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混珠 -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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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微乎其微的小事派两个孔武有力的兵去更有震慑效果,他正想反驳,傅至景低声说:“你如今是旁人的钦差大臣,由你带着我的令牌去,他们才不敢违。”

    这还有几分理,孟渔不得不应,虽得了虾米般的小差事也想尽善尽睛亮澄澄的,“那我现在就去?”

    说,他像犊一样窜了起来,站立着的傅至景没料到他会突然起,偏了脑袋还是被他撞到了颌,疼得咬住了牙。

    孟渔唔的一声捂住脑袋,见傅至景凝眉闭,显然比他痛多了,连忙去捧那张俊朗的脸,“我不是成心的。”

    左看右看,幸好只是颌红了一块,丝毫不损风采,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

    傅至景睁,余光掠过无人的院,才勾:“躁躁的被人瞧见了,谁还肯服你?”

    孟渔退开一步,有模有样学平日里发号施令的傅至景,负手而立,清了清嗓:“违令者,通通缉拿送监。”

    傅至景忍俊不禁,见时辰不早,叫来两个兵跟着他去城东派米,不忘叮嘱,“有闹事的乡绅直接抓起来。”

    孟渔重重颔首,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令牌门办差,越过院门时回对傅至景咧嘴一笑,灵秀可

    傅至景目视他的影消失在拐弯,脸上笑容如归山的日暮慢慢隐去。

    片刻后刘翊拿着地形图重新回到书房,亦望向不远

    天君教杀人如麻,血腥气太重,两人难得地达成共识不让孟渔过多掺和。

    地形图摊开,刘翊指了指:“我圈了几个山,明日先将这些地方堵起来,他们粮有限,撑不过十日就得来觅,届时再逮了盘问。”

    傅至景虽为总领却并不盲目自矜,在行军打仗这些事上他是纸上谈兵,有过实战经验的刘翊定更胜一筹,想必这也是衡帝准许刘翊一同西的原因。

    天君教多由不识一丁的百姓组成,武力不足为惧,但川西的山脉一条接着一条,天君教如山老鼠一般到窜,极难攻,只能智取。

    从京都带来的兵皆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刘翊将他们分为五队,其四队驻扎在的山,他亲自领着四人,由熟悉路径的当地人带领山,探查天君教的踪迹。

    傅至景则负责稳住民心,平定秩序,暗搜罗散在城的教徒,两人一拍即合,势要将天君教一网打尽。

    三日来,傅至景逮获了两个想要逃城的小喽啰,亲自审问,些了天君教的恶行:教主原是有几分功夫在的镖师,因偷盗被踢镖局,正逢大旱,凭着武力集结了一班欺男霸女的混混,假借菩萨之名当起了土皇帝,抢占死去的教徒妻女,凡有忤逆者皆刀砍死以儆效尤。

    刘翊那边也顺藤摸瓜捣毁了天君教的一个驻扎,抓到了个小教,只是那人被蛊惑得厉害,当场就刀自尽,死前嘴里还念叨着极乐之殿。

    孟渔听得瞠目结,一饭咽不去,“他怎么那么傻,白白送了命?”

    夕西,他和刘翊嫌屋里太过闷,双双抱着碗蹲在台阶上,相比他的不知味,刘翊仍大扒着饭,等碗底空了后,刘翊突然问他,“你听说过营啸吗?”

    孟渔虽没学什么名,那也是正儿八经读过书的,

    军营是肃杀之地,在战频繁的日里士兵提心吊胆度日,年累月压力可想而知。

    营啸多发生在夜半,也许是突发癔症的士兵一声尖叫,也许只是一声狗吠狼吼,稍有一草动就可能导致军心溃,造成士兵疯发癫甚至自相残杀的惨烈场面。

    “训练有序的将士尚且有崩溃之时,何况只是手无寸铁的平百姓?”刘翊缓缓地说,“那个小教十六岁,为了给病的母亲讨一饭吃才误歧途,手里握了几条人命,声声说往生就可通往极乐,但也许至死他都分不清自己所作是对是错,秋大梦乍醒,无颜再活去。”

    这几日孟渔见过太多为了抢夺一小袋米或破大骂或打得破血的画面,在这人人自危的境里,他无从苛责,而当人无能为力时就只能寄托于天,祈求天早降大雨,解人间疾苦。

    百姓若非穷途末路,又怎么会把天君教当作最后的希望?

    这个国家是只矫健壮的猛虎,但里不乏有血的蚤,如果不能歼灭这些虫蚁,假以时日,再勇猛的野兽也会逐渐孱弱。

    刘翊站起跺了两脚,信誓旦旦:“你不必太过伤怀,只等着我把那群不成的蝼蚁连起。”

    傅至景和刘翊里应外合,天君教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孟渔当然信他们有清剿邪匪的能力,闻言着蹲得发麻的站起来,扬声,“表哥在山力,我在城也得加把劲,绝不让那些仗着有几个银钱就为非作歹的富绅多贪一粒米。”

    刘翊垂眸望着士气大振的孟渔,愣了两瞬,临走前快速地说:“认识你有些时日,表弟,我收回从前骂你是废的狂妄之言。”

    抛这样一句话就也不回地走至院门,与前来的傅至景碰了个面。

    两人之前虽皆效忠于二殿却谈不上有,如今共事几日,皆对彼此多了些纯粹的赏识,但也仅限于此,碰了面仍是淡淡地一颔首,除了公事外不再多言,这其的弯弯二人心知肚明。

    刘翊扫一小跑着迎接傅至景的孟渔,角绷不再多看。

    “京城来的信,我看看。”

    孟渔打开信笺,细细读过每一个字,越读眉的亮,读到最后一行时,近乎喜鼓舞:“二嫂有喜了!”

    “是。”两人边说着边了屋,傅至景将门关严实才接着说,“二殿很是兴,当即差人来向你报喜。”

    孟渔拿着信纸快乐地在室绕了几圈,“那二哥是不是不用娶秦都指挥使的女儿了?”

    他等了会,傅至景都没接话,笑容淡了些,咬住了,“还是要娶?”

    “说是双喜临门。”

    “这算哪门的双喜临门?”孟渔气结,“二哥本就不喜什么秦姑娘,这不是害了人家一生吗?”

    二嫂还在就要被迫接受府多一个新人,哪里是喜,简直是惊。

    “陛已经准了,婚期定在个月初八。”

    钦天监算是今年最好的良辰吉日,时日卡得,那时他们应当还在川西。

    皇命难违,此事已全无回旋之地。

    孟渔的欣喜被冲淡,笑容彻底垮了来,沉默地将信纸收了回去。

    炎天暑月,已近日薄西山却仍火烧火燎一般的灼,孟渔抹一汗,庆幸自己不在京,不必被指派去办二哥的婚宴。

    作者有话说

    小傅日记之:

    x月x日:笨小鱼和蒋文慎说话,记一笔。

    x月x日:刘某每天都在勾搭我老婆,记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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