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 - 分卷阅读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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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遭的友,和因友人即将京赶考而将到来的别离,萧宸的心绪虽不像当年离京之前那样落落寡,但名为惆怅和不舍的绪,却仍难免于心萦绕徘徊难消。

    只是天没有不散的筵席。以他对父皇的万般依恋,五年前尚且不哭不闹地就此离了京;如今面对准备赴京应省试的友人,纵使心依依,所寄予的也仅会是祝福而已。

    这,也正是书院今日明明停课休息了,萧宸却仍在晨练完毕后沐浴更衣准备外的原因。

    ──此次府试,岐山书院应考的学员一共二十又三,其十五人榜上有名,堪称是近二十多年来成绩最好的一届;萧宸化名的「沐昭荣」也是这十五人之一……只是他的假分虽因有潜龙卫安排、于诸般细节上都真的不能再真,可在离京足有千里之遥的昭京蒙混着用一用还好;若真正上京应省试甚至殿试,被人瞧破分也是早晚的事。

    毕竟,不说别的,单单他那双与父皇简直像是一个模来的丹凤,就已足够让有心人浮想联翩了;更何况他的假名还挂着一个「沐」姓?这个姓氏虽不若「楼」姓那样打,却毕竟也是今上母家的姓氏……京里心多的人从来不少。不论是朝臣还是那些个世家大族,只要是曾经有幸见过天颜的,面对一个与圣人有六、七分相像,还以「沐」为姓、以「昭荣」为名的人,要猜他的真实分自然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当然,以萧宸的分,只要帝王对他的如昔,易名应制一事就算暴,也只会成为朝臣们奉承、恭维帝王的谈而已。只是功名本于他无用;当初之所以应了府试,亦不过是想试试自己的能耐、兼且受了友人怂恿罢了。如今得了个「举人」的衔,对萧宸而言便已是足够,又还没好回京面对父皇的准备──他总不可能真的以「沐昭荣」的朝为官──自然没有继续考去的理由,便以「实力未够」为由放弃了明年夏之的省试。

    此次岐山书院举的十五人里,也只有七个平素便表现得十分、府试里也名列前茅的人打算应明年的省试,剩几人则多选择了再备考几年,待有了更万全的准备后再应届科考……萧宸府试的成绩虽也十分优异,但他的年纪本是此次举的同窗最为年少的一个,就连书院的老师也希望他多韬光养晦个几年再应试才好,这样的决定自然不曾惹来什么疑窦。

    昭京与京城一南一北、相距千里,是故如今离明岁的省试虽尚有半年光景,一众打算应考的昭京举却也是时候动启程了。书院几日前虽已办过了一次饯行宴,但以萧宸和好友──昭京今科解元宁睿,临行前怎么说都是得再私聚上一聚、好好话个别的。故萧宸早早便让人于昭京颇负盛名的景丰楼定了包间;而今天,便是他于景丰楼宴请友人的日

    将仪容打妥当后,瞅着天差不多了,他便拜别了正忙着于棋盘上厮杀的岐山翁和孙医令二人,在小厮的陪同往景丰楼去了。

    ──也是萧宸如今实力不凡,于应对退、待人接上也越发沉着圆,才能够这样轻车简从地外。换在他刚离那时,除了菡萏和芙蕖这两个贴服侍的人外,四周往往都还要再围上一圈潜龙卫的好手。就是如今,即使他早已有岐山翁「江湖一手」的实力,外时也仍有至少六名潜龙卫跟随护卫,只是较之以往化明为暗、尽可能隐了行迹而已。

    萧宸这两年虽因五弟之事而对萧琰生了心结,但因有前世的经历在,自然不会像某些不知人心险恶的大家少爷那样对这些缀在后的「尾」生,甚至千方百计地企图摆脱这样的保护。

    事实上,只要一想到前生那些为保护他而不幸殒命的护卫,萧宸对随行的潜龙卫便不仅生不、还更多了几分亲近和敬重。

    潜龙卫本就是帝王边最为锐且忠心的一支人,就算萧宸从不曾将心底的敬意直言,单单他日常事时不经意的一丝态度,就已足够让奉命保护他的潜龙卫们大了。也因此,尽双方平时的不多,默契却相当不错;要想将这队潜龙卫真正变为萧宸手的力量,所欠缺,也仅仅是帝王的一纸诏令罢了。

    但他却始终不曾言向父皇讨要。

    这些年来,萧宸虽在沈燮手学得了不少权谋术数,也知晓了组建自个儿势力的必要,却始终不曾真正付诸行动。少数曾用以实践的,也仅仅是最为本的相人观人之术而已。之所以如此,不只是因为他心对于权力并没有太大的望,也是因为更为本的、对于父皇的信任和倚赖。即使近两年因五弟之事、他心或多或少有那么几分不安,但想到上一世父皇对他的,萧宸便终究还是以「毋忘初衷」四字说服了自己,一如既往地对父皇了全盘的信任。

    最能直观这一的,除了五年前离时便陪在他边的人和护卫外,便非正在他前领路的小厮安远莫属了。

    两年前,他虽在因素驱使选择了抗旨拒不回京,但对于父皇会容忍默许、又或不不顾地直接命人将他行带回京城,其实是完全没有底的──如今回想起来,当初会选择那样法,除了单纯的抗议和宣的不满之外,也未尝不是一试探,试探父皇对他的态度……是否仍纵容一如往昔。

    而最终得到的结果,让萧宸一方面有些庆幸、一方面却也矫地有些失落。

    父皇没有追究他的抗旨,也没有再提让他回京的要求。除了来信劝勉他好好努力外,针对这件事,父皇唯一的应对,仅仅是差人送了安远到他边来而已。

    当年十岁不到的安远,是父皇想着他年纪渐、特意选来贴伺候他的寺人,据说还是经过曹允亲自调教的,不只手脚麻利、反应灵活,对他也表现得忠心耿耿;若使得上手,将来兴许便是他边的「曹允」……因他不肯回京,父皇便直接遣人将安远送了过来。

    在心思最暗抑郁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安远会否是父皇的线,正暗观察、纪录他的一举一动好送回京城。但思及两世以来、父皇对他的极尽呵护和,萧宸却终究还是放了那些因别离和对未来的不确定而生不安,让安远以书僮兼小厮的分跟在了自己边。

    人与人之间的本就是来的。萧宸虽因着前世的经历、心思重了一些,却终究不是那等暗偏狭之辈,既然选择了接纳和信任,就不会再疑神疑鬼地百般猜疑防备。也因着如此,两年来,安远已然成了他的得力臂助,主仆之间也有了几分无须言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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