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境 - 第38节

    居然是个熟人。

    这是阿斯蒙斯在幻境里，第二次与阿顿正面相对。阿顿这时候的审和后来不大一样，还没上甲和，还是一个穿着很正统的堕落天使。

    阿顿充满敌意地问：“还想接着打吗？”

    拉斐尔将手里的“阿斯蒙斯”递过去：“你落了一位伙伴。”

    阿顿愣了。

    “阿斯蒙斯”虽然陷了沉睡，但后的黑翅膀骗不了人。阿顿双手去接，心里不断回忆“阿斯蒙斯”到底在什么时候参加了他们的战斗。毕竟，堕天使都是战败之后，从天而降时，慢慢地黑了翅膀。

    拉斐尔心十分不舍。但他知，圣战刚刚结束，谁都不知神会如何清算这笔账，带着一双黑翅膀的“阿斯蒙斯”实在不适合留在天堂。

    ……

    阿顿说：“你够了。”

    拉斐尔好脾气地说：“我不是来打架的。”

    “……我是说，你抱够了没有？放手啊！”阿顿脸臭臭地看着拉斐尔抱着“阿斯蒙斯”不肯松开的两只手。他都伸手接了，拉斐尔还不放手，现在看上去像什么？像不像一对夫妻抱着自己刚生的小孩？幸亏没有第三双睛看见，不然真是丢死个人！

    着第三双睛的阿斯蒙斯：“……”

    拉斐尔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好好照顾他。”

    阿顿翻白：“我们现在是敌对关系吧！”

    “我会接他回来的。”拉斐尔始终不相信阿斯蒙斯杀了六个人。

    阿顿讥嘲地说：“你觉得还有可能吗？”

    拉斐尔说：“我会还他清白。”

    阿顿地“哦”了一声，问：“他为什么堕落？”

    拉斐尔：“……”他也不是很了解。据看守的天使的说法，就是圣战失败的天使们从天堕落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阿斯蒙斯”的翅膀也慢慢地黑了。

    也许是世上从此有了堕天使，而阿斯蒙斯符合了条件？

    但拉斐尔又不肯相信。艾斯明明是个羞涩正直单纯的好天使。

    阿顿见大队渐行渐远，不肯再逗留，抱起“阿斯蒙斯”就跑，拉斐尔在后面跟了一段，直到离地狱越来越近，才停了来。

    阿斯蒙斯看着背影落寞的拉斐尔，慢慢地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灵魂不会泪。

    但他的心，已经倾盆大雨。

    新生（上）

    场景再次转换, 阿斯蒙斯安之若素。

    不过这次，他面前现不再是某个过去的场景, 而是一明亮温的光。

    光里，站着一个……神。

    阿斯蒙斯顿失从容，浑僵、手足无措地喊：“父……神？”

    神垂眸。眸里仿佛蕴藏着无尽火焰, 悉世, 没有人能够在他的目光掩藏秘密。

    “阿斯蒙斯。我知悉所有……”

    阿斯蒙斯心一沉。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躲不过去吗？

    神说：“包括你心的彷徨、懊悔与不甘。我正与你行灵魂的对话，你要细无遗地说真实的想法。回答我, 我的孩，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愿意重蹈覆辙，让事陷如此糟糕的地步吗？”

    即便是堕落之前, 阿斯蒙斯也未曾与神近距离的对话, 殊荣来得突然, 几令他无所适从, 声音都张到颤抖：“可, 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神微笑：“神无所不能。”

    阿斯蒙斯双手握, 着手背的指尖，用力到发白。他缓缓抬起, 在神期待的目光，轻声说：“我愿意接受后果。”

    神说：“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以让时间倒转……”

    “谢谢您的好意，但是, 不用了。”阿斯蒙斯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生怕说晚了，自己会改变主意。

    神说：“先不要着急决定，你应该看看这个。”

    他一挥手，令人瞬间冷汗汗一起冒的浪从方汹涌而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九界之大，这个地方却独一无二。它坐落在地狱之，有着令人闻风丧胆的的恶名，连堕天使也不愿意多提。

    阿斯蒙斯低看着红浪滔滔的血瀑布，用尽全力，才不使自己就跑。

    神说：“这里也曾是你的伤心地。”

    阿斯蒙斯：“……”

    他与这个地方唯一的牵连，就是莎拉死后，灵魂曾遭拉斐尔与阿顿的争夺，并不慎掉了血瀑布。当年的自己，为了这件事，认认真真地恨过拉斐尔，并对虚假记忆信不疑。将拉斐尔当了打鸳鸯的恶人，每次见他都浑难受。

    恢复记忆后想想，他的难受既有虚假记忆附赠的憎恶，也有潜意识里不能相认的酸涩吧。

    神说：“难你不好奇，拉斐尔为何要抢夺莎拉的灵魂？”

    虽然对不起老友，唉，但他对不起心上人更多，这时候当然要努力为拉斐尔开脱。阿斯蒙斯说：“无辜的莎拉，死后本就应该升天堂。阿顿将她从天堂盗走，拉斐尔追回她，只是恪尽职守。”

    正说着，两纠缠的影如闪电一般划过黑暗。

    阿顿单手拽着一个少女的灵魂，手持一把大钥匙——无底匙刀，奋力对抗着气势汹汹的拉斐尔。

    拉斐尔的脸上难得没了笑意，一双睛锐利得令人心惊。阿顿人质在手，他动手时，总有些束手束脚，一直憋屈到现在。血瀑布的血光倒映在他的里，蔚蓝的眸染成了妖冶的紫红，看上去有些诡异。

    突的，一阵诡异的风席卷起瀑布的血，朝着阿顿的butt（注1）浇去。从前，阿顿并不知自己的butt有多……他只觉得它凹凸有致，但现在，当温的、漉漉的血毫无预警地拍在butt上……他差惊叫起来。

    虽然惊叫声被克制住了，但抓着莎拉的手松了一，虽然在一秒抓住了她的发丝，但发丝本来就很脆弱，何况是灵魂的发丝。

    莎拉顿时朝着血瀑布的方向坠。

    又一阵怪异的风刮来，将她刮向了拉斐尔的方向。拉斐尔已经伸手，好了迎接的准备，阿顿的无底匙刀快一步地挡在了两人的间。

    风顺势转向，想莎拉从另一个方向偷运过去，但暴怒的阿顿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butt失守是何等奇耻大辱，他挥舞大刀，一心想将拉斐尔砍成十段八段，莎拉的灵魂已经被抛之脑后。

    在他全力攻，全心都在思考怎么抓回莎拉的拉斐尔守得十分狼狈，纵的风变得越来越慌，莎拉像空气里的风筝，几乎被扯得支离破碎。

    “艾斯！”阿顿突然大吼一声，“打他！”

    旁观的阿斯蒙斯浑一激灵，意识地以为他在喊自己，但睛一眨，另一个“自己”从拉斐尔后现，并……真的……一拳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