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起居注 - 分卷阅读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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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活了?”

    难怪,这么怕吵,却让她来相陪。徐循这是完全明白了——不是说皇帝对她虚假意,只是病人本来该静养的时候,执意要见她,多少也要有个因由。在这里,想听实话,皇帝也只能来找她了。

    本来还在犹豫是否对皇帝开,现在皇帝倒是主动把话奉上,徐循也就顺推舟,握着皇帝的手在床边跪了来,也方便对视,“我是问了刘太医……此病乃是夏天用药过甚所致,虽然不大容易痊愈,但一时半会,也难有命之忧,大哥你别瞎担心。”

    皇帝肩线一松,显然最大的担心已去,他没细问,而是又闭上休息了一会,方才说,“原来如此,可我刚才召欧太医来回话,他又说得糊糊的,我听他意思,仿佛有些不好似的……”

    欧太医便是太医院的老人了,资历也比刘太医更,说话颇有分量。徐循闭了闭,“此事还另有隐的,大哥你若还有力,听我慢慢和你说来。”

    隐这两个字,什么时候都能动人的兴趣,更何况这和自己龙有关?皇帝蓦然一惊,双目闪过锐光,满脸的倦顿时褪去了几分,他沉声,“你说——难,竟是有人意图毒我?”

    徐循便把刘太医分几次说的全真相,毫无保留又简明扼要地说给皇帝知,众医开方如何平庸,太后如何恼怒,如何反而吓得他们将虎狼之药用上,又差地保住了皇帝的命。而如今药毒爆发,如何引发了皇帝的疼和心疼之症,她怕皇帝现在心力不继,不知用意,又详说,“如今只怕他们心怀恐惧,要追究众人责任,索一不二不休……”

    皇帝里凶光闪闪,虽然依然孱弱,但他看来又很像是徐循熟悉的那个帝王了,“竟有此事?连我一都不知——呵,什么医者父母心,原来这话也是不能信的。”

    他人在病,自然看法偏激,徐循也不和他争辩,只,“此事真假倒也好认,既然都是留有存档的,不如派人悄悄去太医院翻阅一番,真有此事的话,那先也不必大张旗鼓,只将此事掩,暗暗地再找几名医生来扶脉开方,等稍微痊愈以后,大哥想怎么置,那都随意了。”

    她一面说,皇帝一面,等她说完了,便,“如此甚好,你把十叫来,我来吩咐他。”

    他刚才动了些脑,现在更显得虚弱苍白,徐循看着实在难受,要松开手去唤十,皇帝握着她的手又并不放,过了一会,方才慢慢地松开,徐循忙十唤来,压低声音,把来龙去脉和他简述了一遍,到得榻前时,皇帝又吩咐,“太医院该如何行事,你心里有数了吧?”

    十只是不读书,才不能司礼监,他能贴服侍皇帝近二十年,幸不但不曾衰减,反而日渐隆盛,哪能没有些真本领?闻言自,“皇爷尽放心。”

    自然就退安排吩咐,皇帝闭休息了一会,有人端了药来,他看也不看,嘱咐徐循,“泼掉!”

    只怕那一滥用龙虎药的太医,等皇帝稍微痊愈以后,未必会有好结果,徐循泼了药回来,皇帝又伸手要握她,刚才这一阵,他的表现有些像小娃娃,好像手里不握着别人的手,便不安心。

    徐循也不觉得烦厌,望着皇帝的脸,只是不断告诉自己:他终究是能活去的,不过是病脆弱而已,又何须如此害怕?

    话虽如此,但看着皇帝时,她心里总是酸楚难受,却又移不开去,仿佛多看几,他就能好起来一样。

    不久,皇帝握着她的手渐渐地松弛了来,他往旁边一,发了低低的鼾声——睡着了。徐循慌忙喊了十来,将他睡姿扶好,又盖上被褥,却也不舍得走,还是坐在床边看他。将呼声放得极细微,免得吵了他的酣睡,她试着再想些皇帝的坏,可到如今却又一件也想不起,满心满,全是慢慢的酸楚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天夜许久了,十将徐循请到门,低声,“孩儿们已回来了,刘大人竟未说假话,档里连一句话都是对得上的。”

    徐循也不意外,刘太医除非疯了,才会撒这样的谎,她,“等大哥醒了再说吧。”

    十自然没有二话,又说,“娘娘,您还没晚膳呢,婢在西里间给您预备了几样心……”

    他和徐循的声音都放得很低,几乎是耳语,可到底还是吵醒了皇帝,他在床上翻腾了几,估计是摸了个空,便即迷糊唤,“十、十?——小循?”

    两人都忙到榻前,皇帝伸着手,等徐循握上了,方才满意地问,“可是有结果了?”

    十三言两语,便证明了刘太医的可信,皇帝闻言,沉了片刻,便断然,“让刘太医和冉太医单班用脉,开方意见,以刘太医为主。刘太医刚才扶过脉没有?去问,要扶脉就即刻领来。”

    十退,不一会领了刘太医来,徐循也不避讳,坐在皇帝边守着,刘太医跪在地上,整理迎枕时也看了她一,她冲他微微,刘太医面上便松弛了许多。他给皇帝扶了脉,又是翻睛看,忙活了好一会,才去和冉太医一,斟酌药方去了。

    如今诸事已完,徐循理可告退了,但她却不愿走,皇帝也没有放她的意思,他,“饿了,拿些粥饭来吃。”

    屋十和徐循,难还让个宦官服侍他,徐循在旁看着?等服侍完了以后,皇帝又要握着她的手,此时已是夜,把他伺候熟睡以后,徐循也无心回永安去了,在炕上和衣而卧,闭上就熟睡了过去。

    第二日起来,皇帝果然又好了几分,虽然还疼,可频率不密,也没那样痛楚了。刘太医这是针灸和放血之功,至于他开的药方,以徐缓调养为主,却是不敢再以毒攻毒,耗用皇帝所剩无几的元气了。

    到得这时,太后才知不对,忙亲自来探视皇帝,皇帝便令她和又过的皇后一屋说话,只他如今依然怕吵,这两人过来,徐循便借机去上净房,又好生洗漱了一番,她昨晚熬到夜才睡,绪又激动,今日起来,人都是的。

    等她安顿好了,太后和皇后也已屋,却未走。徐循知这是在等她过去,毕竟她们两人似乎都被排斥在皇帝屋外,不论是想要询问还是叮咛,也只能找她了。

    乎意料,皇后还好,看来已经是若无其事,倒是太后十分不快,来就问,“你这人,都多时间了,怎么还不晓得眉低?饭可以多吃,话不能说,这理你都不懂?”

    徐循被她问得莫名其妙,一时不知如何答话,还是皇后解释,“老娘娘令大哥在殿多几个人服侍,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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