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小录 - 分卷阅读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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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遂命诸仆归去,不必伺候侧。众恐主人责怪,不敢擅离。然殷厌其扰清净,忽纵疾去,仆不能追,唯诺诺而退。

    一连行十余里,并无人烟,但见月影微茫,两旁草木疏落。殷往四张望,自言:“竺山之,果冷无比。至夜风将重,应早寻一歇息。”便沿小径,又过几重岭,忽见十余步外灯火闪烁,趋而视之,则茅屋一间,门扉半掩。四无旁人,唯屋一少年伏几上打盹,炉边正煮茶,气升腾。

    殷立于屋外,不敢,抬手叩门甚急。则少年惊醒,起察看,方知有陌生男至此,正踌躇,问:“汝,汝何人?”殷初见其容貌,大惊,良久方作揖而答:“吾好游竺山,不识路途,见此间一屋,冒昧前来。可否……借宿一宵?”

    闻言,少年疑虑稍解,再窥其衣饰,皆非寻常,似于大富之家。便迎,自提壶斟茶,曰:“忽遇客来,家无甚好,但求见谅。”

    既坐定,饮茗闲谈,殷方知其名筠。又见其资质端丽,眉目如画,然只著衣,屋不过木椅、小几,并无致陈设。“吾随祖母居此,今只一,故清贫如洗。”筠笑而答曰,面上不悲苦。

    愈怜,殷问:“汝年幼便独留山间,若豺狼虎豹没,或匪贼徒连,以何自保?”筠垂首,悄抬手拭了隐隐泪痕,曰:“无妨。不过贱命,纵埋竺山,亦胜近世间污浊。况远近皆多艳鬼,有不轨之徒,往往为鬼所戏。吾不惧也,反觉心安。”须臾,展颜:“或见山间茅屋,有一少年独,恐艳鬼尔,故不敢。”

    殷大笑:“若汝为艳鬼,吾亦不敢近。”

    如此至夜,相谈少倦,筠起而引殷室,当有一榻,盖为其平日安寝。便谓殷曰:“虽家清贫,不可怠慢贵客。”自掩门去。殷心惭愧,以天寒劝其抵足,又恐遭疑用心不良。踌躇半刻,不得已灭烛解衣眠焉。

    俟殷熟睡,脚步声渐近,至榻边止。一挥袖,则灯烛复明亮,正好将财帛搜罗。来者乃一少年,适才与殷谈笑甚,然今伺夜行盗:“果富也,只一钱,便可使贫家饱年余。”又摸索,自其怀寻一碧玉坠,上刻名,亦奇珍。时殷不醒,筠窃此二,足矣,虽狐裘在侧,不敢妄动。少顷,见殷丰姿俊逸,再思及相谈间,言辞风雅,并无狎邪意。便坐榻边,以手轻抚其颊曰:“常闻富而不仁,亦有正人君。”

    正笑之,筠忽觉心,似迷未迷,一时惊惧。又闻人语:“汝一小盗,学了些术,岂敢劫掠过路人?”原是殷并未着,只装作沉眠,此时笑而起。便破筠之术法,茅屋不过窟,小榻变为石板,皆幻非真。

    筠愈慌忙,知遇同人,急解释:“虽行盗经年,并未伤人害命,所取钱施与贫苦妇孺,不留一文。”其声切切,唯哀求,“吾将财帛悉数归还,望君抬贵手,莫记前仇。”

    然殷但笑不语,左手搂其怀,右手即解衣。又俯首接啜吻,良久分,方:“汝非恶人,吾亦非君。不过一山野怪,至此寻眷共枕。”便将窟换作卧房,床榻衾枕,皆华非常。

    见之,筠心忖不妙,怯而垂泪,曰:“吾,吾尚未经人,不似阁小官,。若君好南风,可寻一二妙人,不必……”言未毕,则殷稍事开拓,耸

    虽有泽,仍觉痛,筠啼哭连连。殷倒也怜香惜玉,曰:“汝冒名艳鬼,岂能不知床笫之乐?”

    筠初不能当,渐得趣,觉殷此等人,与之共,非苦也。若旁人之,必求死,绝不甘受辱。便心旷神,提双足架于其肩上香汗淋漓。

    良久方倦,筠不能承受,瞑目声微,谓之曰:“吾,吾将死也!”遂四脚乏力,唯战栗而已。殷亦,觉快活远胜往昔孤枕。

    自是相拥沉眠,竟夜无言。

    翌日,筠悠悠醒转,察己尚不着一缕,双颊红顿生。殷见之笑曰:“凡人夫妇皆视敦事也,吾不解,今方知缘由。”愈羞恼,筠自垂首不语,又闻其云:“汝虽助贫寒而诱过路者至此,仍为作恶。自此往后,不可再行此事。若须财帛行善,家商铺、庄及良田多矣。”

    脱:“汝万贯家资……与吾有何系?”

    殷闻言不恼,俄而覆其上:“汝为吾妻,怎无系?”筠一时语,渐作,不觉搂其脖颈,随之摇

    合数回,方哭求而止,甘共枕白

    后随殷归湖邑,两相洽,逾月大婚。则竺山艳鬼之说,由此消绝。

    第27章 (二十七)伞

    邙之南,多重峰密林,小径曲折,不知尽,往往无人烟。

    某年,正值暮,应繁生树,野莺群飞。有一少年独行,但见雨连绵,荒草遍地,心甚疑。又歧路,两旁树蔽天,纵晴,亦难见天光。勉走了半日,少年只着薄衣,遍生寒,不能向前。况早已力倦足酸,不觉及暮,须寻一安歇。

    复行数十步,并无人家,忽遇一破庙,山门半倒,土墙亦坍塌。“唉,恐夜多虎狼,此庙虽破败,不能久住,翌日早离便可。”遂推门,见院杂草丛生,约一人腰,二三株老树似曾遭烟熏,枯败焦黑。

    “雨势渐大,宜早殿。”少年叹,便推门,见有数人围火坐,一时讶异。则当姬,以纱覆面,闻声抬,谓之曰:“汝过路耶?”左右似护卫者二三,底青黑,见少年来,觉其瘦弱,并不起警惕。少年怯而行礼,答曰:“吾,吾路遇此庙,借宿一宵,望小恕吾冒犯之罪。”

    姬掩轻笑,眉黛间蕴有艳,曰:“妾不过烟人,岂敢妄称小?汝自歇息无妨。”言带轻佻意,果自风尘而,通气度不改。

    闻言,少年大窘,急退避,坐一旁,不敢近。

    庙一时寂然,唯外间雨声淅沥,及殿枯枝遇火,噼啪作响。

    略过半刻,众人忽闻脚步声近,乃一年轻人,面若冠玉,独擎一伞而来。亦寡言,视数人如无,坐于右侧。既殿,仍手执其伞,似觉有雨。

    少年望之生疑,然不敢逾矩,唯搜罗草叶积堆,蜷卧当,为御寒尔。

    时人垂首,闻旁近诸护卫哄笑,不恼,反启齿开言:“夜冥冥,草怎可生?何不吾伞。”则少年愈惊,迟疑半饷,终不作答。而姬吃吃笑:“常闻人清心寡念,怎今朝为一貌小童,误堕凡俗?”

    不答,只叹而已。

    又不多时,少年觉冷不能禁,若冰窟,手足战栗不止。不得已而起,见人仍坐伞,离火甚远,似不知寒。愈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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