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43章

    瘦小伙嬉笑脸地说：“别捋了，没那么复杂。我就是收钱办事，你爸估计有一阵不会再来扰你了，我看他那个鸟样，也不像是个聪明人，想不通的。哎，我骂他，你应该不会生气吧？”“嗯。”我，“你们是只要收钱了，什么人的事儿都办？”“本来是不想办的，毕竟你小之前打得我兄弟回去胃痛了好几天，不过钱到位了，一切都好说。”我想了想，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我能问是谁了钱吗？了多少？让你们办事还自带剧本？怎么联系上你们的？”“就你朋友。”瘦小伙挠挠，“联系我们很简单啊，找人问问就知，或者在我们常去的街上碰运气吧……不过给你办事太麻烦，要求可多了，还得时刻盯着你那狂犬病的爹，次再也不了。”“我朋友？”我还是一雾。“嗯。”他不打算多说了。我朋友，哪一个啊，说了跟没说一样。我皱着眉还想问什么，另外两个纹男却在此时回来了，他俩跟瘦小伙打了个招呼，又对着我不咸不淡地了。“走了。”瘦小伙说，“你收拾收拾吧。”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我爸面前似是而非地演了一戏。事后我才觉得这三人不去当个群演真的太可惜了……那到位的表和动作，一开始是把我也唬住的。他们走后，我的脑糟糟的，如同这间被损坏的屋一般。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最起码有一个小时才完全平静来，然后拿着扫把和簸箕扫地。全了，玻璃渣到都是，小羊回来肯定……我如木偶一般被定格在原地，这才想到，杨舟怎么还不回来？ 第一支烟我真不知杨舟去哪里了，他没对我说。我仔细回想了一分开时他和我的对话，确实什么线索也没有。但无论我怎么想，我都觉得，这一切应该不会是巧合。直觉啊，直觉有时候真的很可怕。我继续扫着地，尽量把所有地方都扫净，但是碎玻璃有一个很讨厌的地方是，它是会飞的。有时候你都不知它能飞到哪个角落，只能把能看见的扫掉。然后某一天，可能一年，可能两年，你还会在某个角落里发现那些四散落的“玻璃渣”。要想除这些，过程不可避免地掺杂痛，掺杂无奈，也需要时间。我把垃圾都装好袋，决定以后买杯只买不锈钢的，耐砸。一直到夜里两，杨舟还是没有回来。我的灯始终亮着，也没有睡觉。三钟，夜已经很了，我把电脑打开，又开始放起歌来，听起那什么……披士。从1963年他们的第一张专辑开始听。他们用快的调唱isery。我把歌词用翻译翻了一遍，觉得自己开始喜起他们来了。听完了之后，杨舟依旧没回来。

    我关掉了电脑，上楼待了一会儿，在屉里找到了一盒旧扑克。盒都有些烂了，把牌倒在床上，小王的那张边缘蜷曲了起来。我一个人洗牌，却好像回到姥爷、我妈、我爸和我四个人在一起玩扑克的时候。我们当然也有过一些好时光。姥爷算牌厉害，我妈喜瞎打，我爸老千，我是个左撇，牌全被左边的人给看光光。我就这么无聊都一个人玩着，甚至途用手电筒照了照以前杨舟搭帐篷的那片空地。什么也没有。他始终没回来。不过，天终于慢慢地、一被我等亮了。我躺在床上给手机充电，决定再过几个小时给舒悦打电话。六半，我楼洗了个澡，换了衣服，提着垃圾袋门去了。然后我看见了杨舟。他就坐在离我家不远的那棵树的石阶上，脚边放了一个透明的糕盒。我看了他一，先把手里的垃圾扔了，拆开巾了手，最后才向他走过去。离近了些，我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包未拆的烟。我清了清嗓，问：“你不是说你很快就回来吗？”他的声音有些喑哑，睛没有看我，说：“嗯，很快就回来。”“天都亮了！”我提醒他。“嗯。”他笑了笑，“没注意。”我在他旁边坐了来，他了鼻，问我是洗澡了吗？我说，是的，一晚上没睡，所以洗了个澡提提神。他说，我看见了，你的灯亮了一晚上。我看着他脚边的那个糕，似乎已经有些化的迹象。我说你买糕什么？没有人过生日吧。他说，只是忽然想吃了而已，也没人规定只有过生日才能吃糕。我犹豫着开：“是不是你找了那些人，你给了他们多少钱，我爸……我会还你。”一直和我对答如的杨舟却在此时安静了来。其实我还有很多潜台词没有说。怎么时机这么巧？看起来不像是临时准备的，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上一次吗？上一次之后你就瞒着我找了人？你一定很快回来过，又一直没现吧。你还聪明的，小羊，你还善良。过了片刻，他了一气，又改变了话题：“想烟吗？”清晨的风略过我的耳畔，日光在我们的后渐渐跃来，不一会儿我的脖后面就被晒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