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 - 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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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寻求的温、充斥于鼻端的熟悉气息、宽阔有力的怀臂膀……和不住于耳畔回响着的、那透着满满溺怜惜的醉人嗓音。

    这是他思念太久、也渴望了太久的一切。

    这一刻,不论是对于「五弟」的防备嫉妒、还是对未来之事的不安,所有患得患失的绪全给少年皇抛在了脑后。他几乎是意识将顺着现环抱着周的力地埋父皇怀,同时难自已地抬手攀附上父皇背脊、一个使力回抱住了对方。

    阔别五年,昔日连环住父皇腰都有些勉的小短手,如今已能圈拥住者宽阔的肩背了。

    「父……亲……」

    伴随着难以平息的躁动,萧宸间略带压抑的呼唤泻;虽同样勉克制着不曾唤那声「父皇」,但难掩震颤的音,却仍再明白不过地昭示了少年此际心绪的涌动与翻腾。

    而萧琰也十分清晰地受到了这一

    听着微微颤抖着的、那虽已不复孩提时糯、却有若淙淙般清朗明亮的悦耳嗓音,看着绪激动而微微泛红的、形状漂亮的耳朵尖,帝王心澎拜之余,一时甚至起了几分如昔年那般低亲吻蹭腻的冲动。

    只是想到宸儿如今已是半大年纪,这么多少有些不恰当,一旁也仍有个无关人等在场,让他终是怀着几分可惜地压蠢蠢动的念想,同时稍稍松了原先几乎要将少年骨里的力,朝前仍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的柔声

    「是你一直在外野着不肯回家,怎地此刻却是生怕为父跑了一般……乖,抬起,让为父好生看看你。五年没见,宸儿可是大变样了。」

    「……见父亲神采奕奕、雄姿英发,一威仪气度更胜别前,宸儿……当真十分喜。」

    萧宸虽没想过自己逃避的行为在父皇看来竟是「野着不肯回家」,但这样带着满满溺的斥责在他听来,却无疑比任何称赞都要来得舒心动听。当依着父皇的意思抬起了因酒故有些发红的面颊、睁着一双微泛雾却又明亮异常的丹凤直直凝向如今近在咫尺的天颜,却是边由着父皇细细打量自己、边不加矫饰地轻声了自个儿此刻的心境。

    少年的言词虽直白得过分、半不似个才刚取得昭京举分的读书人,可听在帝王耳里,那简简单单的「喜」二字,却是那些个连篇累牍、堆砌词藻的颂圣之语拍也赶不上的实诚和可心。看着秀雅、眉宇间却仍不失清贵之气的致面庞,受着掌腰背的柔韧和,又自连了好一阵后,龙心大悦的萧琰才终于舍得移开目光,就着圈揽着的动作将视线投往了一旁的「无关人等」:

    「听闻宸儿此来是为替好友饯行,那么这位……想必便是宸儿信里多次提到的宁贤侄了?」

    「嗯。」

    这才注意到自个儿光顾着惊喜欣、已经把同在包间里的好友晾了好一阵,萧宸颊上霞愈甚,一个颔首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帮二人介绍

    「抱歉,方才一时激动,所以有些……父亲,这位青年才俊便是孩儿在书院结识的好友、今年昭京解元的宁睿行;行,这是家父。我因一时意气离家多年,同父亲已有五年未见,这才……先前绪激、行止多有疏忽之,还望行莫怪。」

    「唔、耀之有此反应也是人之常么,没事的。」

    宁睿一向心大,便听来人一直「宸儿」、「宸儿」地称呼好友,却也没由此联想到好友的分是否有什么玄虚,只以为那是对方的小名之,听了也就过去。如今听得好友正式介绍了对方分,他虽前形容俊、威仪不凡的男人比起「父亲」更像是年岁差距大一些的「兄」,却仍是了心的好奇与探究,端正了姿势恭恭敬敬地朝者拜揖

    「小侄行,见过伯父。」

    「不必多礼……是我打搅了你们的聚会才是。」

    萧琰如今隐瞒了帝王的分,只纯以一个父亲的分同的「好友」打,言词态度自然比平时要平易近人许多。

    怎奈他言词再怎么客气,年养颐、居颐气,那早已透骨里的帝王威严,却不是单靠用字遣词上的转变就能掩去的。也因此,听着的宁睿虽依言直起了,整个人却仍心惴惴、如坐针毡;就连原先颇为闲适自在的坐姿,也意识地调整成了一丝不苟的正襟危坐。

    「伯父客气了。」

    青年语气恭谨地应,心忐忑之余,也为前已然夭折──虽然正餐早就用完了──的饯行宴生了几分惋惜和无奈。

    他不是没的人。虽然这位「沐伯父」的语气尚算亲和,可耀之今年还未满十五,即使伯父不曾对两人方才在包间里闷喝酒的举动加以斥责,要他没事人儿似的继续拐着友人「风作案」,宁睿也实在没那么大的胆气和鲁莽劲儿。

    更重要的是:人父俩久别重逢,他一个外人继续在这儿耗着、怎么想都有些不尴不尬。

    当然,若「沐伯父」只是来和儿打个招呼便走,他倒也还能绷着脸继续撑去。可瞧着沐氏父旁若无人似的亲密,和好友神泻的、在他瞧来隐隐有些陌生的孺慕、依恋和气,宁睿想了想,终究还是放弃挣扎,于沉片刻后话锋一转、主动开了辞意:

    「伯父与耀之久别重逢,想来还有许多话要说……正巧小侄不日便要上京应制,手尚有一些杂事不曾安排妥当,今天就不多叨扰,先行告辞了。」

    「……如此,贤侄便安心备考。以贤侄之才,只要应试时全力以赴,金榜题名还属应当。」

    见宁睿如此识相,帝王先前充其量仅是表象的「平易近人」,立时便又多了几分真诚来。

    ──就如青年自个儿猜想的,萧琰对这位「好友」确实谈不上有什么好

    且不说记忆里再听话单纯不过的宸儿居然和此人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怎么想都是被对方教唆带坏所致;单单宸儿信里总要一些篇幅提及此人、在书院时更日日同此人朝夕相对这两,就已足够让独占作祟的帝王为此生排拒厌恶之意了……好在萧琰事一向理智,又顾虑着,这才不曾明晃晃地摆来。

    而如今么,见宁睿识相地自请离去,帝王也不可能同对方计较什么。尤其今儿个本是替对方办的饯行宴──想到这里,萧琰不由又有些吃味──归结柢还是他横一杠搅了此事,所作所为在却不在理。也因此,顺势应了青年的辞别后,他也听似客地给了句承诺算作补偿。

    当然,因萧氏父俩如今隐瞒了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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