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_非正常海域2：如渊by凉蝉

向云来仿佛听见天方夜谭：卖什么？拍卖？

特殊人类拍卖会场。孙惠然背靠沙发，平静地说，罕见的特殊人类，或者拥有罕见神的哨兵向导，无论完整躯，还是的一分，价格都是很的。

恶寒瞬间抓了向云来的颈脖。他震惊得说不话，是隋郁接着问：秦小灯把耳朵卖给一个人，那个人带到了拍卖会场上售？

有可能，也可能已经倒了好几手。孙惠然说，她耳朵上纹的标记，意味着她拥有一个罕见的神，但当时只打算售的一分。有时候那些人会把完整的人分成几个分，每个分都很值钱，而收藏家如果能集齐所有的分，明的标本师可以把它们还原为完整的人，雕塑家接着锦上添。你们无法想象经过修复、重组和艺术加工的特殊人类，价值多少钱。

这样的手术孙惠然曾经过很多次。她着手术帽、罩，穿上把自己封闭起来的无菌衣，麻醉的病人无从识别她的份。她切割耳朵、手指，或者截取手脚，或者摘取官，转给制作标本的人。不久之后这些曾经鲜活的人组织，就会现在地的拍卖会场，价格随着每一声呼喊和举牌不断攀升。

这个工作她已经停手好几年，从未想过居然会重遇自己的病人。

看见秦小灯的左耳时，她立刻认了自己的手笔。她甚至还记得秦小灯这个病人：把那只形状完整漂亮的左耳放恒温医用冷藏箱之后，她无意看向秦小灯的登记资料。资料很简略，助理在备注上写了两个字：失聪。

孙惠然离开手术室之后，看到了带秦小灯来的那个男人。她说：你比血族还残忍，她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你还要夺走。

男人笑了，仿佛这样的责备他已经听过很多次。

各取所需而已，她连听力都没有，要耳朵什么？他回答。

隋郁能够跟孙惠然说话，但向云来不到。

秦小灯是一个太的人，而非向导哑女孩这样的宽泛词语。他没办法继续面对侃侃而谈的孙惠然。

孙惠然谈起买卖和地市场的吻，仿佛在说去超市采购。这样的地市场在全球有无数个，大多集在三大特殊人类聚居区附近，毕竟距离产地越近，产品的运输成本越低。

在那地方，什么人昂贵、什么东西低贱，全都明码标价。地底人死亡后被摘取的岩化官可以制作栽植或青苔，变成这样的艺术品之后，价格会比一颗单纯的岩石状心脏数倍。令孙惠然名声响亮的，是她曾修复过一个度岩化的地底人尸。然而实际上，她置换了这个人上所有的肤和官，并把这些珍贵完整的商品转移至地市场，还家人的是一利用普通人尸整形而的死者。

一个年幼的、被遗弃的海童，被人从日本的若狭湾带走，半年后现在拍卖会场，已经成为上保留海童特征、变作章鱼的怪异形态。他被辗转售卖16次，现在是澳大利亚一个私人收藏家最骄傲的宝。收藏家为这条可怜的、没有意识仅剩呼的海鱼定制了电影、小说和无数衍生产品。每一个走他私人博馆的人，都可以在达三十米的大玻璃缸看到这件珍稀的藏品，包括被邀请参观的孙惠然。

而云南有一位神为棕腹仙鹟的向导，被掳走售卖，从东南亚港抵达埃及。她的主人为了让她和神一样拥有颈如项链一般的蓝白羽，切开了她的锁骨，在狭的伤里植蓝羽。这个向导的神无法收回，而是时间地展示在外，这似乎跟她被期注的药有关。她的大脑已经不能再思考，只存在吃喝、□□、排这些最基础的望；但她生活得很好，至少拥有丽的衣裳和丽的牢笼，孙惠然的证据是：她见过对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