侯正南提醒:“定尘走之前,你说还有最后一句,必须讲完,不然上路也不甘心。”

    “上路不甘心是你说的好么……”谨然黑线地小声咕哝,不过也想起来了确有此事。其实这话说不说都可,与聂双的事无关,纯属他临时起意,但夏侯正南既然问了,“我就是想稍微提醒一庄主,像想找夏侯山庄麻烦就先准备好棺材一类的话,庄主能少说就少说,能不说最好。您觉得天经地义的,在别人那里,可能就是心刺。我一个朋友说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表面上确实没人敢惹夏侯山庄,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君易躲,小人难防,逞之快结小人之怨,犯不上。”

    “就是要提醒我这个?”夏侯正南心好笑,又有些慨,怕也只有前这个小家伙这么奇葩,吵架还挂记着提醒吵友要宽厚言善……慢着,夏侯正南忽然底一沉,“你是不是意有所指?”

    两张艳的脸从谨然的脑海闪过,青门的事,聂双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觉得不寒而栗。有时候垮一个门派不需要喊打喊杀,可能只是给一个适当的人送一瓶适当的药,有时候杀掉一个人或者得到一个人也不用哭天抢地撕心裂肺,可能只是三言两语。当然这些与夏侯正南并没有关系,所以也不必要说,只要将由此悟理讲讲就行了。

    “真没有,就是忽然想到了,随便跟庄主讲讲,庄主听得就听,听不就当我没说。”谨然随意地摆摆手。

    夏侯正南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末了了一,难得的郑重:“好,我记住了。”

    片刻后,院里的江湖客们在谨然的召唤和定尘的护送里鱼贯而,大家对自己的位置已经驾轻就熟,没几便该坐的坐该站的站,各就各位,神抖擞,就差喝茶嗑瓜了。

    真正受煎熬的,只有相关人等——

    “夏侯庄主,”苦一师太的脸上,声音里,都是疲惫,伤心愤怒已经沉到了心底,“听定尘师父讲,已经抓到凶手了?”

    夏侯正南:“还是让少侠说吧。”

    众人在厅时就看见了站在间的谨然,可经过一个多时辰前的那场“乌龙推断”,外加直接杠上夏侯正南的“作死激辩”,谁也不会真的认为谨然还能继续往查,多拖拖时间,这还得看夏侯正南乐意不乐意,然后以死谢罪就行了。明人都看得,上一场时,夏侯正南就想死这个不知浅的小了。

    但现在这架势……

    众江湖客面面相觑,究竟在回笼觉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

添加书签

7.2日-文章不全,看不见下一页,看下说明-推荐谷歌浏览器

本站开启了加密功能,部分浏览器不显示第二页 请更换手机默认浏览器或者谷歌浏览器!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