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养鱼了，勿扰 - 第56章

    池惑知对方在逗他，啧了啧: “如果我没接住酒坛，今晚我们就没有酒喝了。”鬼主: “可不是吗?我等了你一个半时辰，这会儿所有酒铺都关门了，买不到酒了。”说着，他从二楼客房窗翻而，立在了池惑的跟前，笑， “等你的这顿酒等了这么久，还要我自己去买，砸个酒坛不过分吧。”池惑也笑: “不过分，欠的酒我记着，改日给你还上。”“你说的赏夜景不错的好地方在哪儿?”鬼主帮他拿过一个酒坛，问。池惑: “我们走着去，不远。”此时街市上已经没了人声，先前收摊的小贩已经忙活完毕，稀落的枫灯摇曳了秋风，打更的青年懒洋洋打着哈欠，三两更声渐行渐远。月正好，映得石板路亮堂堂的。两人的步伐不不慢，踩在月光里几乎没发声响。约莫盏茶功夫，池惑引鬼主行至扶江畔。夜已，江面笼起雾，停靠在岸的渔船隐约可见灯光，池惑走到着灯的船边，轻叩船舱门扉: “船家，叨扰了，请问现在还能船游江吗?”“咔哒”一声，船舱的门被拉开了，船夫看向立在舱外的两位青年: “当然可以，我们买卖不讲究早晚，只不过晚上价格要比白日里一些。”池惑揣着从时无筝那来的钱袋: “没问题。”和船家议定了价格和行程，两人抱着酒坛上了乌篷船，开始夜游扶江。鬼主看了他钱袋上的门徽，啧声: “用师门的钱请我游船赏夜景吗?”池惑耸了耸肩: “我人都是师门的，用师门的钱请你游船，这不是很合理吗?”鬼主笑而不答。那位摇桨的船家提着灯笼，朝正说笑的两人瞧了瞧: “冒昧问一问，二位就是今晚在庆典上回绝了灯魁夜宴邀请的公…以及另一位公吧?”池惑和鬼主对视一，不约而同笑了起来。池惑: “是的，据说之后游街庆典就被迫暂停了，我和我的同伴对此都到很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看游街庆典。”船家快地摆了摆手: “嗐，这有什么的，现在城里百姓对魁被拒之事津津乐，远比灯魁游街本更让彩，而且也不赖二位，这事谁说的清，等二位公活到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不过作为被选来的灯魁，那位白家小确实不该使暂停游街的，这样太不负责了，也全然不顾白家少城主的面，那还是她亲哥哥呢……”听船家絮絮叨叨的说，池惑在心里叹，日后这位“白家小”还能更不负责任的事来，那会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待两人坐稳，船破而行。

    鬼主为彼此满上酒，用闲聊的语气问: “刚才随筝仙君叫你去，是白家那边来寻事了吗?”池惑: “既然那位白家‘小’已经认我来，肯定把我的份背景都查了个底朝天，私人恩怨却用门派施压，像是他能来的事。”鬼主: “听你的语气，就好像和这位白家‘小’很熟的样?”池惑苦笑: “不熟，和这位‘小’熟可不是什么好事。”鬼主又问: “被那位记仇的灯魁寻事，你师尊岂不是知你在雁芦楼的所作所为了?”池惑撇了撇嘴: “可不是吗?他就是因为这个事，把我和师尊给‘请’过去，才耽搁了一个半时辰。”鬼主挑起看他: “发生了这样的事，随筝仙君居然还乐意让你来?”池惑笑: “我毕竟约了人，还是在众目睽睽之约的，师尊总不能让我约。”鬼主将喝了一半的酒满上，漫不经心: “我猜，你会把昨晚之事推到我上。”池惑端起酒碗，同样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是啊，你猜得没错，现在在我师尊里，你就是带坏他小弟的罪魁祸首了。”他这番话虽然说得随意，但其实别有意。鬼主抿了酒: “这可糟糕了，随筝仙君这么喜你这个小徒弟，今后不得狠狠防着我?”池惑笑而不答，鬼主继续问: “你今晚在拿到灯魁枫灯时所言之事，可是真的?”池惑: “你指的是哪句话?”鬼主: “你说，你不喜女。”“当然是真的，这也不是什么羞于承认的事，”池惑抬眸，隔着江雾，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鬼主， “那你呢?在选择侣上有什么喜好么?”他的语气很轻，带玩笑的调意味。池惑很清楚真实的自己，看似多风，但其实从没有人可以真正引他的注意力，调动他的绪，祝家双生说得没错，他从来都是“自恋”的人。上一世他虽然追求过各各样的人，也有过许多前任，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当时他追求的只有所谓的「天」。他以为只有相信所谓的「天」，相信世间有这么个属于他的侣，他陷瓶颈的多才能有所突破。不知这一世在自己的涉， “自己”会有怎样的答案呢?鬼主同样定定地看着他，船轻晃，乌篷船驶了江心。月依旧，江心雾更了。彼此目光相，目之所及之，皆是一片明亮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