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狱 - 第73章

    “随便吧。有刺激的人生才叫人生。”林明思低捡起树枝，继续往树林走去，薄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知是往山走，还是上山去看凌令灵和合德打得怎么样了。几经犹豫之后，薄夏慢慢地转，向山走去。

    合德欠了她的，如果要讨还，也应当由她薄夏亲手讨还，旁人更无资格置喙。

    才走了没几步，薄夏忽然觉到后有阵风刮过，她还没来得及闪躲，上便挨了重重一，顿时前天旋地转，金星闪，薄夏后退了两步，摔倒在雪地上。

    “舍脂让你往山跑，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林明思扔手的树枝，在衣襟上了手，俯抓住薄夏的脚踝就往山拖去。薄夏挣扎着，想依靠着手肘让自己坐起来，然而林明思那一打得不轻，薄夏越是用力挣扎，上便越发无力，直至失去了全的知觉。

    ☆、选择

    薄夏以为自己会噩梦，然而当她睁开睛，看着光实实在在从窗外照来时，才发觉自己还活着，躺在厉鬼的客房。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摸了摸脑袋。林明思手还好有度，没有把她打死或者打傻，上也并无伤，只还有些疼痛。

    薄夏回忆昨晚所发生的事，不知合德跟凌令灵最后打一个什么结果。如果合德落败，凌令灵一定会杀她的，想及此，薄夏觉得有些难受，好像是冷风从窗来，直到心里一般。正在想着，房门忽然被推开，央金端了盆来。

    “阿妹，你醒了？”央金惊喜地放盆，坐到薄夏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和脸颊，像是确定她安然无恙一般，“天还没亮的时候，有人发现你倒在旁的雪地上，万幸是没什么事。你昨晚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薄夏站起，准备往房外走，走去两步，忽然回问央金，“师公回来了吗？”

    “没有。”央金茫然地摇了摇，“厉鬼的门人都没有回来，除了你。”

    薄夏料得那些人是凶多吉少，合德也不知是生是死。她大步往门外走，央金拉住了她：“阿妹，你要去哪里？你的还没有恢复，不要四走动。”

    太光从门外照来，恍惚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薄夏闭上睛，忽然笑了起来。她一直都盼着这一天，舍掉了所有的牵挂，只为了一个了结。没有人迫她，也没有人能再用筹码要挟她。薄夏顿住了脚步，摸了摸怀，顿珠的东西都还在，用布包好了，便取来，还给央金。

    “这是你哥哥的东西，请你帮我还给他。”薄夏想了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微笑，“再见。”

    “他把天珠给你了？”央金微微一愣，只把转经筒收起来，将那颗有着睛图案的珠又到薄夏的手，“既然顿珠把天珠给你，就请拿着吧。或许会有好运。”

    话还没说完，央金的大睛就掉了泪。薄夏有些不知所措，是自己哪里的不合风俗习惯，冒犯到了央金吗？但是央金上用袖将泪拭去，俯又端起盆去的，脚步声重重踩在走廊。

    薄夏换了一净的衣服，将佩刀系在腰上，推门走了去。天气晴朗，太光照着山坡上的雪，光芒刺。

    她环视着四周，厉鬼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看不见。薄夏快步走到山间，路间的积雪有的已经化了，只余路上泥泞。她顾不得去寻找其他人的踪影，快步走上山坡，沿着前一天与合德走过的路上山。

    化雪的时候更冷，尤其是树林，寒之气有如从地底升起来的一般。薄夏一边走，一边想着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厉鬼被修罗所屠，不过是因为同门师兄弟的积怨。而薄夏，也不过是卷这场漩涡的一颗棋而已。如果不是合德，也许薄夏早就死在修罗。但是留在合德边，是否真的就比莫名其妙地死去更好？

    山的风并不大，光柔柔地拂在上。薄夏四看了看，打斗的痕迹还留着，但是四周没有人。雪被翻了起来，薄夏蹲捻了捻，已经冻得有些发，看来打斗的人离开好一会儿了。雪有些发暗，没有血迹，没有折损的武或者衣，那两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薄夏将附近都搜寻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当她正失望地准备离开时，忽然看到雪地有个什么东西在光映照发炫目的光芒。她好奇地走过去，见有一对珥珰正躺在雪，正是合德为自己上，她最终又抛还给合德的那对珥珰。

    薄夏心里五味杂陈，仿佛被复杂而难以言说的绪所击了，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她蹲将珥珰捡起来，攥在手心，将那冰凉用掌心，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觉好一，才不会觉得山的风得心里都是寒冷的。

    为什么？薄夏觉得合德安排了一幕戏，连自己的角和台词合德都为自己安排好了，可是合德为什么要这样？

    她慢慢走山，正好看见凌修站在房门，拂尘挂在肩上，手里捧了个大碗正在吃饭。

    “哎哎哎，你啥去？”凌修见薄夏急匆匆地往山走，声叫住她。

    薄夏回过，光涂在她的脸上，她有些睁不开睛，因此也看不到凌修的表，随后便大步沿着雪已经开始消的山往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