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狱 - 第26章

    薄夏了，那名侍女的手还没有搭上薄夏的胳膊，薄夏忽然转过，一拳凿向她的后颈。那名侍女来不及反应，闷哼了一声就昏倒在地上。薄夏刚解她腰间的弯刀，之前离开的侍女听到动静，折返回来问“怎么回事”，薄夏闪到门背后，待她冲来去查看况，从斜刺里冲，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划过那名侍女的咙，她只来得及惊叫了一声，鲜血便溅了来，得薄夏手上，脸上都是血。

    转之间，两名看守薄夏的侍女便倒伏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薄夏将刀丢在旁边，着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来。她走到脸盆边，撩起洗了洗手上和脸上的血迹。脸盆旁边有面铜镜，她看着铜镜的自己，面苍白，满脸杀气，睛隐藏在蓬蓬的刘海之后，像极了这修罗一个活鬼。

    薄夏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大，把别人引过来，便穿好外衣，从倒在地上的侍女上扯来巾和面纱好，又将弯刀别在腰间，端起一个烛台走到走廊里。

    明知这座修罗的地住了很多人，薄夏走在走廊里时，还有此无人居住，坟墓随时都会坍塌，将她掩埋的觉。蜡烛的火苗动，映着走廊的画仿佛是地狱和天堂的图景，摇曳生姿。她循着声慢慢走，努力克制住回往后看的冲动。不能回，乾达婆说过，要是回了，就永远都走不这里了。

    薄夏努力回忆那日合德带她所走过的路，生怕走错。声越来越大了，薄夏心里一阵惊喜，还好没有走错路。她加快了脚步，后来索小跑起来。

    当暗河现在薄夏面前时，她了一气，总算走到这里了，还算是顺利。但是不知为何，却不见河上泊着的小舟。薄夏不知这小舟是被人划走了还是怎样，她忧心自己如何顺着暗河去。这条很，暗河颇冷，而且很，若是泅而，薄夏估计自己半途就会被淹死。

    死了的话，逃跑也就没有意义了。

    薄夏站在河边，一筹莫展。如今这地步，已是骑虎难，她杀了合德的侍女，就算乖乖回去，合德也饶不了她。正在焦急着，薄夏听到后远远传来有说话的声音。

    “你若皈依我修罗，自然是有好的。”一个非常温和的声音，薄夏听着觉得有些耳熟。

    “有好才鬼！阎大我告诉你，我林明思再信你我就是狗！我就把我的姓左右反回来写！”另一个声音听起来跟吃了火药一样。

    这不就是阎罗阇和林明思吗？薄夏慌忙熄了蜡烛，倚靠着一侧岩石，大气也不敢。听他们谈的声音，好像正是往暗河这边走过来，而此地方狭小，无可躲。被发现的话，阎一定会杀了她吧……薄夏着面纱，不知不觉手心全是冷汗。她暗暗定决心，等阎一过来，她就到暗河去。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死在阎的刀。

    就在这时，薄夏听到黑暗传来的另外一个声音，被声掩盖着，不仔细听本听不来。那是用船蒿击打河底岩石的声音，逆而上，速度很快。暗河湍急，此人逆撑船，速度不亚于顺而，可见功力。

    很快，一叶小舟沿着而上，船挂着红灯笼，艄公用黑的船蒿在石上一撑，小船停在薄夏面前。薄夏看到那艄公时，不由一愣。一个材矮小的人，看不清脸，披着蓑衣，斗笠，竟然是厉鬼的护法阑珊。阑珊只在厉鬼后山的溪撑船，何时现在修罗的暗河？而且他又是如何算得准，薄夏会在这里？

    薄夏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些事了，看阎和林明思已经拉拉扯扯走了过来，薄夏上了小舟，阑珊便将船蒿一打，小舟顺着暗河像离弦之箭一般窜去，眨间，说话声一都听不见了，只有的声音。薄夏松了气，看着船正在撑船的阑珊，这时才觉得疲惫、委屈、恐慌之类的觉全然涌了上来，她叹了一气，竟觉得想要泪。

    这回，算是真的逃去了吧。从此再不用看合德那张可恶的脸，也不用再在修罗冷黑暗的空气发抖。

    “多谢护法再度救命。”薄夏对阑珊的背影说。阑珊依然一接一飞快地撑着船，并不理会她。

    “护法怎么知我在这里？”薄夏又问了一句，阑珊依然不理会她。等到小船了暗河，阑珊便将船停到了河边沙地上，从蓑衣里取一，向后抛给薄夏。

    薄夏接过一看，是个小小的荷包，里面装了些银钱，荷包上绣了一个“白”字。

    “这是……袖姑娘的东西？”薄夏惊愕。阑珊了，并不说话。

    “袖姑娘不是已经过世了吗？”薄夏又问，手里捧着那个荷包，觉得心里发酸。阑珊摇，不知他是否认袖姑娘过世，还是他也不知袖姑娘已经过世的事。他用船蒿在沙地上写了一个字，“走”。

    走？走到哪？薄夏明白了，原来阑珊是让她离开此地，这些银钱是给她盘缠的。也对，修罗追杀她，厉鬼也容不得她，除了离开此地，没有更好的打算了。薄夏船，恭恭敬敬对阑珊一揖，恩德的话还没来得及说，阑珊撑着船已经离开了。

    薄夏沿着河岸往东走，准备穿过丹城后，到丹江边乘船离开此地。此时刚过了午时，估计合德已经回去了，发现薄夏逃走，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然后派人来追她，她得快走才行，争取天黑之前乘船离开丹城……走了几步，薄夏才发现，手腕和脚踝上的铁环还扣着。这个东西简直太糟心了，薄夏决定城之后去锁匠那里将四个铁环取来，免得老是挂在上碍手碍脚，总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