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 -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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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屈服

    柏梁台乃是武帝所建,原安北阙,其势之,上林苑、昆明池皆尽收底。后柏梁台骤然失火,室华舍皆作尘土,只余台耸立。武帝却并无多少遗憾,他在台上再建苑,建了一片殿群,取名建章

    刘藻如今读书的柏梁台是武帝末年时复建,在未央,昭帝曾在此俯瞰未央,临风作赋。桓匡以为居则目展,迎风则神清,此正合天学。刘藻那时还不知此人是一顽固迂腐的老儿,兴兴地令人准备,将学之址选在此

    台周围,无宇遮挡,一冬,寒风凛冽,台阁嗖嗖作响。

    刘藻阁,见谢漪,只以为天寒使人恍惚,她看,定足再观,才确认当真是谢漪。

    谢漪坐在案后,闻声抬首,从容而起,冲刘藻弯一礼,:“拜见陛。”

    刘藻:“免礼。”

    谢漪直,与她笑了笑:“岁寒,桓师老矣,不能承受,托臣来为陛授课。”

    刘藻一个字都不信,桓匡虽老,却甚健,这等寒意,只怕还冻不着他。刘藻本就对谢漪存了怀疑,此时更是觉得她又在酝酿什么诡计。

    刘藻:“有劳谢相。”

    二人话毕,各自座。

    谢漪容温雅,一双眸却似漩涡。她今日未着官袍,只一曲裾,衣摆曳地,梳垂髻,青丝柔顺,披在后。她的双似乎上了脂,一抹嫣红,却不艳丽,肌肤胜雪,修眉细人之韵,在乎,更在乎神。

    那一双眸,正是神韵所在。只被她轻轻瞥上一,足使人惊心动魄。

    “陛听武帝朝的旧事。武帝好兵事,击匈、征百越诸事,陛想必都听过了。今日不如,就说说古时的一则战事。”谢漪也不摊开竹简,跪坐在案后,双手置于膝上,腰直,宽袖展开低垂,覆在她的上。

    她说话的时候,望着刘藻,带着淡淡笑意。

    刘藻只觉得,纵使司相如在世,书尽华赋,也难写谢相之万一。

    她移开目光,冷淡:“战事?”

    “是。权当轶事,说与陛解闷吧。”

    刘藻面不改,朱轻启:“卿说来。”

    谢漪说的,是著名的平之战。刘藻近日看得很杂,诸百家皆有涉猎,却还未读过史,平之战竟未听闻。

    谢漪刚说了一个开,刘藻便被引住了。

    平之战,是秦赵之战,起因却在韩国。秦国攻韩,连数城,围困韩之上党郡。韩王为求息兵止战,令上党郡守冯亭献上党与秦。冯亭不愿降秦,遣使往赵国,称愿献上党与赵。

    上党是大郡,有城池十七座之多。赵王为大利所惑,接受了上党,封冯亭为华君,并派遣老将廉颇,驻守平,以防秦军来犯。

    彼时秦国是秦昭襄王在位。秦昭襄王乃是雄主,自是恼恨赵国所为,令秦军攻赵。

    赵国兵败,数战不利,幸而老将廉颇,还能守城门,拒秦军于城外。秦军赴他国作战,战线,粮草有数。若久对峙,必可使秦军疲惫,挫杀秦军锐气,而赵军却是以逸待劳,等待时机。

    秦国畏惧廉颇,一面暗调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赶赴阵前,一面遣人赵,施行反间计,离间赵王与廉颇。

    赵王早已不满廉颇守不,屡次遣使责骂,最后了秦国之计,竟临阵换将,召回廉颇,改用赵括。

    赵括是名将赵奢之,读了很多兵书。

    刘藻兴致:“赵括名将之,熟读兵书,可也知兵事?”

    谢漪一笑:“陛可闻‘纸上谈兵’?”

    刘藻见此,便知自己猜错了,红着脸,摇了摇。她哪里知呢,若知便不会这般问了。只是听谢相的吻,这似乎是十分著名的典故。她竟一无所闻,不免显得无知。

    小皇帝脸颊微红,伪作镇定:“请谢相为吾解惑。”

    谢漪说去。

    纸上谈兵,说的正是赵括的故事。赵括虽是名将之,自小熟读兵书,却从未亲临战场。赵王召回廉颇,改用赵括,赵国上卿蔺相如极力劝阻。

    “蔺相如劝赵王,云:‘王以名使括,若胶而鼓瑟耳。括徒能读其父书传,不知合变也。’赵王不肯听。”谢漪说,“赵括之母亦上书赵王,说赵括不能为将。”

    刘藻惊讶,蔺相如也就罢了,他是上卿,偏向老将廉颇,而疏远从未上过战场的赵括,是理之,可赵括的母亲为何也不相信赵括?

    “何也?”

    谢漪不答,反问:“陛以为呢?”

    刘藻认真思索,想了一会儿,她:“知莫若母。”

    谢漪赞赏地:“赵括之母言与赵王,当年赵括的父亲赵奢在军,能够平易近人,和将士们朋友。大王与宗室有所赐,他都转赠将士僚属。赵括刚了将军,就威风凛凛,将士们不敢与他对视,大王所赐,他都带回家藏起来。还天天查访田宅,有可买的皆买。这样的人,哪里像他的父亲?”

    刘藻叹了气:“赵王不用相如之言,必然更不会听从一妇人所言吧?”

    谢漪颔首:“正是。赵王一意孤行,任用赵括为将。”

    后来,秦军连番用计,赵括不能识破,将赵军带死地。这一战,赵国大败,赵括突围被杀,四十万赵卒,全投降。这一战,赵国元气大伤,自此以后,再无法与秦为敌。

    说到这里,谢漪停了来。刘藻唏嘘,一是赵王昏聩,不能用忠言,二是秦国智谋卓越,六国之,怕是无有能与争锋者。

    这个故事很,与刘藻从前听的都不一样。往日,外祖母也好,和也罢,但凡说起旧事,总会格外突某一人之功,譬如卫青天生帅才,如何冷静地在大漠寻到匈所在,将其歼灭,又如李广,有飞将军之称,箭法湛,匈畏惧。

    但谢漪说的这个故事,却似是一幅群像画。冯亭如何决断,廉颇如何老成,赵王又是如何弃忠言而信谗言,秦国又如何计谋多端近乎狡诈,一个个都有各自的私心,都有各自的立场。

    两国如何调度兵卒,战事如何推,描绘详细。

    刘藻甚少听这讲述方式,既新奇又喜。她开始代故事的人,试想为何他会这般抉择,倘若是她,又会如何取舍。

    她想得了神,谢漪也未开搅扰。刘藻忽然开,问:“四十万降卒,白起是如何置的?”

    “白起以计诱之,全坑杀。”

    刘藻脸大变,前倾,急声问:“四十万降卒,全坑杀?”

    谢漪:“正是。”

    刘藻脸煞白,四十万条活生生的人命,竟全坑杀。四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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