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 - 116-122

他再一言不发的起，一言不发的离开。

    乌家二少爷也是日日来探。同样的言语甚少，但面对着他，墨九的心是极不一样的。

    她看得来，他还在气她，怪她。但那日见着她之後，他没有骂她，更没有动手责罚她，相反的，他一回来就来看她，给她上药，还为她叫来了大夫。他天天来她房里看她，虽然表是冷冰冰的……山儿告诉她，她发的时候，是他亲手照顾她的。

    於是，墨九趴在男膝盖上，喝了他递来的最後一药，犹豫一番之後，她轻轻的说：“二少爷……你别生我的气……”小脑袋垂了来，声音也是越来越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乌风乔正伸手将药碗搁上一旁的小几，听了这话，他手一顿，一会过後，他取过边上放着巾帕，上了女的嘴角：“错在哪里，不敢什麽？”

    虽然他态度冷淡，但是他的动作轻柔，墨九觉得里有些发酸：“我……我不该……不该想要走的……”

    乌风乔拭去了小嘴边上的药：“你想走。所以那些应允我的，全是谎话。”

    墨九摇着小脑袋，嘴里急：“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谎话！是我错了……我……我不走……我不想走了……真的！”

    “你是在告诉我，你後悔了麽？”

    墨九急忙。

    乌风乔久久都未言语。一阵过後，他再度开了：“为什麽？”

    墨九一愣，她看到前一双幽的眸，闪动着微光，似乎有一莫名的绪，在盘旋，在酝酿，她听到他低沈的声音，缓缓在说：“你说你後悔，为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

    也许是因为她害怕失败的後果，也许是因为她害怕连累了她不愿连累的人，也许是因为心没来由的愧疚，也许是因为……她有，些些的舍不得。

    “因为……因为二少爷对我很好……所以我……我……”

    男打断了她的支吾：“所以你觉得有愧於我，更怕连累那个带你府的人。”

    “……是……不……不是……我是……”他的话好像是对，但又好像不全尽然。她想要说些什麽，可千言万语缠成了一团线，她不知该怎麽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说我对你好，所以你激。换作了他人，你也是一样。是我还是别人，与你来说，没有区别。因为激，所以心有愧，若是抛去这份愧，你早就一走了之，不是麽？”

    “不是不是……”这番话，墨九听得不很明白。唯一明白的是，心存激是确实，但她的後悔，并非只因激，也并非只因愧疚，“我……二少爷是好人……我不会……不会一走了之……我不走……我……我舍不得……”

    最後几个字，墨九说的好小声好小声，她忍着不眨，不让眶里着的泪掉。

    三个字，说短也短，却不多不少。字字撞了乌风乔的心里，激起了片片涟漪。像有一只小手在抓挠，拨动了不平静，带了复杂滋味。有些酸，有些麻，有些闷，还有一些些的满足。

    伸手去了那角的，男的眉掺了几分柔：“我想要的是什麽，那时问你你不知。那麽我告诉你，我不想要什麽。我不要你的激，也不要你的愧。”

    墨九扁了扁嘴，了鼻，小脸怯怯的仰了起来又垂了去：“二少爷，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我错了……”

    “这个，我也不需要。”乌风乔伸手握住了墨九的，目光，锁住了一双朦朦泪，“我要你留，不为激，不为愧疚。”

    “没有假意，没有欺骗。”

    “我要的，是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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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鲜币)第一百二十章 烧退（二）

    经过了这番对话，墨九觉得，二少爷好像是原谅她了。

    二少爷要她的“真心”，她便应了。她原本就已後悔，二少爷对她这般，令她又是动又是难过，她也顾不得以後会是如何，冲着这份动，她是“真心”的想要留。

    可她没有忘记，乌府的一间地石室里还关着一个她心心挂念的人。

    即便是相对无语，那个坏人还是每日都来。她也没有忘记，他说过，“算帐”完之後，他会放了岳哥哥，会给他看大夫。

    折磨已经受过了，为此她也付了不小的代价，他该是兴了，该是满足了。可为什麽对於给她的承诺，他却是只字不提？

    她听不到岳哥哥的半消息，不知他现在如何，是不是还在那间石室里。

    不知他有没有醒来，不知他有没有看大夫，不知他的伤包扎过没有，血止住了吗？有没有上药？

    她很担心，也很焦急，她已经捱过了最难捱的一段，那麽岳哥哥呢？会不会还在受苦？

    所以即便害怕，即便恐惧，墨九还是首先开了，打破了沈默。

    要说乌家大少爷有没有後悔？那是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