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房东（一）

    想起那些往事,林原有些怔愣。等他再回过神来，对面的顾晏正用银匙轻搅着咖啡，而燕绥之又慢慢喝了一蜂,目光落在他上,温和平静。他们应该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毕竟刚才聊的容不知不觉偏向了林原自己，而对他们来说,还有很多事依然被掩盖在云雾,并不清楚。但他们谁都没有促的意思。就好像他们只是单纯地来陪林原吃一顿早餐，陪他回忆一个故人。林原忽然觉得,之前打过的都变得模糊起来。这就是两个心温柔的好人,符合他对“朋友”的一切定义。这就够了,其他都不再重要。“说远了，有走神。”林原抱歉地说。“没事。”燕绥之笑了笑：“我不觉得回想这些人和事是在占用时间，是么顾老师？”林原有摸不着脑：“不是，等等啊,谁是谁老师？你不是……那什么……院么？”说到“院”两个字的时候,他意识放低了声音,吐字哼哼唧唧的很糊。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其实周围没有杂人,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先前燕绥之也说过这个称呼，但林原以为那是因为不确定他的份和知程度，所以连称呼都很注意不脚。现在看来,好像本不是那么回事嘛。“我是啊。”燕绥之慢条斯理地喝着,说：“但是某些人以前学生的时候总拉着脸，可能想造反的。我毕竟很开明,不介意让他过过瘾。”“……”谁要造反？顾晏无奈地瞥了他一。但略作细想,这话从某意义上来说也算没错。于是顾大律师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作反驳，挑着眉一脸淡定地端起了咖啡杯。林医生心说闹了半天原来就是逗着玩儿的，我真是一都不懂你们这师生。“好吧。”林原又问，“我知你们还有想问的，有什么说什么。”“你之前说，帮我基因修正是受一位辈所托？”燕绥之问，“我很好奇你的那位辈是什么人，他为什么救我，又是从哪里得知我可能会有危险的？”“他说是因为听到了一通通讯，更的他不太愿意说，因为说多了就真会把我搅和去。对了，他是雅克的养父。”林原意识解释了一句。说完他又反应过来对面两位对“雅克”这个名字并不熟，“上次你们说有印象的，那位跟我一个办公室的卷发医生，就是原本要给你基因检测的。”“哦，卷医生？”燕绥之和顾晏都了，表示想起来了。“对，他的养父。”这就奇怪了，燕绥之本不认识那位卷医生，对他的所有印象也不过就是肩而过的随意一瞥。他的养父又是哪位？这一竿叉得是不是有远？“你应该不认识他。”林原说，“他托我帮忙的时候是这么说的，你不认识他。”燕绥之更觉得奇怪了：“我不认识？不认识他为什么救我，也是因为以前接过的案？”“不是吧。”林原摇：“他说是要还债，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还债？”燕绥之发现林原不比他们清楚多少，顿时有哭笑不得，“你当时都不问问清楚，就来蹚浑了？万一是诈你的呢。”“那倒不会。”林原笑了笑，“辫叔……哦，就是那位辈虽然是开玩笑的格，不受拘束的，但关键时刻很靠得住，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我贪玩了意外，在医院住了有两个月吧，刚好跟他雅克，就是你们所说的卷同病房。他来陪卷的时候，总会顺带着一起逗我，一来二去就熟了。要真不是好东西，我那时候就该被拐了卖了。”“他教过我不少东西，没上大学前，那些简单的伤理、急救包扎之类的都是跟他学的。上大学之后，有些专业方面不明白的也会问他，所以能算我半个老师了。”看得来，林原对那位辈非常尊敬。会教专业的东西……“也是医生？”顾晏问。林原说：“对，以前是。”“为什么说以前是？”“后来因为一起医疗事故辞职不了。”林原说着，又补充，“这个是他唯一不太提起的话题，所以我知的不多。好像是手术成功率不，病人过世了。我后来琢磨着估计是基因方面的手术，那时候这手术成功率很低。不过我倒觉得这事其实跟他关系不大，毕竟他又不是负责手术的医生，他天天都蹲在研究室，就是医疗事故也扯不到他上啊……”他嘀咕着说完，抬一看，却发现燕绥之目光落在某个虚空的上，似乎正在神想着什么。他看起来心有了变化，至少不像之前那样放松温和，因为眉心是皱着的。“怎么了？”林原在他面前晃了一手。“嗯？”燕绥之回过神来，皱着的眉心依然没松：“他什么时候辞职的？”林原想了想，“很久了，哪年我也记不清了，大概二十五六年前？”燕绥之沉默了一会儿。单从他的脸上很难看他究竟在想些什么，这让人莫名觉得有忐忑。

    林原踌躇着刚想开问两句，就瞥见顾晏握住了燕绥之搁在桌面上的手。嗯……师生这么好的吗？林原张开的嘴又合上了。他听见顾晏低声问了一句：“怎么？”燕绥之脸上的表缓和来，看得来他本来没打算说什么，但被顾晏询问之后，还是答了一句：“想起我父母了，他们也是手术了些问题。”他说着，反手拍了拍顾晏的手背算宽，目光重新投落在林原上，：“可能我想多了，不过时间确实有些巧。”但是……再结合那位辈所说的救他的理由——为了还债。巧合是不是多了一些？燕绥之问：“你有那位辈的联系方式么？帮我拨个通讯，我想跟他谈一谈。”林原在通讯录里翻备注着“辫叔”的那条，然而很是不巧，接连拨了四五次都没人接听。“过一会儿在试试，可能现在正忙。”林原说。“那么，有他的照片么？”林原：“你等等。”关于医疗事故和燕绥之父母的关联，他不敢细想，因为担心那位敬重的辈真的跟燕绥之父母的手术有关系。林原开自己的智能机，翻找得极其专注，一方面希望能找什么转移一燕绥之的注意力，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多帮到对方一。然而这世上有东西叫墨菲定律。他担心自己找不到照片，于是他还真就没找到。翻遍了智能机所有角落，愣是一张没有。“居然真的没有，说来也真是……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居然连张合照都没拍过。连他的社平台我都翻过了，空空万年没一条状态，更别提照片了。”燕绥之提醒：“卷呢？他有么？”林原的笑容更尴尬了，“这个……不太好问。”“怎么？”“小的时候卷跟他养父关系是很好，特别亲。但是卷大学毕业那阵不知怎么两人闹崩了，后来卷的亲生父母家又来找他恢复联系了，这就更尴尬。总之，他们两个现在几乎是断绝关系的状态。在卷面前提辫叔，和在辫叔面前提卷……说不上来哪个更找死一些。要不然辫叔也不会选择找我帮忙给你基因修正了，肯定先找卷，你说是吧？”他解释了一通，又显一些羞愧来：“这么看来还真是抱歉，其实除了给你基因修正，我在这件事上基本就是个局外人。如果能再多给你提供些信息就好了……”林原自我纠结了一，最终还是调了信息界面，给卷拨了个通讯。等待接通的表活像了灵车。好在对方并没有让他在灵车里躺太久。“喂？雅克？”“啊对，不是，没有忙不开，不用急着赶回来。你最近还在心医院？老人家怎么样了？”“哦，那还好，放心。那什么……问你一件事。”“你那有辫叔的照片么，发一张给我？他的通讯我怎么也拨不通——”这话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