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 -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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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怎么有熏香味……”江蓠蹲,打开的镂盖,用指甲挑了一儿残留的白粉末,就是这个气味。

    “刻的是凤鸟,里赐的?”

    “这是我母亲的陪嫁,家只有她用凤纹。除了熏香,还有别的气味么?”薛湛问。

    江蓠摇摇,“真闻不来了,要是……”

    要是楚青崖在,他那狗鼻或许堪用,他都能从一盒腊八糕里闻龙脑香来。

    ……怎么又想起他了!

    她耷拉嘴角。

    薛湛又:“你看手上。”

    “咦?”江蓠低,刚才抱着盒闻,指腹沾了层薄薄的油脂,“里燃的是香脂?”

    “是西番贡的吐孛靡香,极其罕见,纯如玉,其质脆如冰,遇即化,焚烧后才有香气。”薛湛,“巧的是,我后来偶然在学生家得了一块,雕成玉佩形,那颜刚好和白玉的虎符一模一样,远远看去,以假真。”

    江蓠心大震,“你是说,有人了个假虎符去?”

    他叙述着当年的景,“军急,母亲奉旨代天随父亲一同阅兵,设坛祭祀虎符。全军将士都看见她把右半边虎符放,摆在台上,祭祀结束后,父亲就把匣带着,回府放在金勒堂,碰过虎符的人,只有他和母亲。”

    江蓠一拍手,站起飞快地说:“当时那女人就在假扮大公主了!她用香脂雕了个一模一样的藏在上,九月廿二,天已经冷了,这东西在室外化不掉。侯爷把真虎符给她,就那么一转的功夫,她从袖里掏个假的放去,真货自己收,侯爷抱着匣回府,再放这儿拿熏炉烘它一晚,半枚虎符就两寸,可不都化了吗!这匣又是木的,香油从隙飘来,散在屋里,第二天打开看,还以为是熏来的油。”

    薛湛叹了气,“那晚的守卫发誓没有人来,但献宗震怒,把他们砍了。几十条无辜的命,都送在她手上了。父亲只怪自己疏忽,本怀疑不到母亲上,况且她还在献宗的寝外跪了一宿求。”

    “这像是真殿才会的事。”

    他眉心,“正是了。最初两年我母亲还能面,只是受她胁迫,无法说来,至于缘由,我想是因为假的王总在白边以她为质。可那几年我忙于读书,要为侯府挣个前程,便没有多想,真真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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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换四个皇帝,宣宗-献宗-先帝-小皇帝,宣宗是男外祖父,献宗和先帝都是他舅舅,先帝和大公主是一辈的

    第56章 邀龙女

    薛湛语气沉肃,江蓠心知无法劝,静静地随他走,却又忍不住问:“令仪,你同别人说过这些吗?”

    正午日光明朗,照在他上,素袍如生了层霭霭的云气。他低一笑,“我只与信任的人说。但望你……”

    “我自当全力以赴!”她的声音又小来,“虽然不晓得你还要我什么。”

    薛湛温声:“我是想说,你秘密来此不便叫人知,只好委屈你去轩星阁稍作安顿,但望你不要拘束。”

    江蓠忙摆手:“不委屈,我以前去外省应试,住得可比侯府差多了,跟人挤一张床都是有的。”

    两人走丈远,他又侧首问:“这样无碍吗?”

    她愣了一,就差拍拍他的肩膀了,“自然无碍,他生他的气,我办我的事,没理他不让我,我就不了,他是玉皇大帝吗?就是他在家,我也当着他的面来,我又没错。”

    话音落,见薛湛瞧着自己手上缠的棉布,她张开嘴,哑了。

    要死了,理解错了!

    她怎么糊涂成这样啊!

    ……不是,她嘛又想起那狗官?他都要跟她和离了!一开就是“他、他、他”,得她好像很在意他似的。

    薛湛果然:“我是问你的伤要不要,那天你了血。”

    江蓠尴尬得想找条地去,“无碍,两都割得浅,已经快好了,多谢关心。”

    “你们是……”

    她“嗐”了一声,还是没说和离之事,“不提他,提了疼。当初就不该……都是报应!我原先在桂堂,所以行事手段不太光明磊落,要保命,别无他法。”

    “我明白。”薛湛颔首,没有再提。

    两人回了轩星阁,等江蓠换了衣服,菜已经摆在一楼桌上,几盘小煎小炒泽诱人,还有她喜喝的梨酿,但碗筷只有一副。她坐了许久,不见薛湛过来,先拈了一块生糕填肚

    咸津津的,好吃。

    嘴里的东西还没咽去,楼上就传来脚步声,轻云和一个侍卫抱着两沓纸来,放在书桌上,后面跟着薛湛。

    “你不吃吗?”江蓠眨着睛。

    “我过一个时辰再用。这几日忙着别的事,分斋考试的卷都没批,后还要给学生写讲义,再不就要耽误了。我听白说你午后会小睡片刻,就将这些搬来,你用完饭好上去歇,我们申时再去,不急。”

    江蓠一听这个,哪还吃得,站起恭恭敬敬地:“薛先生……”

    薛湛了个“打住”的手势,“里没你的卷,我也不批率堂的,你安心用饭。”

    她讪讪地落座,刚挨到坐垫又唰地站起来,急急:“令仪,你给我随便找间房吧,我不睡你的屋,上次是受伤没办法,叨扰你了。”

    薛湛顿了,“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随即唤来轻云安排。

    侍卫们都退了去,主人在旁边兢兢业业,她占了人家的饭桌大快朵颐,想想就不是这么回事儿。江蓠心不在焉地夹了一筷菜,却胃大开。

    是永州那边的味!

    好久没吃到了……

    她怕打扰他批改,慢慢地吃着,一声音都没发来,吃了半碗,睛忍不住朝书房瞟。

    屋寂静无声,他周有香雾缭绕,一袭雪衣疏疏垂落,温清如月,落笔时眉宇凝着神思。

    她放,唤了他一声:“令仪,我要是能赴闱,放榜结果不错的话,有资格参与编书吗?”

    薛湛的笔悬在空,抬眸看她,目光柔和至极,却问:“菜合不合胃?”

    “嗯。要是能编一本传后世的史书,我这辈就没有遗憾了。你奉先帝之命编的书叫《桂鉴》,讲的是科举文教,我是桂堂来的,对科举很熟,记好,文笔也过关,我觉得自己适合帮忙的。”

    ……如果能将她的名字也留在书上,那该是一件多骄傲的事啊!

    江蓠的睛里都是憧憬。

    他禁不住那样的视线,略仓促地低边噙着一抹淡笑,轻声:“自然。”

    笔尖沾了朱砂,在纸上拖狂草的一捺,溢了边界。

    饭后江蓠去温泉旁的茅舍午睡,她盥洗后锁了门,见床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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