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记 -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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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之和。原来吴大帅手的。如今虽说野了,仍然常和政要有往来……听说手上不净。此人绝非善类,还是离得远些为好。”顾廷安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秦梅香。

    几个人各怀心事地坐了一会儿。秦梅香在想,他们说的该不会是小玉蓉吧。但听言语里的意思是郑班主拒绝了。他把听到的话咀嚼了几个来回,稍稍安心来。

    不时有熟人过来打招呼,虞冬荣和顾先生很快走开了。秦梅香独自坐在那儿,见没人注意,悄悄吃起东西来。饭菜虽略有些冷了,滋味倒是好的,尤其是贡米海鲜粥。他就着虾仁烧卖和布袋气吃了两碗。最后因为不好意思再添,只得默默拿了些小心来吃。吃着吃着,他意识抬起,看见那位吕姓的小军阀正望过来。

    秦梅香自幼跑江湖,对人的绪异常。那位吕姓军阀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倾慕或者垂涎,而是另外一东西。让人心底生寒。他疏离地。那人后的一个伙计俯`来嘀咕了两句。秦梅香耳朵特别灵,似有若无地听见那人说:“……许平山的人……”吕之和神变了。他暗而不甘地瞧了秦梅香一,把转过去了。

    这人以前秦梅香也遇到过一些。碍于他后有人,最后都颇为识趣地退开了。所以也就没往心里去,继续在桌上挑着他吃的东西,一样一样吃过去。丫鬟来换冷掉的菜,他还要了一小块油草莓糕。草莓一颗颗劈两半,规规矩矩地排在油上间放了块巧克力片儿。并不甜腻,倒是意外地很清

    吃饱了就差不多了。后都是和班的武戏,蒋玉秀挑大梁的。秦梅香对蒋玉秀的戏兴趣不大,于是就想着要早儿回去了。恰好顾先生这时候回来,见他要走,踌躇:“不知梅香等有没有空。我上次回来,只来得去看了半场绿珠坠楼。有许多戏上的事没来得及同你说。这次也是,过几日就要回金陵去了……”

    旧人许久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讲。顾廷安早年未政府的时候,给他写过好些戏本。后来虽然事务缠,没空动笔,但在戏上仍然很有见地。秦梅香与他往,一直受益良多。他闻言一笑:“自然是有空的。”

    于是差人去和虞七少爷打声招呼,先行结伴离去了。

    汽车往西和饭店开的时候,顾廷安回看了一:“好像有辆车一直跟着?”

    秦梅香扭,街上车龙的,没看到什么。他知顾廷安,对有些事格外神经质一些,于是宽:“想是顺路的,你别多心。”话虽这样讲,还是叮嘱司机绕了几绕。

    等到终于了饭店房间,顾廷安才算是终于松了一气。秦梅香看着他,只觉得这两年不见,顾廷安老得厉害。这人原本才三十,现在猛一望过去,倒像是四十好几的人了。

    两个人不聊时事,只说秦梅香的戏。顾廷安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最后:“绿珠最后那场,你唱的时候泪,依我看是过了。一来容易妆,不;二来,我们的戏剧是写意的艺术。你的动作,声腔,已经把绿珠的悲意和哭泣表现来了。这时候再哭,其实是画蛇添足了。不如改作用泪法。最后坠楼那一跃,固然是彩好看,但是太过危险。你唱戏时又时常投得太过,我在台看着,真真是替你了一把汗。这功夫是后来练的吧?”

    秦梅香:“先生好力。句句都说在了我的心结上。有你这些话,我次改戏时,心里也就有了底。只是最后那一,怕是没法再改了。只能我继续练着,争取早日把功夫练到了家。”

    顾廷安幽幽:“红也红了,还是这样拼。两年多不见,你如今叫我先生,倒是同我生分了。”

    秦梅香早年跟过顾廷安。是两里都明白,界限画得很清的那。顾家的背景在那里放着,梨园于顾廷安来说,只是一场绮梦罢了。最后分别之时,秦梅香只是觉得惘然若失。顾廷安倒是特别伤,因为很清楚一旦放手,就再也回不去了。

    秦梅香听了顾廷安话里的意味,叹了气。就算如今鸳梦重温,也不过是一场。过去的就是过去了。他轻声:“明年更好。知与谁同?”这是截了半句词,劝对方往前看的意思。

    顾廷安看着他,就想起从前的那些好时候。他涩然:“你再与我唱一曲吧,唱那支。”

    旧时的谊仍在,这样的要求无论如何不好拒绝。而且次相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秦梅香,开腔唱起那支古曲:“一枝仙桂香生玉,消得唤卿卿。缓歌金缕,轻敲象板,倾国倾城。几时不见,红裙翠袖,多少闲。想应如旧,山澹澹,秋盈盈……”

    顾廷安绕到秦梅香后,把他抱住了。秦梅香止了歌,叹气:“顾少,你这是何必呢?若是这样,我们次也不必再见了。”

    “我知……”

    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踹开了。秦梅香一惊,抬看见许平山面可怖地站在门后是一队大兵。

    顾廷安尴尬地松开了人:“您是?”

    话音还没落,后就有人向着顾廷安冲过来。秦梅香起挡在顾廷安前:“有话说话,不要动手。”

    许平山的脸难看得可怕,他一步步近秦许二人,又在一丈之外停了脚步:“不介绍介绍?”

    门边了一阵,冲来几个保镖,把顾廷安护住了。

    秦梅香略松了气,平静:“外务参事,顾廷安。”又冲着顾廷安:“许平山将军。”他向着顾廷安:“那么我就先回去了。顾先生,你多保重。”

    说完看了许平山一,径直向外走去。

    走到饭店门的时候,秦梅香脚步顿了一。他知许平山今日来者不善,跟着回去,只怕又有一场雷霆。但事已至此,许多都是不由己。何翠仙是对的,自己何曾有过真正的自由。

    见他在车前犹豫,许平山毫不客气地从后把秦梅香推了去。

    秦梅香那微小的动摇立刻就消失了。他与许平山既非人,更非夫妻。凭什么这样捉一般地对待自己。但面上还是冷静的,等许平山上车来钳他的时,他就不甘示弱地望回去。

    有某个瞬间他以为拳要落来。但是没有,许平山最终松开了手,咬牙:“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秦梅香便无所保留地说了。原本和顾廷安一块儿走,他也没有抱过说戏以外的心思。顾廷安早年与他也算不上是人。从前分别之时,他们之间彼此默认:再见只是旧友。谁能想到顾廷安这样弱而不可信呢。或许这也是文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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