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岁时记 - 分卷阅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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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早晨,钟荟见那孩坐在屋前台阶上,托着腮望着一株桃树发怔,便知她是想家了,她自己初来乍到时也是如此,常常不由自主就开始走神,梦都想着回家。

    她微微叹了气,走过去在她旁坐了来:“阿姊是想表叔和表叔母了么?”

    姜明霜不由自主,又赶,来时她表婶叮嘱了一路,姜家才是她自己的家,回了家千万不要念叨着济源,叫家里人听了心里不利。

    钟荟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地伸手盖在双生姊姊黑面馒似的小手上:“我原先一个人住这院里闷得慌,阿姊能回来陪我真是太好了。”

    两人低看了看一黑一白的叠在一块儿的两只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姜明霜来了姜家几日,一直觉得脚底虚飘飘的仿佛踩在云上,直到此刻才踏踏实实地落到了地面上。

    第55章

    兔走乌飞,转到了暮

    大娘一回府,曾氏便趁机与姜景仁商议:“大娘和二娘已经八岁了,看着两三年也就要开始说人家了,二娘还算识得几个字,可女红针黹一概不会,大娘在济源就更不必说了,小娘们一日大似一日,到这个八月五娘都满五岁了,妾合计着,不如请个知书达礼的女先生到府教他们几个,总比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嬷嬷们混学的好。”

    姜景仁对宅这些事只有一答复:“娘思虑得周全,你拿主意就好了,莫忘了与阿娘说一声。”

    曾氏便去回禀了老太太,托了她舅母李氏,不久便了个姓吴的女先生,府教小娘们礼仪、抚琴和女红。

    姜大娘在济源跟着表婶学过纺绩织布,刺绣这样的细活是一窍不通,钟荟前世心血来学过一阵刺绣,她阿娘还特地去向钟太后要了个绣娘,不过没多久便因太耗神丢了,就和初学差不多。

    姊妹俩多了许多功课,每日鸣便要起来,先去与老太太和曾氏请安,然后同三娘他们一块儿在如意院里学女红和琴艺,用完午膳还得去琅嬛阁跟着秦夫读书。

    秦夫先探了探大娘和年小郎的底,他们俩跟着乡里那老人学过几日,不止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背两句“也非恒也”,秦夫懒得为两个人另开一堂课,横竖明年五郎和四娘也该开蒙了,到时再将大娘安□□去岂不省心省力?便捋了捋白须睁瞎一般夸:“小郎君和小娘勤于学问,功底扎实,且随老朽学着,若有不甚明了之问老朽便是。”

    大娘和阿年懵懵懂懂地了座,秦夫一开讲他们便发现自己如坠云雾,压没有一明了。

    钟荟如何看不秦夫这昭昭的偷懒懈怠之心,只得在学后拣浅显的篇目与他们讲几句。

    年表兄和大娘都不是读书的料,把两人的悟全拧来大约还不够姜悔喝一壶的,往往是钟荟讲得燥,一抬便发现俩人微张着嘴迷迷瞪瞪。

    钟荟没什么锲而不舍的神,久而久之的也就不求了,若无意外年表兄将来就是个殷实的田舍翁,能看懂帐册便足矣。依照姜家的门楣,姜大娘将来嫁的大约也不会是什么诗礼之家,学识才还未必能锦上添,譬如不幸嫁了屠夫的曾氏,幼时那些比着世家来的教养只能平添烦忧罢了。

    ***

    这一日秦夫约了友人饮酒,找了个借提前放学,姊妹俩和年表兄便商量着去后园鸣凤楼后面的小林里抓鸲鹆鸟,还拉上了二郎姜悔。

    三娘一脸心无旁骛地收拾笔砚书卷,其实竖着耳朵留意他们这边的风草动。

    “三妹要与咱们一块儿去捉鹩哥儿莫?”大娘看得这个小她两岁的继妹不喜她,不过自家姊妹不能计较太多,见她磨蹭了半天还不走,怕她是想去抹不开面,便好意问

    三娘其实有些心动,可又不想承认自己稀罕与这些乡佬一块儿玩,正踟蹰间,二娘也无可无不可地附和:“是啊,想去就一起去吧。”

    “谁要去!”三娘蹿起一无名火,,“我没空,你们玩你们的吧,我得回去练琴呢!”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生的是哪门气,姜明霜没回来前她不怎么待见二姊,除了上课两人几乎从不玩在一块儿,可见那两个姊姊没几日便如影随形,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她又莫名酸起来,仿佛自己的件叫人抢走了。

    “三表妹咋了?”年表兄怔怔地望着三娘故意得笔直的小小背影,他有怵这个冷清傲从不给他正的小表妹,同时又很佩服她脑瓜灵光,小小年纪能将一大篇知乎者也一字不落地背来。

    姜悔怕他多想,赶:“三妹妹向来是这样的,表兄莫往心里去。”

    大娘为人宽厚,但并不傻,知她是不待见自己和年表兄,无奈地笑了笑。

    “小孩闹别扭,别理她便是,”钟荟抱着臂挑了挑眉,“咱们玩咱们的。”

    年表兄虽然读书不行,却很会玩,在乡间就是孩王,击壤投壶这些城里的游戏上手就会,凫爬树上房揭瓦更是打小无师自通,绕树转了一匝,便卯准了个大碗似的鸟窝,抱着树蹭蹭往上蹿了几尺,然后臂一舒,灵巧地抓住一较矮的枝桠,借力往上一跃,另一只手勾住更的树桠,如此反复几回,树几人便只能看到他两条细在半空

    姜明霜虽是小娘,也是打小野惯的,见表兄爬树也是心难耐,她大约早有预谋,今日特地穿了褶,将衣裳往腰里一扎,爬上了旁边的一棵树,坐在的枝桠上朝树的阿兄和阿妹挥手。

    钟荟和姜悔自小在宅门大,端的是四不勤五谷不分,只有望洋兴叹的份。

    不多时年表兄便从树上爬了来,从衣襟里小心翼翼地掏一只刚鸟,用双手捧着,钟荟忍不住伸手指摸了摸它的绒,温脉脉地:“跟我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那鸟在窝里睡得好好的,突然遭此无妄之灾,脾气并不比阿好多少,冲她张了张鸟喙,从咙里发声与它幼小躯极不相符的嘎叫声。

    “表兄你没认错么?”钟荟嫌弃地收回手,忽闪着大睛望着年表兄,“这莫不是只老鸹儿吧?”

    阿年还未来得及回答,大娘先噗嗤一笑,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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