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境 -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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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面看着自己,实在是件奇怪的事,更奇怪的是,他好像完全能明白“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比两人共用一时还要清楚。

    他睁睁地看着“阿斯蒙斯”用幻术让莎拉陷沉睡,然后无声无息地夺走了她的生命,并毫不留地将尸化为灰烬。

    完这些,“阿斯蒙斯”整个都产生了阵阵麻痹,四肢几乎失去知觉。

    但他不敢停,对他的审判随时都可能开启,他不知神是否会参与审判,假若没有,就有蒙蔽视听的可能。

    他耗掉一半的力量来封印自己关于拉斐尔的记忆,并用一段幻境故事,替代了这段时期记忆的空白。为了尽可能地掩藏真相,他故意将拉斐尔设立到了对立面……

    阿斯蒙斯飘在空,看着幻境里一幅幅熟悉却别扭的场景,终于明白自己记忆的违和从何而来。

    他从不知能有多么刻骨铭心。

    失忆期间,当别人赞颂或惋惜他的与不幸,他只能从他们的言语寻找认同,好似那样,自己对莎拉的才能更加定。

    有了对拉斐尔的的对比,他终于明白,他对莎拉的“”仿佛是间隔着时间空间的呼唤。是他的潜意识在告诫自己,必须不断地回应,才是正确的路。

    然而真相是,这“正确”,只是为了掩藏一段真正的、真实的、刻骨铭心的

    阿斯蒙斯已经不想再看去。

    当真实的记忆回到也死灰复燃——不,它从来没有“死”过,它只是在沉睡,当记忆苏醒,也随之苏醒了。他突然很想见拉斐尔,哪怕只是记忆的,哪怕只是远远的一

    他念一起,前的景就变了。

    离开天堂这么久,对街建筑依旧很熟悉。前这座纹繁复的教堂好似坐落在天堂北境附近……拉斐尔在这里吗?

    阿斯蒙斯刚踏一步,就看到了举矛而过的撒旦。

    阿斯蒙斯:“……”

    他闭上睛,心默念拉斐尔拉斐尔拉斐尔……

    半晌,睁开睛。

    举着矛的撒旦一步步地退了回来。

    阿斯蒙斯:“?”

    撒旦面前,站着一贵的影——他后的六翼,比冰雪更加洁白,他丽的面容,让世上所有的赞都黯然失

    尚在天堂的……路西菲尔。

    撒旦一转,收敛起脸上的警惕,说:“我给你的名单很有用吧?”

    路西菲尔微笑:“的确。”

    “不用太谢。我愿意和你合作,我比你更了解神的弱!”撒旦了恶般的微笑。

    阿斯蒙斯心,难连路西法也逃不过撒旦的圈吗?

    路西菲尔漫不经心地说:“前辈已经付很多,接来的事,我可以自己来。”

    撒旦面容僵住:“你知了什么?”

    路西菲尔并不打算说太多废话。他微微地抬起手……

    严格来说,这是阿斯蒙斯第一见路西法正式手。尽传说路西法拥有神七分之六的力量,但在真正见到之前,他从未想过,天使竟然能够这么

    哪怕是一灵魂站在记忆的幻境,也能觉生命受到了威胁。

    刚刚还在阿斯蒙斯面前大放厥词的撒旦不过短短几瞬间,就无力地躺倒在地,艰难地挪动自己的躯,想离路西菲尔远一。但路西菲尔走得比他爬得快。

    他捡起撒旦的矛,低,怜悯地看着满面惊恐的撒旦:“很久之前,你就应该消失了。”

    “不!”撒旦发不甘地怒吼,“我的神座本该在众星之上!我已经成功了,我本来已经成功了!是神作弊,他扭转了时间,抹去了我的存在!别西卜!玛门!阿斯蒙斯!他们本来都是我的!而你,你才是不应该存在的那个!你本来是我,是我!”

    神没有杀死他,却给了他更残酷的惩罚。

    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抱着那段辉煌的过去,而其他人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不甘心!

    他太不甘心!

    路西菲尔手矛落,撒旦不甘心地吐最后遗言:“是神作弊!”

    真相(

    阿斯蒙梦都没有想到, 自己的回忆现这样一幕。但此时的“他”明明还禁锢在图书馆边上的空房里。他想起一闪而逝的金光,之后自己就来到了这里……与路西法有关吗?还是别西卜?但别西卜并未在这段记忆现……

    然后, 别西卜就“响应了召唤”,现了。

    这时候的他,还不像堕落后那样走哪吃哪, 衣裳净净, 嘴角也没藏着的碎末,金褐的短发让古板严肃的脸多了几分慈祥,不怎么看, 都是很可靠的样

    阿斯蒙斯记得,别西卜在天堂时人气很,很多天使喜找他谈心,玛门曾笑言, 天堂的这段经历为别西卜日后的报工作打实基础。可惜他堕落后, 成了“苍蝇王”, 这段光辉史也在天使们的避而不谈, 淹没于历史河之

    别西卜并不知有个灵魂在旁边默默地为他叹惋, 抬抬手, 矛就着撒旦的尸,慢慢地飞起来, 像杆秤砣,在他边微微摇晃。

    景实在诡异。

    路西菲尔说:“你打算收藏它?”

    别西卜像打量商品一样,对撒旦的尸论足:“为什么不呢?我们可以建一座博馆来安置他,让神都痛的坏家伙, 一定大受迎。唉,要是他死的时候是一条蛇就好了,伊甸园的故事里,蛇是多么重要的角。人形的他,倒没太多看。”

    路西菲尔了然地问:“玛门又来找你发牢了吗?”

    别西卜快地承认:“的确是玛门的建议,但我觉得不错。”

    地狱未来的三神领袖路西法、政总理别西卜、九界首富玛门。是他们联手创造了地狱的奇迹,而他们的友谊在天堂时期已见苗

    路西菲尔对别西卜、玛门的异想天开很是纵容,丝毫没有为撒旦尸讨回隐私权的意思,微微一笑就默认了他们胡来。连被撒旦害得失恋了这么多年的阿斯蒙斯,此时此刻,也不禁……到了由衷的快。

    “那你要找个地方将他藏起来。”路西菲尔抬看天,“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别西卜面一整。他也抬起,看的却是天堂至明之。微风撩动金褐发,绪复杂的双眸,但当他看到边的路西菲尔,神顿时毅了起来。

    他握了握拳,缓缓说:“我已经准备很久了。”

    阿斯蒙斯看着路西菲尔和别西卜离开,意识地想跟上去,但前景一晃,他又回到了图书馆旁的空房里。

    废了大半力气折腾自己的“阿斯蒙斯”面痛苦地躺在地上,仿佛沉浸在噩梦里,又仿佛还残存着一意识,在自我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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