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案2 - 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

    增儿啜泣：“大尹若非说那死人与小的家有关，小的也不敢多辩。可那人既是被打死的，小人当时才几岁，打不死一个大人。我娘一向不好，又瘦又弱，一桶都提不起来，她能打死一个男人？剩小人的生父，已过世多年。大人若疑心，也不能让他老人家从棺材里来问话了。”谢赋再拍惊堂木：“稍后潘氏到堂上，问询供，对照证，一切自有分晓。有罪，逃不了。没罪，也冤不了。”增儿啜泣：“是，大人老爷们明镜悬，定能断清是非黑白。即便张老爷再诬陷，白的也变不成黑的！小人没杀人就是没杀人！姓羊的承认了他跟散材是一伙。就是他们讧，先杀散材。可能又被刘妈妈和得发知了什么。不是说卓老板派人跟踪他们么，说不定派的就是得发，得发又告诉了刘妈妈。也或是他们杀散材的时候正好刘妈妈和得发看到了。他们得灭。反正张老爷再抬举，我这一个小小的人儿，犯不了这么大的事！看看姓羊的、姓石的、死了的姓散的，还有其他这些江湖豪杰，各个五大三，一只手就能死我。小的怎能拿住他们主谋？只是帮他们应分钱罢了。”谢赋皱眉：“铁证在此，你怎就不肯招供？非要本衙动刑？”张屏：“他在拖时间，想拖到刘妈妈和徐添宝无法醒转。”增儿腾地扭，恶狠狠盯着张屏：“张老爷倒是说说看，刘妈妈和得发被绑的那日，我全天都在酒楼里，我怎么去行凶？除非我有神通，会分术，分另一个我在大街上了他俩。啊，只会分术还不行！还得会搬运神通和缩地腾挪功！迷了他俩后，立刻把他们变去别的地方！”张屏平静与他对视：“迷绑架刘妈妈和徐添宝的，确实不是你，而是你的同伙。”增儿怪叫：“同伙？姓羊的姓石的这些位？他们可狡辩说那天没机会绑人。张老爷赶他们招真相！哦，姓羊的方才还污蔑我爹娘是我同伙。但这几天全城戒严，我家人本不来。城里都有记录，大人老爷们不信，去查验便知。我爹娘好好在乡待着，左邻右舍必然都能作证，张老爷不会说他们也有神通吧？”张屏：“不是这些工匠，也不是你爹娘。你还有一个同伙。”增儿恶狠狠：“谁？！张老爷直说他名字！上证据！让各位大人和公堂上的列位爷都听听！”张屏又向上首一揖：“府尹大人，谢大人，废员求请询问证人。”谢赋立刻：“府尊，官以为，可。”冯邰一瞥他二人：“问吧。不要废话。如有牵诬陷，拿你是问。”张屏谢恩，即问一壶酒楼的众小伙计：“方才诸位曾说，刘妈妈与徐添宝在酒楼用饭时，大堂另有一些客人，衙门的差人也来巡看过，对否？”伙计们纷纷称是。“没错，那天客人不多，但一二十总是有了。”“但详细有哪些客人，小的们真是不能都记得。”……张屏问：“到酒楼巡看的官差是谁？”众伙计怔了怔，迎客的小伙计迟疑：“小人记得，是陈副捕和轩、李康两位差爷。”张屏又：“衙门的录册记录了哪位当值，请取来查证。”册早已备在苗泛怀里，立刻取翻开。冯邰：“先将人名读，再呈堂上。”苗泛躬遵命：“禀府尹大人、少卿大人、县丞大人。据册上记录，当天上午，在恩隆东大街上巡查的是副捕吴寒和捕快轩、李康。”吴寒脸上闪过一丝慌：“禀，禀大人。那天上午本应是卑职巡街，但不知怎的，要衙门时，卑职突然肚疼，了茅厕还想再，一时无法，只好请陈久帮卑职一班……”谢赋犀利盯着他：“这么巧？有证人吗？”吴寒扑通跪倒：“大人，卑职那天上午在衙门里连跑茅厕，好多位同僚都能作证！并且衙门戒备森严，各个门、墙、房，都有人啊！卑职着实无法借上茅厕之机，混衙门行不法之事！大人明鉴！”几个在堂上的衙役站来为吴寒作证。“吴副捕那天上午确实在衙门，他找陈儿班的时候卑职就在旁边。”“卑职还同副捕打趣来着。”“卑职问过副捕要不要帮他抓药。”“卑职在茅厕碰见过副捕。”“卑职也在茅厕遇见副捕了，就蹲在他左边的坑位，还和副捕聊了一会儿。”……谢赋恨：“既然换班，为何不记录？本衙吩咐过你们，样样事都要详录。”吴寒耷拉：“是卑职的错，卑职原以为，拉个两三回，就能去把陈久换回来，便未有上报改册录。结果……”张屏问：“吴副捕何时换回了陈副捕？”吴寒：“未时快申时的时候换过来的。我和焦勇、姜鱼替了他们仨。”又解释，“这不是卑职偷懒，我们三个要巡到亥时。”再一顿，又补充，“班时，我们六人都在。”张屏，再问大堂的小伙计：“陈副捕和、李两位捕快到酒楼巡查之后，过了多久，刘妈妈与徐添宝离开？”“没多久。陈副捕和两位捕快到时，小的请他三位吃茶，副捕说公务在不能吃茶，只在门往里看了看。他们刚走，刘妈妈和得发那桌就结账了。”张屏看向两个迎客的小伙计：“刘妈妈与徐添宝离开酒楼时，二位是否在大门？他们门，往哪个方向走？当时街上有什么人？”两个小伙计表为难。一个些的：“他们门之后，应该是朝鸿运街那个方向去的。当时街上的人恕小的记不清……大概有几个行人吧，模样什么的真记不住了。”张屏问：“除了行人，还有无其他人？”矮瘦些的小伙计：“只有巡街的兵爷和差爷了。”张屏问：“都有谁？说你们认得的即可。”矮瘦小伙计：“兵爷都是京师来的，小的没福分认得。大人们可以去问兵爷们当时都有谁，或查册就知，何必问小的们呢……”张屏肃然：“稍后自会查问。请两位先说所见。当时看见的人，哪位你们认得？”些的小伙计犹豫：“小的只……只认得陈副捕。”张屏问：“只有陈副捕？另外两位捕快不在？”些的小伙计哆哆嗦嗦：“也，也可能是小的瘸……没看见另两位……”张屏看着矮瘦的小伙计：“你看见了谁？”矮些的小伙计：“当时……小的……也不记得看没看清……”陈久声：“他们应是看见了陈某。那天晌午，一壶酒楼巡查后，我们三人一个一个的去吃饭。先是李康去，我和轩一人巡半条街，轩往那巡看，这半条街归我。记得刘妈妈和得发与我打了个照面，还聊了两句，问我吃过了没有之类。”看一看那两个小伙计，“这两位小哥和旁边的兵士应该瞧见我们说话。”两个小伙计缩着脖。“小的们只留神往店里来的客人。”“而且小的们忘大。”谢赋再李康、轩询问。李康：“是卑职先去吃的饭。恩隆大街上的饭卑职可吃不起，奔到鸿运街拐角的香记饼铺买了个烧饼夹肘，大人不准穿公服当街吃喝，卑职站在记屋里的炉边吃完，喝了碗茶汤，洗了个手，统共没用一刻钟就回去巡街了。香记的老板两都能给卑职作证。”张屏问：“之后谁去吃饭？”轩：“是卑职。卑职上带着娘的两个饭团，因不能当街吃喝，就到路衙门房设的亭里吃了，讨了杯他们的茶喝。用了多半刻钟，当时在那里当值的是王书和孙书两位，能给卑职作证。”张屏看向陈久：“再之后，是陈副捕？”陈久：“对。我得时候了。我本也想去香记吃饼，但因午城里戒严，香记关门了。路对面的汤面馆当时开着门，我去吃了一碗酥汤粉。吃完后突然肚也有些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