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 - 分卷阅读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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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故,帝王这番承诺听在宁睿耳里,也不过就是寻常的祝愿之言罢了。当微微一笑,颔首

    「谢伯父吉言……小侄先行一步了。」

    「父亲,让孩儿送楼吧。」

    好好的一顿饯行宴变成这般,饶是萧宸的心思早已牢牢为父皇所占据,仍不由对好友生了几许愧疚来……好在听着父皇承诺,知晓行也算是因「祸」得福、就此了父皇的了,这才让那份愧疚转为了错着些许慨和复杂的庆幸。

    只是此间真相如何,他自是没可能同好友说的。故当只是略一欠,侧首同父皇这么请示了句。

    萧琰虽有些舍不得,却也知这是宸儿作为朋友兼宴请者的应尽之仪,便还是带着几分留恋地松开了原先圈揽着少年腰背的臂膀,说了声「去吧」便目送着次在安远的随同将宁睿了包间。

    第三章

    是夜。

    一直到如往常那般回屋沐浴时,萧宸都还在一如梦似幻的不真实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心心念念了五年之久、偏又逃避着不敢面对的父皇,竟会就这么抛国事悄然远离阙、突如其来地现在了他前。

    如斯,当真是……有若幻梦一般。

    初初重逢之际,他满心满都为父皇的姿风采与重逢的喜悦所据,本无暇思量其他;却到得了独的机会,那难以置信的绪,才终于冒

    或许真是离京太久了、又让那些个传言与对未来的不安扰了心神,萧宸虽仍清楚记得父皇对他的与疼,却从未想过父皇竟会为他舍公务、不远千里地亲自赶到昭京来。那一刻拥抱住周的力让他所有的不安与患得患失全都消弭于无形,只余了满满的欣与刻骨的依恋。

    不论五弟是否真如传言般得父皇心,单单父皇亲来寻他这一,就已足让萧宸五年来一直悬着的心真正落地了。

    更别提了明霞山庄后,父皇的第一句话,就是让他不必挪窝、今晚一同在正房安置了。

    ──说帝王摆驾此地,不论是依的规矩还是世常理,为人的他都是该将平日所居的正房收拾来、另寻合适的院落住的。可父皇既发了话,他也不是那等满脑规矩的死板,心又恨不得如儿时那般时刻同父皇腻在一起,自然便顺理成章地将此事应了,让菡萏等人合着曹允将正房好生收拾了一番。

    也在随行的侍从护卫们忙着安置的当儿,父皇先是参照沈师给的度亲自考校了他的课业,接着又让边的几名潜龙卫场同他比了几回……萧宸这些年虽过得有些漫无目标,于文武两上却仍是足了功夫的,就算当着父皇的面多少有些张,表现也依旧是无庸置疑的,直让帝王瞧得龙心大悦,忍不住又搂着好一通称赞。

    如此这般,却到用过晚膳后,打重逢伊始便不曾有须臾稍离的父俩才暂时了别,由萧宸先行回房更衣沐浴;帝王则占用书房番接见了沈燮和孙元清──岐山翁早早便借故避了开──等人。

    或许是没谈到什么要事的缘故,萧宸在芰荷和藕的服侍穿好里衣离开澡间时,萧琰也正好在曹允的随伴了正房,一室就见着了粉面发的模样。那一轻薄到隐隐可窥得少年前茱萸的夏季单衣让帝王瞧得剑眉直皱,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收揽怀,同时接过一旁的藕递来的布巾,将少年的发轻轻包裹了住。

    「都已秋,怎地还穿得如此单薄?」

    他忍不住沉声低斥,「发也是……怎不一些再来?着凉可就不好了。」

    「父皇莫气……是孩儿心急了。」

    虽说以萧宸如今的质,就是在这天气打赤膊也是不怕着凉的,可面对父皇的拳拳护之心,他却仍是放弃辩解自承了过失,并顺从地让父皇将他一路揽到榻边坐了、由着父皇以帝王之尊亲自替他拭起了发来。

    ──恰似许多年前、父二人仍同住在紫宸殿时那般。

    当然,这样的事,萧琰自打之后,就再不曾为任何一人过了。

    毕竟是一度养成了习惯的动作,就算暂时生疏了,再从忆起到熟练,也不过是短短几个剎那的功夫而已……饶是如此,觉着掌较记忆里乌黑顺许多的细发,看着前少年披散着发的秀姿,这似曾相识却又浑然迥异的一切,却仍教帝王不由生了几分失落与怅然来。

    对于……父之间,因他当年的那个决定而错失的时光。

    一想到今日重逢之时的惊艳,是错过了十岁的宸儿、十一岁的宸儿、十二岁的宸儿、十三岁的宸儿才将将换来的,萧琰心底的苦涩和杂,便怎么也捺不

    ──倘若月前见信时,他不曾在满腔思念的毅然南行,只怕还会错过更多弥足珍贵的、属于宸儿的成轨迹。

    思及此,帝王一窒,却还是在片刻迟疑后,迂回着同前的了近月来一直如鲠在的疑惑──

    「……宸儿当真如此醉心武?」

    他嗓音微沉、将贴近少年耳畔轻唤着开了:「如若不然,为何举后偏偏提了要或江湖历练,却只字不谈回之事?」

    萧琰问是这么问,可心真正在意的,却还是迟迟不肯回京的理由。

    他也曾经浪迹民间过,自然清楚外界的天地广、自在自适,对打小生禁之的孩童有着多么大的诱惑力。尤其宸儿为嫡,由来都是后争斗算计的最大箭靶,还因六岁时的那场人祸被迫过起了足不紫宸殿的日……将心比心,假使他与宸儿易位而,只怕在经历过外海阔天空、全无拘束的生活后,也不会觉得那名为「皇」的囚笼有什么好的。

    可理解归理解,能否接受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且不说宸儿日后是要肩负国祚的,单单从父之间的牵绊而论,只要一想到宸儿再不若儿时那般重视、依恋自己,萧琰便不由泛起了阵阵疼意来。只是为人父、为帝王的自尊与矜持让他怎么也没法将心底在意的事儿直言,这才拐弯抹角、旁敲侧击地探听起的心意来。

    闻言,萧宸微微沉默了

    他虽没听父皇潜藏在如此一问之的纠结心思,却也同样说不自己两年多来始终不肯回的原因──不安也好、患得患失也好,这些绪的由来,都还在于对父皇的依恋倚赖,以及由此生的、对素未谋面的五弟的嫉妒之。他既不想让父皇知晓自己心思暗丑陋的一面,又担心那份近乎偏执的依恋会令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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