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混珠 -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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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赈灾的队伍除了傅至景、孟渔以及一位都督府指挥使驾外,其余随行的锐皆是步行。

    夏季气候燥,每走上一个时辰就得原地休整,好在了京城后随可见遮蔽的林木,两日来,并未有人暑。

    “这附近有源,将都满上再走。”

    是一条将要涸的小溪,孟渔跟着去想洗把脸,却见岸上是好些被晒了的鱼类,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气,他顿时没了念想,抹一汗,再抬起来一个装饱了的冲到他前。

    待看清拿着的人更让他发惊呼,“表哥?”

    “你总算发现我了。”刘翊挑一眉,把往他手里,“这条小溪源不够净,里是上游的,省着喝。”

    孟渔正是燥,也不扭,接过咕噜噜喝了两,痛快地吁一气才:“多谢表哥。”他想了想问,“是舅舅让你跟来的?”

    刘翊总拿刘震川当幌,被这么一问,清了清咙,“不然呢,你以为我愿意来陪你受这个罪。”

    孟渔鼻尖,“舅舅总把我当小孩看,其实不必如此费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你还不乐意了?”刘翊不悦地揽过他的肩膀,稍稍施力,“我跟着你很委屈你吗?”

    孟渔躬起躲避对方的铁掌,小声告饶,“疼、疼,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过的兵皆知晓二人是表兄弟,一个是当朝皇,一个曾是威风凛凛的少将军,打打闹闹也没人敢说什么,皆装满了就埋走过全当看不见。

    孟渔本来就,被这么一闹,浑更是腾腾的,连手心都很乎,但行路艰苦,有刘翊逗着他玩儿竟也减了些枯燥,不禁嬉笑起来,拿手肘去杵刘翊的腹

    沙沙——

    草丛被拨开,一挑的影乍然现,用与这烈截然相反的冰寒语气问:“你们在什么?”

    跟石雕似的站在那儿的不是傅至景又是谁?

    语气是明晃晃的质问,孟渔慌地跟刘翊分开,近乎是一三尺远,微,“我们闹着玩。”

    “是玩乐的时候吗?”傅至景肃正的目光在他二人上转了一圈,命令,“粮车的绳松了,去捆严实些。”

    傅至景是此次西队伍的总领,换算成行军,每个字堪比军令,刘翊只是没有官衔的小卒,再不愿也只能接命。

    打的士兵早都归列了,刘翊一走,四无人,孟渔惴惴地转了转睛,要跟着去,被傅至景拦,“我有话和你说。”

    傅察使好大的官威,就是问责,“人人各司其职,你却躲在此偷懒,如何对得追随你的?”

    孟渔懵了,“我只是来洗把脸……”

    他额鼻尖是细密晶莹的汗,两颊通红,傅至景三两步朝他走来刮一他脸上的汗珠,“那这是什么?”

    铁证如山,孟渔支吾着,“太脏了,我不想洗。”

    “若都像你这么讲究,这路还赶不赶?”

    天气燥,连向来喜怒不显的傅至景都揣了一肚的火气没撒,撞见孟渔跟刘翊胡闹更是火上浇油,他三两将孟渔拽到小溪旁,见溪着实不大净,将主意打到了孟渔一直握着的上。

    换到了傅至景手,木被拧开,孟渔急:“我还要喝。”

    “刘翊给你打的?”

    孟渔想着脑袋,傅至景二话不说用这些手帕,淋了满地,看得孟渔嗓冒烟。

    凉的帕贴到了孟渔的脸颊,傅至景着他的颌给他汗,他温顺地仰着脑袋,余光去瞥瘪了的疼地咽了咽,嘀咕,“我没喝了。”

    傅至景跟听不见似的沉默地把他脸,又抓了他的手连十指都一并过,像是在清除某嗅不到的气味般,细致又专心,等确保孟渔净了才丢掉手帕。

    “在这等着。”

    傅至景拿过,抛这句话就往上游走。

    孟渔看着对方踩着小石路渐行渐远,走到快要看不见了才停来弯腰接,等到他手里,又是沉甸甸的一壶清

    费这样大的劲就为了换掉他里的

    孟渔努努嘴,没敢说傅至景是多此一举,反倒是傅至景命他往后不要和走得太近惹人闲话。

    “我知了。”

    见傅至景的眉宇仍微微蹙起,孟渔瞅了瞅空的四周,凑上去在他脸颊亲了一,小声说:“我都听你的。”

    他如此乖觉,傅至景这才勉不悦,带着他回到队伍继续赶路。

    再往西走上一日,逐渐可以在路上碰到三三两两逃难的百姓,一个个面黄肌瘦裂,这些难民都是从二十里外的城镇逃来的,见到装了粮的车皆冒金光,若不是兵都带着刀恐怕就要扑上来抢粮了。

    骨瘦如柴的男人带着一家老小拼了命给上的孟渔磕,求青天大老爷赏饭吃,妇人的怀里还抱着个啼哭不止的婴儿,亦匍匐在地哀求。

    孟渔看人脑袋磕了血,于心不忍,“不如就给他们些粮吧。”

    “给了一个,那一个呢?”被傅至景一回绝,“这一路上你会遇到很多人,你能给得了多少?”

    他们此行是为消除作的邪教,所带的粮只够赶路果腹所用,一旦开了这个,跪在他们前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刀驱赶难民,那人见求粮不成,竟想一撞死在刀,若非刘翊反应迅猛将人推开,怕是聚众激愤的难民就能多了条正当的理由抢夺粮。

    有惊无险,一行人接着前行,孟渔忍不住回一看,见妇人正咬破手指给襁褓的幼儿喂血,当真是目惊心。

    等了城关,傅至景一气都没歇即刻抓了民官审问,一经排查才知,这些贪官竟和当地乡绅米商勾结,将朝廷的赈灾粮一分为十,其一份掺了沙煮粥派发给宅民,其余的皆价在米铺里售卖。

    百姓无钱购粮,无粮可,自然得另觅路。

    傅至景在民间大,看多了官商勾结的恶行,知平百姓的苦楚,厌贪如贼,不掩事也不怕事,当即将官员收押问监,把三十兵分批一个个去往涉案米铺,不仅要他们把赈灾粮吐来,还得无偿拿十担米在街派发。

    如有异议者,一律格杀勿论。

    他如此雷厉风行,就算是地蛇也怕了他的手段。

    孟渔没闲着,特地穿上官服在街巷里督促米商派米,有米商见他模样和善,谄媚地来同他搭话,他将傅至景的疾言厉学了十足十,再也不敢有人动歪心思。

    耽搁了一日多才继续赶路,临城前留五个兵,城里的百姓皆来送行。

    孟渔心好似有一团不熄的火焰在燃烧,从他京成为九殿至今,他一直糊里糊涂地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可望着乌泱泱的人群,再回想起当年在宜县私塾时,白胡老师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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