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起居注 - 分卷阅读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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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来换侍疾。大哥意思,却说他病不太重,可以不必如此,大家安生过年。老娘娘问大哥这话是谁说的,大哥是你说的。”

    徐循没话讲了,病人随一句,太后都会冲她发火,这让人怎么说?她一时都有心把整件事和盘托,却也知此时不是兴风作浪的时候,只好叹气,“昨日是大哥问我,他是否死期将至,那我自然要安抚他的……”

    一句话把太后也堵住了,她面上亦不由有些难过,顿了顿方,“屋不留人,这终究不是理,且不说你是否能这么日以继夜地服侍,这说去也不像。文皇帝晚年风病成那个样了,也不见他屋不要留人服侍。”

    徐循更是不知所云,皇后面无表,“大哥,无需旁人屋,就三两亲近侍并你伺候,也便足够了。人多他觉得吵得厉害,疼。”

    说起来,太后要不舒服,也有理,毕竟旁人轻易无法去,似乎就给徐循提供了挟天以令诸侯的机会,就是徐循自己,也觉得侍疾累人的,连饮都不能放松,更不说看到皇帝病态的那心理折磨了,但皇帝都这么开了,她如何能回绝?只好对太后和皇后苦笑以对,太后发了几句,也,“罢了,你且先好生伺候,随时和我这里回报消息,也就是了。”

    说罢也不停留,站起就往门外走,徐循到现在都不明白她的怒火从何来,倒是皇后表现还正常,等太后了屋,方才低声,“你小心服侍大哥吧。”

    这才叹了气,随着太后去了。

    徐循呆愣当地,缓了一会儿,才吃了几早饭,外又有人来喊,“皇爷问娘娘可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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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虽病,但疼缓和以后,尚好,对外间事务的掌控也很足。徐循在外有什么对话,或者又是耽搁得久了,回来他都是要问的。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徐循一面要服侍他吃喝拉撒,一面又要和太后、皇后那面的来使打,一面还要应付他的问题,实在是心力瘁,若非多年打磨的好涵养,几次都险些耐心用尽——好在,皇帝一天天的确见好,这一切又都无所谓了。

    刚开始发作风的时候,一天起码也要痛个上百回,压都无法视事,冉太医以后,随着他的针灸妙技,乃至放血秘技,皇帝的疼是大幅减少,现在一天也就疼个十多回,疼痛度也大为减轻。起码,这样的病不会耽误他正常视事,至于心痛又早好得多了,如今一天也就疼个一两回而已,只是依然觉得眩,时而还有些呕吐,所以也一直都没有床,更不让别人来服侍,就是十,都嫌他服侍得不好,脚,不似徐循一般和他有默契。

    病人难免都有些怪癖,大家也只能尽量合,只是这个年注定是过得很冷清了。几乎所有的庆祝活动都是半路断,本来过了腊月二十四,里便会大放炮,现在也是一片寂然,压都不闻炮声,就怕是吵到了皇帝。

    每日早上,皇后会问安一回,众妃也都跟着过来对空座行礼,而后就看皇帝心,想见就让她来,不想见她也只能打回府。不过多数时候,皇后还是有份来的,这也是徐循难得休息的时间。至于太后,因皇帝痊愈的势还算不错,便不曾亲过来,只每日派人来询问徐循其的细节。

    这一日早上,乔姑姑过来问安时,皇帝正好在睡,她便能屏着呼,过来观赏一他的睡容,不过看了几也就要迅速退,免得惊醒了皇帝,这个罪过可不小。

    “气倒是越来越好了,元气也壮健不少。”乔姑姑十分喜,“在门外都能听见陛的呼噜声。老娘娘知了,必定兴。”

    她又叮嘱徐循,“这除夕该怎么过,记得要问问皇爷了,若是可以,还是让孩来拜个年吧?老娘娘是这个意思。”

    徐循,“好,说来,除夕是哪一日?”

    被乔姑姑奇怪地看了一,她也知自己是说错话了,屈指一算,除夕居然就是这天,却是她忙得太厉害,把日都给过混了。

    既然如此,此事便不能耽搁了,等皇帝醒来,徐循一面上前给他脸,一面就问了此事。皇帝犹豫了一,说,“孩们都还好呢吧?”

    闻得一个‘好’字,便也足够了,“别让来了,人多脑仁疼,再说……唉,我也没力气。”

    他现在力有限,只怕是很难平时的父亲慈之状,来宽为他病忧心的儿女,徐循是服侍他的人,如何能不理解?心也是一阵难过——若是还有余力,皇帝也不会不见孩们的,她,“好,那就咱们两个安安心心地过年。”

    这几日她不在永安,皇后便把两个孩都接去照顾,对此事,徐循还是乐见其成的。皇后虽然和她不睦,但对孩却一直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刻意苛刻、亏待。徐循派人给两都送了信,又带了几句话给、壮儿,便回来安生服侍皇帝。

    吃过药,又陪着说了几句话,皇帝就睡去了,徐循这才借机私事,又怕皇帝醒来看不见人,也不敢去远,忙活了一会儿,便回殿守着。一直守到夜,皇帝方才醒来,问,“什么时辰了?”

    徐循,“已是亥时了,可要吃什么?”

    服侍着皇帝吃过汤饭,又喝了药,忙活了好一会儿,皇帝这才又躺了,徐循累得站在当地都叹了气,这才又要在床边坐,皇帝看着她,不免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往前一拉,,“你也上来躺会儿。”

    这段时间,徐循都睡在窗边炕上,虽然也不至于不舒服,但和睡惯了的木床比又有不同,她犹豫了一会,“我怕躺上来就睡着了。”

    “那就睡着,”皇帝柔和地说,“让十守夜。”

    徐循也就不客气了,让皇帝往里挪了挪,她靠着外侧半躺了一会儿,被皇帝一扯,也就到他怀里躺着,主动伸手来,松松地环着他的脖颈,怕是抱了,皇帝又要有些疼痛。

    “小循。”皇帝唤了她一声,徐循,“嗯?”

    他却又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方才。“你,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徐循心里一,所有睡意,全都不翼而飞,她半支起,不快,“刘太医不是都说了,没有命之忧的,再说,你现在不是一日日地好起来了?又何必作此不祥之语?”

    皇帝被她说得怕了,忙告饶,“我就是……唉,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叹了气,又自语,“就算不是今年,只怕我的时辰也快近了。这一次疼起来,几次三番,我都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这半年间,皇帝几番大病,徐循也自有些心灰,忍了好久的委屈,终究是没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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