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 -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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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蓠一也不觉得自己错了,“这么假的话,只有愚不可及的土匪才信。我要不是骗他们,怎么能安然无恙?还有,我说的又不是你,你嘛急着认账?好像我说了似的。”

    楚青崖火冒三丈:“你还记不记得成亲第三日晚上说过什么话?”

    她目瞪呆:“什么话?……不是,这么久了你还记得?”

    她说过的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楚青崖愤然:“你说以后都不编排我了,再也不胡说八折辱我了!”

    看她一脸懵然,他恨恨地把她拽怀里,张嘴咬在柔的颈侧,从牙里挤话:“你就是个骗,大骗……”

    他的声音低来,咙里发埋怨的呜咽,江蓠用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推开他走到铺盖边,在褡裢里翻找着什么,他乎乎的又扒上来,怎么也赶不走。

    “不生气了,你看我给你留了什么?”

    她举着个小罐,揭开盖在他面前晃了一晃,里面是洁白的酪。

    他半信半疑:“这是给我留的?”

    江蓠真意切地:“自然,你不是喜吃这个吗,我在铺里买了好几罐给你带着路上吃。来,拿着,去吃吧。”

    她把木勺递给他,他脸好转了些,盘坐在草席上,一勺一勺地擓着吃起来,酸酸的很开胃。他一边吃,她一边跟他讲理:

    “是你先跟我吵架的对不对?只许你生气,不许我生气,哪有这样的理。这群人是山匪,就算说去也没人会相信他们,被官兵抓到,就是一个死,你还担心什么?我虽然编了你不听的话,但顺利从他们手里逃来了,你应该夸我聪明才对。”

    楚青崖几把酸酪吃完,上的渍,想了一阵,又生气:“那你为什么非要说是薛都督手的校尉,就不能编个姓楚的吗?”

    江蓠听了这话,恨不得抱着自己的上撞得匡匡响,“我求求你了!你这辈就跟‘薛’这个字过不去吗?连这个都要计较!”

    苍天为证,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小心的人!

    这晚她损失了两罐买给自己的酪,才把狗官哄好。次日军队开,陈同楚青崖商量后,留了两个山匪充军,其余皆斩于阵前,把血淋淋的脑袋在梭枪上,立在坤岭的,以示官府威信。又沿官走了数日,天公作,滴雨未,越往南天气越,风也变得起来,广袤的平原泛起星星久违的绿

    正月廿八,靖北军在羲山北麓与的五万京卫会师。楚青崖披上侍卫送来的官服,迎接天的将领,听到来人名字,眉,公事公办地在两军前领了圣旨。旨意以京卫之首为总兵,镇远将军陈作副将,文华殿大学士为总督,押着谋逆犯去梧州劝降,粮草已先行一步,若是开打,便速战速决。

    是夜在县城犒军,宴饮取乐,江蓠终于得以离开帐营住客栈,带着六个侍卫在城里大吃一顿,明日同大军分而行。前脚刚踏屋,楚青崖却回来了,借了她房里的笔墨写密折,不知又在盘算什么谋。

    “你回来作甚?”她在盆边叼着刷牙糊地问。

    “他们喝酒,我又不喝,索早早来,不然被吵得。”他悠悠然字迹,“明早我就走了,你不想和我多待一会儿?”

    “走好不送。”江蓠吐掉嘴里的漱,“天天和你待着,怪腻的,你不在我倒还能想起你。”

    楚青崖哼了声:“回京城换个男人陪你就新鲜了。我去江的这些日,你最好天天和文房四宝待着,若是让我知又跑到什么侯府、将军府吃喝玩乐……”

    他威胁地看了她一

    她丝毫不惧,掬了捧温洗脸,“我最讨厌你说这话!早想告诉你,我去哪就去哪,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你也不着。我要是在外惹草,还能让你知?不过最近忙得很,读书复习要,开课半个月都不去国监,得几篇好文章和先生们近乎,我这个采的狐狸、偷心摄魂的江洋大盗没工夫勾引男人……你帮我把床的面脂拿来。”

    “好好好,你跟谁跑就跟谁跑。”

    楚青崖咕哝着找到小玉瓶,倒了儿在她掌心,她抹在脸上,盯着他噗哧一笑,“我有你这么个滴滴的嫡相公,能跟谁跑?你那天都答应了,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再不起疑了,如何又使?”

    “……习惯了。”他讪讪

    江蓠扳住他的脸,左看右看,摇晃脑地叹息:“江山易改,本难移啊!你这副哭丧的表午就没变过,不就是陛派了个姓薛的总兵嘛,齐王打着倒楚抑薛的名号清君侧,不派薛家人派谁?”

    他恼:“我一见他,就想起你骂我。”

    “都跟你说了,军都督府里确实有个姓薛的都督,我可没全瞎说。”

    她忧心忡忡地坐在床沿,拉起他的爪,把手心多余的面脂抹在他略燥的手背上,“你去了江,可别莫名其妙发疯咬人,那薛都督如今是总兵,还是薛阁老的侄。薛家几百号人,你们楚家人丁单薄,就你一个当官,朝跟你好的大臣也没几个。”

    他亦坐来,伸了个懒腰,躺在她床上,“我了十年官,还用白衣教。”

    “那不是看你不靠谱吗,动不动就生气。”

    “都是被你气的。”楚青崖摸着腰间的荷包,取放在前,嘴角扬起一抹轻笑,“你现在手艺变好了,这叶绣得能看来是叶。”

    江蓠当然不会告诉他这丝绸底料是薛白送的月事带,本来就有纹,致得她都舍不得用,所以拆了荷包,自己添了几针。

    “我以前陋,是因为没用心,这个是用心绣的,你看这条狗多像你。”她真挚地说。

    烛光微动,床前的墙上映两个挨在一的黑影,他转向她的脸,就这么静静地看了许久,把荷包放在鼻端嗅着清幽香气,指尖挲着绳上的同心结。

    “你望着我什么?”江蓠垂而翘的睫衬得脸庞更加小巧,一双剔透的眸晶光,皓如秋星。

    “‘怀芬香而挟蕙,佩江蓠之婓婓’,我会日日都带在上。”

    “……随便你。”她扭,耳朵微红。

    “你不要担心我,你能想到的,我也能想到。这次去江,我办完事就回来,定能赶上你考试。”他从怀里掏一个什,拽拽她的袖,“给你。”

    “什么?”江蓠拿过那只红木雕的小玩意,角一动,趴在床上端详起来,“在哪儿买的,我怎么没看见集市上卖这个?”

    楚青崖说:“晚上酒席无聊,我在桌悄悄雕了一个。”

    “你还会这手?真行啊。”她惊奇。

    “小时候跟璧山的竹匠学了一手。我看都司衙门客房里的榻是红酸枝木的,全扔了可惜,砍了上一块木。”他也翻了个,和她并排趴着,指着木雕认真:“这是咱们的崽崽,你把它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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