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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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洗砚仔细看她的脸。

    天然微卷的发垂在后,像微风拂西湖的柔浪,上的红在吃饭时被吃了不少,半残半褪,天然的一

    去掉遮瑕膏的遮盖,那柔和淡粉的红残缺她真实的、殷红如玫瑰心的

    她本真的颜

    像密林被猎人围剿的小麋鹿,像雨不慎躲捕兔笼避雨的小野兔,像晴天将至、浑然不觉大太威力,还在傻乎乎撑开白小伞的小蘑菇。

    “刚才,叶叔叔说,想邀请我去家客,”千岱兰为难,“我不愿意去,他就提到我们店对店员学历的要求。”

    她飞快地看了叶洗砚一

    发现后者还在温和看她,没什么表

    于是,千岱兰悄悄放了一把猛火。

    “说句哥哥可能不听的,”她说,“我好像被你爹……令阿玛威胁了。”

    漆黑的夜

    叶洗砚笑了。

    千岱兰注意到,他有一个很浅很浅很浅的酒窝,只有一半,在右边,平时说话时瞧不来,只有在笑的幅度大时才有淡淡的影

    “我明白了,”他说,“既然这样,可以等次给我。”

    叶洗砚的答案让千岱兰愣了一

    他肯定听懂了。

    “洗砚哥,”千岱兰委婉地说,“我觉我今晚去,似乎不是很合适。”

    “哪里不合适?”叶洗砚居地看她,右边那个浅浅的酒窝还在,垂,“你是熙京的女朋友,去男友家客很正常。”

    “可是,”千岱兰说,“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和熙京分手。”

    说这些的时候,她一直在留意叶洗砚的表,忐忑不安,不确定对方还会不会提供帮助。

    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之间最固的那层关系,也是叶熙京作为纽带而存在。

    听她提到“分手”,叶洗砚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右脸颊的浅酒窝消失了。

    千岱兰无法从他脸上来分辨喜怒。

    除却那晚的狼狈,这个人什么都是淡淡的,就像妈妈刚蒸好的一锅白米饭,纯香,没有酸甜苦辣咸。

    “所以,”千岱兰说,“觉会有尴尬。”

    “所以,”叶洗砚用了她的语气,重复了这两个词,颊边的那个小酒窝又浅浅来,“岱兰,你想让我帮你?”

    千岱兰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他明知故问,“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千岱兰说:“想让哥哥帮我拒绝掉……阿嚏!”

    话没未说完,冷风,她的连衣裙着两条手臂,忍不住打了个嚏。

    ——打一个嚏是有人想,连续打两个是有人骂,持续打三个是冒了。

    千岱兰认为一定是叶熙京在想她。

    但她现在只想和他尽量和平地分手。

    “什么?”叶洗砚弯腰,倾,侧一侧脸,将有酒窝的侧脸压,右耳朵靠近她,问,“抱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想让哥哥帮我拒绝掉,”千岱兰说,“觉去要分手的男友家去,很奇怪。”

    “我可以帮你拒绝掉这一次,以后呢?”叶洗砚直起,他说,“你有想过之后吗?”

    千岱兰神怔怔。

    天已晚,成复古式样边的致路灯在他后,再向上,是西餐厅的彩圆玻璃窗,被里面的灯照五彩斑斓的璀璨,很像沈天主教堂上的那个小圆彩窗。

    不知怎么,在这个日渐转凉的夜晚,千岱兰突然间想家。

    叶洗砚看着她的脸上真实的迷茫。

    “我不知,”千岱兰说,“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换一份工作。肯定还会有其他店招导购——”

    叶洗砚没打断她。

    他始终噙着一笑,看千岱兰。

    她一开始还有迷茫,但越说越快,越说越顺,也越来越轻松。

    “端牌卖不了,也可以去低端,我在广州和沈过,也去过哈尔滨的金太,”千岱兰诚恳地说,“个人服装店也行,批发市场也行,我有手有脚有貌的,要脸有脸要材有材要脑袋有脑袋的——活人不能被憋死,我肯定也不会混到没饭吃。”

    叶洗砚忍俊不禁:“我第一次听人将……和饭并列。”

    千岱兰却觉轻松多了。

    妈妈说她是那“屎不拄腚不拉”“现上轿现扎耳朵儿”的格,文雅一说,就是喜“临时抱佛脚”。

    不过,叶洗砚居然连“”这字都不说,真是文明人啊。

    “就是这样,”千岱兰说,“谢谢哥,我——”

    她站起来,打算找个地方,换掉上这些昂贵的裙,还给叶洗砚。

    “你能这样想,很好,”叶洗砚说,“刚好,今晚我也要回去。”

    千岱兰:“嗯?”

    “我能帮你解围一次,但不能次次都能帮你,”叶洗砚说,“尽量今天就说开,免得以后再拉扯不清。”

    千岱兰说:“谢谢哥哥。”

    她又说:“刚好,上的裙也得还给哥哥——理,我应该洗了之后再还的,但我觉这好像不适合洗;洗的话,我又舍不得钱——”

    叶洗砚闷笑一声。

    “送你了,你就留着,”叶洗砚问,“怎么这么着急脱来,穿着也不舒服?”

    “上还舒服,心里不太舒服,”千岱兰老实地说,“它太贵了,贵得能买一辆小轿车——把一辆小轿车穿上,我特别有心理压力。”

    “这话可不能对买衣服的客人说,”叶洗砚笑,“你留着吧,就当是我妈妈送你的礼。”

    千岱兰终于说:“我还没来得及当面向阿姨谢。”

    “没事,”叶洗砚说,“她喜送你这样的漂亮女孩衣服,不要有心理压力。”

    他又打趣:“现在习惯把一辆小轿车穿在上,将来你也会习惯多穿几辆小轿车。”

    千岱兰心里说还是算了。

    她就算发达了,也未必舍得钱买这么贵的东西——衣服首饰而已,还不如给爸爸妈妈先换,让他们能舒舒服服地住到新家里;还得把老人的墓修一修,让老人也住上“风好宅,间小别墅”。

    有了叶洗砚的保证,千岱兰心自在了很多。

    不知怎么,叶洗砚亲保证的东西,都能给她一极可靠的安全

    她不用担心会失望。

    过多的期望是可怕的自毁倾向。

    千岱兰尽量控制自己减少对人的期待,期待别人好比饮鸩止渴。

    沉溺于被也会退化成小傻瓜。

    其实,千岱兰到现在都不太清楚叶洗砚的家况,也没有见过叶女士;叶平西比她想象年轻,的确得一表人才,这么大年纪了,材还可以去男模,不然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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