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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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说什么呢。”沈持恨不得把碗里, 他拿筷飞快地往嘴里扒拉汤面:“还是阿娘的饭好吃。”

    “你呀新学的,”朱氏顺手拿起绣活儿来:“哄上你娘了。”

    了这些年绣活来,她的手指关节大, 指腹生着层厚厚的茧,一双手又黄又糙, 不上她秀丽的眉

    “阿娘,”沈持吃完饭漱了, 看他娘费力地盯着绣件,说:“这绣活儿太伤, 跟绣坊说一声以后咱不了。”

    朱氏舍不得:“虽说累些, 可一年来有三四两银呢, 你和阿月都大了,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娘给你们攒攒钱。”

    沈月不再去阮行那里治病后, 家宽裕许多,每年沈煌拿回来六两银, 沈持的生员银有十二两, 地里一季还收几百斗粮, 加上她绣活的银,有小三十两了,刨去阿月每年给私塾五两银的束脩,一家的开支, 到年底满打满算手里落二十两。

    不算少, 可见着儿女们大了, 日后娶媳妇的嫁的,哪一样不需钱,不多积攒些银怎么行。

    沈持知她娘说的“用钱的地方多”是什么意思——给他娶妻给阿月攒嫁妆, 微微窘迫却又不太正经地说:“阿娘要是把坏了,以后挑儿媳妇挑女婿看走了怎么办?”

    朱氏气笑了:“就你嘴贫。”

    “走走走,别耽误我的绣活儿。”

    “阿娘还有啊都说买房看梁娶妻看丈母娘,以后咱们给阿月挑夫婿,人家也得挑咱们,”沈持赖着不动:“怎么挑,除了沈家外私里还得问一嘴阿娘呢不是?”

    总不能到时候一提起朱氏来说她是个半瞎吧。

    朱氏叹了气:“唉,我怎么不知这个理,可这个银挣惯了,不心里慌啊。”

    “你大伯母起早贪黑在地里侍候庄稼,腰疼得直不起来。”

    “你小婶这几年为了给儿女挣束脩银,”她说:“每日从五更起纺布纺到天黑,累许多病,前年怀上个娃儿不到两月就……”

    累得见红没了。

    想着沈持是个男,不便对她说妇人家的这些事,朱氏换了句话:“你爷把每年田税省来的粮卖给官家,得十几两银,平分给他们两家这才过去了。”

    说到底还是沾了沈持的光。

    “再苦再难的让你们哥儿四个,阿月她们姊妹仨念了书,”朱氏又说:“县里人看沈家一,今年过年时候媒婆给阿莹说的媒是个读书人后生呢。”

    可把沈家大房给兴坏了,逢人便说让闺女念书有多好。只是那后生家太穷,沈家犹犹豫豫的还没应来呢。

    沈持:“……”

    沈家的媳妇儿都很要,想要说动朱氏不挣绣活儿这个钱,难的。

    “为人父母辛劳些不打的……”她说这里抬看了看的日:“哎呀都快晌午了,阿池你今儿是不是要去见孟夫他们?”

    沈持:“是的阿娘,我得去一趟青瓦书院,等阿月放学回来,咱们一块儿回没玉村吧?”

    “去吧,”朱氏取两块碎银给他:“路上给你的夫们买坛好酒。”

    沈持揣着银去,捡县城最好的酒买了两坛,让店小二帮忙,一坛送到青瓦书院,另一坛送到紫云观。

    他又去买了兜时令果拎上,施施然往书院走去。

    恰到了晌午时分,沈持径直去了堂,一门便闻到久违的酱猪肘的香味,他往里探:“赵秀才?”

    咦赵秀才比以前胖多了,脸上的褶看着浅了。

    老赵回过,两茫然看着他,待认人之后“咣”一扔锅铲抄起抹布手:“沈秀才?”

    “我回来了。”沈持快跟他差不多了,伸手拍着他的肩膀:“你和蟾桂还好吧?”

    “你坐,”赵秀才拉着他坐,笑眯眯地说:“都好,蟾桂念书识字了,好着呢。”

    三年前赵蟾桂从江苏府回来说要念书的时候,不知他有多欣

    虽然那孩不一定会考功名,但总算不是一字不识了。

    “那就好,”沈持看着堂又多了两名帮工在忙东忙西,问:“新雇的?”

    “是啊,”赵秀才:“孟夫说我终究是读书人,老当厨这一肚学问没了用浪费,让我有时间还帮着书院抄抄书。”

    沈持:“……”

    书院是不是扩招了,夫们忙不过来就让老赵跨岗兼职。

    孟度就一大忽悠。

    正腹诽着那人呢,他就来了:“听学生说你潜了书院,我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你了。”

    沈持:“……”

    他大大方方从大门走来的,怎么能叫“潜”呢。

    孟度又拿钥匙打开堂后的小黑屋:“没吃饭呢吧?来咱一块儿吃。”

    这时候店小二送酒过来,卡的正正好。

    沈持去端了些吃来:“多年不见,夫还是如从前一般神清骨秀。”

    “咱们之间不用说客话了,”孟度说:“这三年跟着王大儒学习,有什么收获啊?”

    沈持想了想:“多读了些书,多作了些八文,结了一些士,再就是痴三岁,没了。”

    孟度又问:“王大儒待你不错吧?”

    “老师待学生如亲,”沈持:“很好。”

    孟度听到这句话气得有吃不饭:“难比书院的夫们待你还好,你别忘了,书院的夫们才是你的正经夫,再怎么着他也在这里的夫们后,越不过去的。”

    沈持:“……是是,书院的夫们待我最好了。”

    咋,听这语气还得争个嫡室夫侧室夫呢。

    “我在回来的路上作了一篇秦州府九年前的乡试文章,”他说着从袖里拿几页纸来递给孟度:“夫看看我有没有。”

    他从退思园走的时候,特地把藏书阁历年乡试、会试的题目誊抄一遍带上,路上看见漏掉的题目,便试着写了写。

    孟度拿在手上:“我记得秦州府九年前的乡试文章题目是‘敢问际何心也?1’,是这篇吗?”

    “夫真好,”沈持:“正是这篇。”

    “你的破题是,”孟度拿着他的文章往看:“‘大贤论际,始终以为不可却也。2’,此一句开合极大。说理也明确,未糊其词。”

    孟夫在心里:文章一上来便抛阐述之论开门就见山,雅正大气,这很王渊的学生了。

    他细细把沈持的文章看完,满意地说:“你的文章已相当老练,这次的乡试有把握了。”而且把握很大。

    青瓦书院教不能将这题目写浑成一片,题目节节俱见的好文章来。

    “借夫吉言,”沈持说:“学生尽力而为。”

    想到昨日沈全和沈知秋拿文章来让他评,他于是问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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