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寒婿的科举路 -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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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山喜不已,在吃团圆饭的时候对侄女儿女婿们说:“你们娘家这四个侄,我看得有个能息。”

    还没等他再往说,老刘氏接话:“他们四个娃儿,阿大阿秋念书最好,最用功。”

    不像阿二,成天闹着不想去私塾念书。

    她似乎忽略了沈持,只说:“老二家的在书院念书,一年得八两银,老二家是真舍得。”

    “在念书上是正经事,”沈山瞪了老刘氏一:“我看阿池心里有谱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他的心已渐渐偏向孙沈持。

    嫁去的两位堂姑不好多嘴娘家的事,只说:“以后他们取得功名,咱也沾沾娘家的光。”

    ……

    年初二一过,居家的日账一般无味而飞逝,很快到了正月十七青瓦书院开学,沈持又回去念书。

    学半年了,外舍班的蒙童们把三千百背得瓜烂熟,多数人的字也有模样了。

    几个功课好的,冯、何九鸣,还有裴惟等人,更是在跟六月底的分班考暗暗较劲,两手两耳一嘴不沾闲事,一心只读《三千百》,卷得很。

    去年年三十那天得罪的冯、何二人,似乎忘了那茬事儿,新的学年再没找过沈持的麻烦。

    彼此很是井不犯河。很好。

    “你这一届,”一次,江载雪问:“听说有两个学生学的极好,已在读四书五经了?”

    “江兄问的是冯和何九鸣二位同窗吗?”沈持说

    江载雪:“大抵是这两位。”他只记得是冯、何二位乡绅之

    这般,今年的升班考,这二人稳当了。想来沈持如何用功也是赶不上的。

    江载雪有些担忧地问岑稚:“岑兄,外舍甲班与乙班功课好的学生多吗?”

    外舍甲、乙二班。

    要是他不提,都给忘记还有这俩班了。

    外舍甲、乙两班,这俩班的学生比外舍丙班,沈持所在班的学生学早一两年甚至更久,是往届考不舍班,一年一年留来的学生,论资质多半是平庸的,但难保没有晚开窍亦或勤奋用功的。

    江载雪生怕这俩班功课好的学生多把沈持给比去,毕竟书院一年从外舍班选舍班的才十来名学生,如今外舍甲、乙丙三个班,一个班均分才三四个,要是甲、乙班占的人数多上两三个,丙班只怕就只有一两个能升到舍班了,有冯和何九鸣开蒙早的在,哪里得到沈持。

    岑稚叹了气:“上次听孟夫说今年外舍甲、乙两个班聪颖勤奋的学生并不少。”

    沈持被他们说的略有些张,他问江载雪:“从外舍考到舍,光读书院指定的《三千百》等那几本书够吗?”

    这些书他已经背熟了。

    江载雪看了一跟在旁的岑稚,皱眉说:“考题……嗯,说不好。但以蒙学书的背诵为主。”

    “对,是这样的,”岑稚说:“我和江兄前年考舍班,只了蒙学书的背诵。”

    但听说哪一年夫们考完《三千百》后又即兴加试题目,的竟然是《官德鉴》的名篇《萧何惜才荐韩信》,偏的让所有学生都傻了

    “沈兄,”他说:“我想起来了,先前有说放在书院藏书馆最显上的书,都有可能会被到,你若是学有余力,不如多去去藏书馆饱览群书,万一碰到了岂不是锦上添?”

    《官德鉴》正是放在书院藏书馆最显上的若本书之一,两里一印证,觉得“据说”也算是有些依据。

    尽力而为吧。

    给划范围了,沈持心怒放:“多谢江兄、岑兄提。”

    于是,除去上课之外,沈持多半时间泡在藏书馆,夜以继日地看书。“叽叽叽”转日明媚,早莺争树,飞燕啄新泥。

    三月三,青瓦书院师生学田里锄地、播,学习耕。书院的夫们一的文弱书生,也只能走个过场,大家一块儿在田地里玩玩罢了。

    沈持过地,正挥动锄给裴惟示范锄地的正确姿势,周围围了一圈同窗,有说有笑。

    不远,冯把两条眉压得更低,看起来有些鸷,他朝沈持微抬了,对何九鸣说:“你说,数月之后的分班考,咱俩能考舍班吗?”

    “那当然,”何九鸣不屑地说:“有比我俩功课还好的?”

    “他呀。”冯往沈持那边瞟一,叹气:“我留意几日了,他最近玩命似的读书。”

    他最看不上这微贱之人发奋,想到有朝一日沈持要越过他去,冯不禁怒意

    何九鸣凑过去,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话:“我想了许久,只有这个法能让他考不舍班。”

    甚至,还能让他青瓦书院。

    “捧杀他?”冯将脑袋抬起来,睛朝天,沉笑:“有妙啊。”

    先让他上天,再找个机会踹他一脚,把他“啪唧”拍在地上起不来,让他跪伏在他们脚,彻底挫掉沈持的锐气。

    送沈持一记华丽丽的捧杀。

    先捧后杀,让他丢人,让他再也爬不起来。

    不远,沈持挥了半天的锄,全骨都拉伸一遍,酣畅淋漓,丝毫不知有人要对他使坏。

    ……

    当日放学回家,冯便同他父亲冯章说:“爹,我们班上了个神童,过目成诵,你可晓得?”

    “神童?”冯章听了呵呵笑:“儿,爹只知你的功课好,未听说哪有什么神童。”

    当朝视神童为一县的祥瑞,哪能轻易现。

    冯翻了翻白,违心地说:“爹,他比我多了。”

    心不屑地啐了一:沈持给我提鞋他都不

    “哦?”冯章被儿一说倏然张起来:“你得家西席教导三年才书院,他一个低贱衙役之,能比你?”

    这话还是从自家儿来的,他有生气。

    “我都说了,”冯委屈地继续演去:“他聪颖过人,”他赌气似的大喊一声“你叫我怎么比得过。”

    绪拉满。

    冯福气得闷、气短、心痛:“哼,你不必别人气焰灭自己威风。”他摔门而去。走冯家的大门,迎面碰到了何响,他同是一脸怒气:“老冯,犬回来说青瓦书院了个神童,叫沈持,把他和儿都比去了。”

    “哎呀呀,老何,”冯福遇到了知音一般:“犬也这般说。”

    “真神童假神童,一考便知晓,”何响说:“对了,青瓦书院六月份升班考,不如你我邀请县太爷等一众乡绅亲临观,考校这个神童怎样?”

    “对,请县太爷和乡绅们考校,”冯福思索片刻后说:“要是他沽名钓誉,到时候也好趁机赶他书院。”

    何响:“嗯,到时候县太爷在场,他要是没儿东西,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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