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日月 - 分卷阅读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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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

    他缓了一缓,对:“你先退罢。”

    铎如获大赦,应声离开,临走前意识看了胤禩一,却正好对上对方的视线,不由心,忙低退了去。

    待了门外,才忍不住舒了气,一边回想着方才廉郡王意味的那一瞥,总觉得对方似乎瞧什么端倪来。

    诸皇,早年风光的,今日或潦倒或平庸,而八阿哥却能居位数十年屹立不倒,必非寻常之辈,自己居然脑一,就三番两次在主面前给这位爷,实在是有欠考虑。

    这么一想,不由又了一冷汗,对先前失言之举,实在懊悔之极。

    “昨日皇阿玛召我,问我对储位有何想法。”

    屋只他们二人,胤禩说话也放开了些。

    胤禛呼一滞。

    铎密报此事之后,他曾设想过无数可能,却还是没料到老爷会如此直截了当。

    “你如何作答?”

    胤禩见他也如自己当时一般意外,叹了气:“我能如何作答,无非是说不论谁皇帝,定当肝脑涂地便是。”

    胤禛拧眉。“皇阿玛怎会突然问起这个……”

    “西北那边,可有何异状?”胤禩也想不通,却突然心念一动。

    胤禛沉:“如今大军还在跟策妄阿拉布坦胶着着,并无捷报传来,皇阿玛也没有旨让十四回来的意思,若是圣有恙,定不至于如此平静……”

    皇帝的安康,维系着整个天的太平,所以康熙的诊脉方,向来是被严密保起来,不会允许旁人轻易查看,如此一来,便少了一个窥探帝王状况的极好途径。

    “先不急着动,以免一个不好落了把柄,可让隆科多那边密切留意京畿防务动向,若十四要派人回京,必然逃不过隆科多的耳目。”

    胤禛嗯了一声,凝目去看胤禩,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前事,微微一喟。

    “记得当年你我比如今弘晖弘旺还要小些,一晃,竟也这么多年了。”

    胤禩笑:“可不正是岁月不饶人,再过几年,弘旺都能娶媳妇了。”

    胤禛看着他眉目清隽儒雅,举止雍容沉稳,忆起前日里那拉氏曾与他说过,自富察氏去世之后,府里嗣单薄,张氏虽然了侧福晋,可毕竟低,这么多年来,胤禩一边忙着朝廷上的事,回到府里还要务,竟连个知冷知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两人纠缠这么多年,这人府里怕是儿女都成群了。

    心里终究存了一份亏欠,话到嘴边,却转了个弯。

    “你府里那两个人,还安分吧?”

    他指的是先前府的两名格格,章佳氏和郭络罗氏。

    原本这二人是里指的,郭络罗氏还是宜妃远亲,饶是胤禩也要给几分面,只是如今老爷不好,顾不上过问这的小事,再者胤禩不喜这两人刚府便一边对弘旺曲意奉承,一边不将张氏放在里,故而也从未去她们房过夜。

    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起这一茬,胤禩皱了皱眉,方:“嗯,尚可,四哥怎的想起他们来?”

    胤禛有不自然,踌躇半他晌。“你府至今只有弘旺一……”

    胤禩扬眉,见他难得吞吞吐吐的模样,有些好笑。

    记得前些年,他也曾提起这件事,那会儿让自己再纳新人府,说得好像要从自己上割似的心疼,怎么这会儿倒是心怀愧疚了?

    三妻四妾,孙成群,对世人来说是值得欣羡,且理所当然的事,但胤禩并不愿意过那,且不说届时宅便如老九府上一般,三天两没个安静,即便是胤禛那般严厉的人,也阻拦不了旁人对弘晖手,那个早夭的六阿哥,就是明证。

    胤禩既当爹,又当娘,早已将弘旺看得心肝宝贝一般,虽不溺他,却也不容许旁人欺侮他,郭络罗氏的事让他知,若是将来府里了人,又或者诞一儿半女,到时候弘旺必然会立不稳。

    如果这样,他宁可府里冷冷清清的,即便嗣单薄,有弘旺孝顺听话,也已胜过旁人无数了。

    何况上辈落得妻离散,连家都保不住,他早就把这些看得很淡,心底,总觉得若终有一天重蹈前世覆辙,家人越少,自然牵挂越少,也犯不着让一大堆人跟着自个儿一块赴死。

    这一番解释耳,胤禛神古怪起来。

    他只当胤禩喜清静,不耐烦宅争这些事,却没想到他为儿如此打算,不由心微酸。

    我和弘旺来说,哪个对你重要些?

    这个问题在心萦绕数遍,还是问不

    胤禛咬咬牙:“自年氏府之后,我也未纳过新人了。”

    话一,他就后悔了。

    这不明摆着跟对方说,自己是为了他么?

    胤禩顿了顿,半晌才明白过来,底不由染上笑意。

    这个人,或许多疑猜忌,却是真的把自己放在心上。

    “四哥。”

    “作甚?”冷而别扭的回应。

    胤禩好笑,握住他的手,度透过掌心传递过来,燥而炙

    胤禛一怔,意识反手握住。

    温微凉,恰如其人。

    这个人……

    他舒了气,略显焦躁的心慢慢安定来。

    这个人,是要陪自己过一辈的。

    所以……

    所以,偶尔在他面前丢个脸,说个实话,也是无妨的。

    梁九功那边,却并不好过。

    实际上,从康熙四十八年起,康熙的手就不怎么利索,奏折上的朱批有时候落笔无力,歪歪扭扭,以致于不得不找人代笔。

    代笔之人,少看少说少问,非嘴严实之人不能胜任,康熙看张廷玉的低调沉默,便找了他来。

    然而今日,却未免有些蹊跷。

    梁九功伺候在旁,没有帝王之令,自然不能离开,他看着康熙在御案上写了一半的东西,思索片刻,终是叹息一声,弃了笔,让他召来张廷玉。

    梁九功心疑惑,却不敢耽搁,急急忙忙去传令,张廷玉两年来帮帝王草拟诏令甚至代笔朱批,早已习惯,可见了这么匆忙的阵仗,仍旧忍不住低声询问。

    “梁公公,这是……?”

    梁九功站在门,摇摇,声音低沉而急促:“张大人就别问了。”

    里传来康熙的声音:“可是张廷玉来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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