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猎物 - 第17章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可疑之都没有发现。现在，林樾枫唯一确定的是，在地室里，也许有那么一秒，可能还不到一秒，她们两个人都想要杀了对方。

    小五差就要动手了。

    就在林樾枫装模作样地在地室里查看那些快要过期的品罐时，小五真的很想抄起旁边靠墙摆放的，专门用来打开货车车厢的撬，狠狠砸在林樾枫的上。

    不过她及时克制住了。晚宴上要开始，她不希望节外生枝，林樾枫已经造成了太多的麻烦，小五没法一把她打死的话，还会有更大的麻烦——连伊莱·坎贝尔都解决不了的麻烦。现在，小五不太信任自己酸疼的肌和扭伤的后背，更何况林樾枫很有可能带着枪。

    还好汽油桶并没有照安洁莉卡的指示放在地室，如果这样的话，小五就不得不动手了。她现在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庆幸还是烦躁，毋庸置疑的是，如果能一把林樾枫掉，小五的心会好得多。

    她们返回了餐厅大堂。乐队已经来齐了，正在调试各自的乐。小五走过去和他们打过招呼，有一个患有鼻炎的小提琴手抱怨说这里香味太了，小五只能报以歉意的笑容。

    是的，无论如何，香味太都要比汽油味太要更加合理。

    宾客开始场了，小五走上前，得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然后，伊莱也来了。

    “你看起来已经准备好了。”他假装在和小五打招呼，凑近她低声说。

    “是的。”

    “记得要麻利一。火烧起来会很快，我有担心，”伊莱说着，左右看了看，“香味真的太了。”

    “人都来齐了吗？”小五问他。

    伊莱又往人群瞟了几：“我想基本都来了，有一两个人说是生病没有来。我想我们已经到最好了。不过我没有看到林樾枫上校。”

    小五的心稍微沉了一。林樾枫很有可能察觉到了什么，她会去搬来更多警察搜查这里吗？小五认为这个可能不太大，毕竟今晚是夏日节，而且林樾枫的上司还在这里，林樾枫并没有发现什么……不是吗？

    戏剧已经拉开了帷幕，而她就是女主角。一切都开始了。

    “尽快动手。”小五说。

    小五的后背现在不疼了，这可能不是止疼片的功劳，而是肾上素。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得的微笑，对每一位客人都地打招呼，她得有些过，甚至于称得上谄媚。政府官在她的餐厅里举办宴会，足以让菲尔德餐厅蓬荜生辉。不要张，小五叮嘱自己，或者说是安洁琳的亡灵在叮嘱她，目前为止一切都很好。

    乐队开始奏乐，她已经走到了舞台央，就必须到谢幕才算完成演。安洁琳的亡灵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她，与房梁上的几十加仑汽油为伴。

    菲尔德餐厅的墙上有着细的、用碎瓷片装饰的窗，为了防盗，窗外面镶嵌了几铁条，上面用铁装饰着卉图案，好让窗显得不那么像监狱观察窗。夕的余晖隔着窗的玻璃照来，光线的颜由炽的橘渐渐变得苍白，上要夜了。

    餐厅的电灯已经亮了起来，为了营造氛围，条形的冷餐桌上摆放着烛台，蜡烛的火焰比往常而言显得更大一些，像是绽放在蜡烛端诡异的朵，仿佛是火焰也在渴望着空气之稀薄的汽油蒸汽。小五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太完全落山了，窗外的天空呈现一不祥的蓝。当这座建筑被燃的时候，天空也许会被火光照成另外一颜。

    像是梦一般。

    伊莱还挤在冷餐桌边。小五倒了一杯香槟，走到吧台前，将香槟轻轻放在吧台的一角。这是她和伊莱商量好的暗号。果然，过了几分钟，小五在人群已经找不到伊莱了。她从吧台的屉摸了一把手|枪，在随携带的手包。

    为了以防万一，小五又检查了一餐厅的正门和几个逃生通。伊莱从外面把所有的门都从外面锁死了。窗上焊着铁条，而且窗本就很细，一个成年人是很难挤去的。

    她整理了一衣服，从后门走了餐厅。

    离开了闷喧嚣的大堂，微凉的晚风迎面来，小五了一气，如同大梦初醒，然而这场戏剧却远远还没有落幕。她转过，将后门仔细锁好，所有的门闩都结结实实地发挥它们的作用。这样就可以了。小五往两侧看了看，小巷昏暗一片，就好像黑夜本是一冷雾，包围着这里。

    “开始了。”小五喃喃地说，她最后回看了一菲尔德餐厅，就像在看着赫斯特·菲尔德的命运。

    另一声枪响

    临界。

    小五一直在想这个词汇。

    临界是关键，是她最需要去寻找的那个。比如说在这一场计划，是由歌舞升平的宴会状态变化为火海地狱的那个关键之。

    她还记得安洁琳曾经在暴雨前夕带着她一起来到“安的小屋”外的园，两人一同看着沉沉的天空。那时安洁琳的两鬓已经有很多灰白的发了，但那灰和浅灰乌云的颜又不同。小五一直认为暴雨将至的云是活跃的、生机的。

    “临界快要到了。”安洁琳说。

    “临界？”小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