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 第2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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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晓得有危险的是何娉娉,不过,即便晓得是她,何娉娉也如同那些可能会牺牲掉的并州轻骑兵一样,是值得付的代价。

    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曹铮念的是大局,不会顾念区区一个人。

    而顾及何娉娉安危的人,却并不知并州节度使的算盘,也失去了阻止的唯一机会。

    守株待兔的幹不思,早早向温凌发了求援的军函,利用南梁曾经在河北修建的驿路,快加鞭地连递了四封,全数使用金字牌,近乎是以太份勒令温凌协助。

    当然,不他的意料,温凌一个援兵都没派过来。

    而西边的并州轻骑却追击到了,在山坳间一场大战,互有胜负两方看的都不是这个胜负,而是胜负之后,幹不思才匆匆营,带着剩余的人直往温凌北边驻扎。

    温凌兄弟再次见面的时候,幹不思已经一脸风尘,硕大的肚都已经小去一圈。

    温凌也免不了惺惺作态:“太歇一歇吧。”

    看他那背晦样,心里无比熨帖,:“听说是输了?不过胜负乃兵家常事,重整旗鼓,尚有来日。”

    幹不思翻,冷笑:“胜负当然是兵家常事,但是当不得有人在背后我。”

    温凌面一凛,挑眉:“哦?哪个这么大胆在背后你?”

    “我也不晓得啊。”幹不思,“不过嘛,我与曹铮的并州骑兵接战不过数日,黄龙府那么远就知了消息,发旨来训我。我派去送军报给父汗的斥候难脚居然那么快?想想都不可能,还是有人嘴快呢!”

    温凌面不改:“父汗自然有他的消息渠。阿弟若疑神疑鬼的,日后作战就更加会胆小了。罢了,罢了,我这里尚有酒佳人,先给阿弟洗洗尘吧。”

    幹不思也不推让,叫自己的亲兵动手打、煮饭、又在他居住的帐篷外围了一圈,自己哼哧哼哧洗了个舒服的澡,洗得脸都白了三分。

    接着又大吃了一顿,摸摸肚说:“往磁州去可真是辛苦,一路疾驰,不能带太多,只能靠腊脯和炒豆度日,偏生磁州早就知我要去一样,清野,又专门练了一支针对我铁浮图的步军。”

    说完,悄然打量着温凌的神

    温凌顾左右而言他:“咦,我叫给太准备的鲜菜和鲜在哪里?”

    幹不思:“我吃饱了。如今输已经输了,我也服输。但是我输这一回不打,就怕遭人背后鬼,一输再输。我输犹可,要是因为有人鬼,输掉了我们靺鞨的机会,可真是叫人切齿呢!”

    温凌冷面:“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太若是知鬼,可一定要把他抓来明正典刑。光说有人鬼,却说不丑寅卯,我怎么听着像指桑骂槐?”

    幹不思怀疑归怀疑,没有实证,只能笑:“我自然是信赖阿哥,所以跟你发发牢。”

    温凌便也松弛开来,笑:“那倒是,阿弟不和我讲讲心里话,又和谁讲呢?咱们如今同仇敌忾,自然是要为靺鞨而战,为父汗和极烈而战。”

    两个人各怀鬼胎,装模作样到军帐里谈了一会儿这次作战的局势,幹不思知温凌并没有遭遇过太行义军练来的步军阵,只是“侥幸”伏击到了绕远的曹铮这就像个饵儿,可惜幹不思回才想明白。

    熬到天黑,哥哥的很客气地安排了篝火晚宴,不仅酒够,还安排了歌伎舞伎,一会儿是汉人柔的歌舞,一会儿又是靺鞨刚健的歌舞,篝火边的气氛渐渐闹起来,有些资历的将领们便也可以稍许放肆地拉过唱歌舞动人心魄的营伎,揽在怀里一喝酒。

    幹不思一直喝闷酒。

    温凌篝火边了几支曲,浑汗滋滋地回来,先饮了一碗凉甜醴,又吃了一大块烤,对弟弟笑:“阿弟今日竟转了?怎么,我这里的人你一个都看不上?”

    幹不思难得的转文:“心有所念,这些庸脂俗粉看不上。”

    温凌大笑起来:“我不信你今晚不御女!”

    幹不思突然指着他怀里的何娉娉:“阿哥,这位,算我的小嫂嫂不?”

    温凌一愣,然后才说:“不算。”

    “能割么?”

    这人“心之所念”的是何娉娉?

    温凌冲心窝一阵酸味,好一会儿没有答话。

    幹不思却:“阿哥若没有正式纳她为妾,天不就是个家伎么?阿哥不是一直自诩为不贪女么,这个就舍不得了?还是……怕我晓得了你有哪些怪癖?”

    把猜忌说得隐晦,还故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温凌冷静一盘算,理智自然在他脑里占据更多。何娉娉虽是所,但份低微,还不值得为她开罪太,招致怀疑。

    他垂看了怀里的何娉娉一,笑:“太不大会怜香惜玉,我是有舍不得呢。不过若你能温柔待她,我又有什么意见呢?”

    何娉娉有些发抖,垂着在他怀里小小地扭了扭。

    幹不思:“这样人儿,我怎么能不怜香惜玉?今日不到她落,我绝不踏‘门’半步,如何?”

    何娉娉听他已经如此直白鲁,不仅是害怕,还有担忧,抓着温凌的衣襟低声说:“大王……怕。”

    “别怕。”温凌轻轻拍拍她,“他要说了不到,你只大声叫,我立刻给你救来。”

    哈哈哈也一番笑,对弟弟说:“阿弟,这可是我的宝贝儿,你要是不惜,我可不给你留面了。”

    何娉娉已经有些忍不住泪意。

    她当然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的地位低贱到不如一件品即便是在汴京红倌人,“五陵年少争缠,一曲红绡不知数。钿银篦击节碎,血罗裙翻酒污。”看似风光无限,无人数争相追捧,其实也是命不得自主;如今更是如飘游的蛛丝所系着的薄命,温凌对她的尚不如一匹、一条狗、一只鹰,该当送人,就能送人。

    可是,那些恐惧担忧也无逃避,就像她何家娘的命运从来也无法逃避一样。

    温凌已经把她一推:“去吧,我阿弟好像是真喜你呢。”

    何娉娉哆哆嗦嗦走了两步。幹不思已经冲过来,把她往怀里一抱,然后又打横扛起来,大笑着往睡觉的帐篷去。

    温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有些沉。等见幹不思帐篷的门关上了,才对自己的一个亲信挥挥手,假作让他加酒的样,悄悄问:“什么意思?黄龙府那里都发旨给他申饬了?我给父汗的密奏不是才送去两天么?送信的飞也飞不到黄龙府啊?”

    这里确实奇怪,他也知幹不思来者不善。

    刚刚何娉娉在他怀抱里颤抖,他低假装轻亵地咬她的耳垂和耳珰,其实轻轻在她耳边说:“别怕,少说话。”

    她无声地哭泣,抓着他的衣襟,他一瞬间有些心,但很快又心了。

    此刻,只宜密切地关注着帐篷那里的动向。

    篝火旁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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