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五妖媚 - 分卷阅读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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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你能找到罗家那人,是不是就会罚得轻些了?”

    严怀朗实在不忍她为难,便安抚:“无妨的。我这几年时常东奔西走,也难得有闲在家好生歇着,这还正好偷懒了。”

    月佼明白他这是在安自己,心挣扎片刻后,认真直视着他的双,反手将他的大掌握得的。

    “我不确定祖父是不是罗家的人,那日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确实不知祖父姓氏名讳,也不知祖父为何会知在结香树上绑黄的事……”

    严怀朗,也认真地回视她,安安静静地听着。

    “可是罗昱修让我重写那张单时,我就想起来,祖父教我写字时,确实是避着‘堇’字与‘南’的讳,有减笔的。”

    那日罗昱修自以为不痕迹的试探,不单严怀朗看穿了,竟连月佼都看穿了。

    严怀朗想到这里,不禁低低笑声,莫名替罗昱修到心酸。

    “那,你当日之所以刻意隐瞒减笔的习惯,是有什么苦衷吗?”严怀朗正,温声询

    他知,月佼既肯将话说来,必然也是想要了结此事了。

    她若想瞒,他便替她遮掩;她若想了结,他定替她去完成。

    无论他的小姑娘想要哪一结果,他都要让她顺心遂意。

    ****

    “其实,是祖父的意思,”月佼的嗓音有一些颤抖,“他虽从未说过他的家门,却说过,他不想让家人知,他为了活去,被迫与人……在一起了。”

    所以他临终前特意叮嘱,他的坟墓不立碑,也不必效仿原习俗在家为他设牌位。

    从月佼记事起,她就看得来,祖父一直活得郁郁寡,最终也是死于常年累积的心绪郁结。

    “他总说,他想回家,可又怕回家。他觉得,他辱没了家门的风骨。”

    据说,当初他们那群人之所以得到谷主允许,可以留在谷生活,都是将随携带的财献上作为代价的,算是钱买了一条活路。

    唯独月佼的祖父,险些要被当祭天的供品活祭“红云天神”。

    那时的“红云神女”还是月佼的祖母,因见她祖父相斯文俊秀,与谷的糙汉们全然不同,甚觉新鲜有趣,便问他愿不愿留在自己边。

    所以,事实上,月佼的祖父与祖母,从无“成亲”这一说。

    她的祖父,只是为了活命,选择了同意,成为她祖母的男

    从前她不懂,可谷这一两年,见过原风与习俗,也读过很多书,学了许多理之后,她已能明白,当年祖父是以怎样屈辱的心接受了那样的条件。

    有泪珠自月佼连绵落,“或许,这才是他从不对我们提起家门姓氏的源吧。”

    若她的祖父当真就是罗霈,那罗堇南何以堪。

    罗家上何以堪。

    而她祖父的在天之灵,一直都……

    所以她不是不愿认、不肯认,而是,不敢认啊。

    第六十一章

    这是月佼第一次与旁人谈及祖父的过往,此时的她已多少懂得人心世, 就愈发为祖父到难过了。

    她知, 在那时的形势,祖母的举动谈不上什么错

    “红云神女”对一个误红云谷、即将被当祭品的少年心生怜, 若要保他的命,将他留在自己边、纳自己的羽翼,是最为理所当然,又最不会引起众人非议的法

    毕竟,在红云谷, “神女”想收一个“男”, 绝非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如月佼母亲那般,一生仅只有一个过了明路的丈夫,在历代“神女”才是极为少见的。

    而她的祖父也没错什么。

    误险地的少年也不过才十五六岁, 文质彬彬,手无缚之力;且又在一个不可能轻易逃去的地方。

    与他同行的人大多向谷主奉上财宝买了自己的活路,而他想要活去, 除了拿自己去换,似乎也别无它法。

    可月佼也能谅祖父心的委屈与痛楚,在知晓他可能是帝师的小儿后,就更能谅了。

    罗堇南,罗霜,这是史书上“云氏缙”这一分里绕不开的两个名字。

    还有他的哥哥罗霁, 即便并不如母亲与那般卓越闪耀,至死也只是个小小百夫, 可他血洒边关、革裹尸,同样天立地。

    家门上风骨昭昭,唯独“罗霈”这个人的生平,只能总结为:十四岁自京走,次年落红云谷;成为他人男,郁郁而终,英年早逝。

    这是多么荒唐而又憋屈的事啊。

    见月佼哭得噎噎,严怀朗赶忙将她抱怀,一手替她拭泪,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得像哄着个小娃娃。

    月佼委委屈屈窝在他的怀,“那时,我听罗昱修那么一说,越说越像真的,我就慌了……心里明明知不该瞒着的,可就是怕……”

    可怜为人父母之心,对年事已的罗堇南来说,哪怕只是得到小儿确切的落,哪怕只是一个“他已不在人世”的消息,或许都能算是一

    可月佼很怕,怕自己一旦帮忙坐实了祖父的份,会将祖父与罗家所有人都推到一个尴尬又难堪的境地。

    “有我在呢,怕什么?”严怀朗轻轻在她红通通的小鼻尖上落一吻。

    月佼立刻攀住他的脖,将脸埋他的肩窝,缩在他怀,像是寻到了避风的港湾。

    “你教教我,该怎么?”

    她的嗓音里有哭泣过后的沙哑,话尾颤颤的,迷茫、彷徨又无助。

    该怎么,才能让那早已存在了四十年的真相,不要伤及还活着的人。

    ****

    待月佼终于平静了些,严怀朗吩咐候在书房外的侍者送来一壶安神的酸枣仁茶。

    致的青瓷小盏盛了呼呼的果茶,甜隐有些许微酸的气息使人心绪渐渐宁静。

    隔着青瓷小盏传来温,自掌一路熨帖至心尖。

    月佼乖乖的双手捧着小茶盏,双眸,目光却黏着严怀朗,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不停将扭来扭去。

    严怀朗一回,见她这般依恋的模样,顿时被甜到,莫名有一想对着月亮嚎叫的可笑冲动。

    好在今夜无月啊。

    他抿住角笑意摇了摇,甩开满脑古古怪怪的想法,走过去小姑娘的脑袋。

    “我有个小小的疑问。”

    月佼原本正在等他帮忙主意,闻言立刻张兮兮地咽了咽,又捧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壮胆似的,“什、什么疑问?”

    “阿娘,才是祖父的孩,对吧?”严怀朗半蹲在她面前,噙笑望着她。

    见她诧乎乎地,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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