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ao软美人的继室之路 - 第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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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氏父亲和弟弟是秀才,曹延吉是知的,但妾室不是主母,一年回一次娘家就算主家恩典了,哪里冒个姨母来?还在外留宿?

    “老七,你这,也太不讲究了。”曹延吉拿哥哥的款儿,板着脸“知你待纪氏与旁人不同,那你也不能,不能让纪氏夜不归宿,还有小十五。你说,府里这么多人看着,上面有大嫂、三嫂,媛儿琳儿要嫁了,珍儿也在府里”

    嫂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曹府格外注重这方面的事,名声是

    从前朝传来的惯例, 大穆朝五日一休沐,逢五逢十的日,官员们可以在家休假。

    三月二十五日,宝哥儿一早就往后院跑。过了年, 他快十岁了, 该像堂兄一样单独开院, 京城府邸狭小,比不了东府西府, 宝哥儿的院八成在博哥儿齐哥儿边上一小小的二

    踏竹苑, 宝哥儿并不意外地发现院里冷冷清清,院角只有一个丫鬟, 西厢房的门关着, 鸟笼挂在屋檐面。正屋一瞧, 父亲歪在西次间临窗大炕,炕桌搬走了, 父亲上盖着一床青缎面薄被。“爹爹!”

    曹延轩应了,试着挪一挪, 立刻皱起眉,拍拍边空地:“来。”

    宝哥儿注意力一引了, 惊惶的神“爹爹?”

    母亲已经不在了,天塌了半边, 父亲再事, 他可怎么办?

    曹延轩安:“不碍事,昨晚车的时候跌了一跤。这两日可好?也没顾得上看你。”

    怪不得,父亲叫人喊自己。宝哥儿摸摸父亲膝盖, 看父亲倒凉气, 愁眉苦脸地担忧起来, “大堂兄带我和哥哥门玩,爹爹,怎么不见十五弟?”

    昱哥儿越大,越找大孩玩耍,就算不去外院吃早饭,每天也要跟着宝哥儿几个跑,接连两日没面,是很少见的。

    “你十五弟跟着纪姨娘客去了。”曹延轩答,见昱哥儿迷茫的神,便笑了起来:“阿宝,今日爹爹叫你来,是有事和你商量。”

    宝哥儿,在炕边坐正,像在学堂一样双手伏在膝盖。

    对着认认真真的儿,曹延轩有一“老树开”的不自在,咳一声,斟酌着:“阿宝,你娘走了,也有三、四年了,爹爹年纪不小了,依着你伯祖父,慢慢的,该往前走一步了。”

    听到这话,宝哥儿并不意外:王丽蓉去世时,他有一“母亲去了远方,过一阵才能回家”的天真,烧百日、烧周年、烧双周年的时候,见对着冰冷的墓碑哭泣,突然明白了“母亲躺在地底”。

    宝哥儿年纪渐,跟着东府堂兄、京城堂兄读书习字,外游玩,知得越来越多:大伯父英年早逝,大伯母安安静静守寡,活得像一个影;伯祖母去世,伯祖父年纪大了,没有再娶,边有老姨娘服侍着;五夫(玉儿的丈夫)母亲去世,不惑之年的父亲再娶,续弦五年生了三个儿,尽续弦和五夫关系不错,六伯母也开始担心五夫的家产

    父亲士、庶吉士,博哥儿有一次说起“父亲正给七叔找人家”,宝哥儿就明白,西府不能没有主母,父亲迟早会再娶。

    如今父亲提起来,宝哥儿心里黯然,却没有想象那么抵。不知伯祖父和六伯、三伯给父亲找了哪家的姑娘?

    曹延轩见儿平静,便问:“你觉得,纪姨娘如何?”

    纪姨娘?宝哥儿张:“爹爹?”

    纪姨娘是妾室,伯祖父有妾室,三伯、五伯、六伯有妾室,却没听说哪家把妾室扶正的--宝哥儿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不待宝哥儿开,曹延轩便讲起和纪慕云的事。他是辈,对着儿不可能向对堂兄、伯祖父一般坦诚,只说“纪氏有个亲戚发达、官,去庙里的时候与纪氏相认,见纪氏有了儿,和自家商量”,又:“纪氏门五年,温柔和顺,会照顾人,你是看见了的。又养了你十五弟。”

    宝哥儿茫然地

    曹延轩拍拍儿肩膀,用对待大人的吻说:“阿宝,你也不小了,懂事了,有些事,爹爹该告诉你:你本有个嫡亲的叔叔,和爹爹一母同胞,可惜,年轻轻的没立住,早早走了。你还曾有个兄,早先一位姨娘生的,也没立住,风寒腹泻,好好的人没了。”

    宝哥儿骇然,“爹爹?”

    “爹爹这么大年纪,你还没娶媳妇,万事稳妥为上。爹爹只有你和你十五弟,是盼着你们两个好的,盼着你们俩和博哥儿齐哥儿一般。”曹延轩温声,“纪氏人品端正,贤良细心,有她照顾你们,爹爹是放心的。”

    宝哥儿有不知怎么办,傻乎乎地“嗯嗯”。曹延轩笑了起来,:“你十五弟和纪氏在纪氏亲戚家,待过两日,爹爹好了,你跟着爹爹过去客吧。”

    宝哥儿又应了,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怎么说,曹延轩便:“回去你想一想,有什么想,这两日告诉爹爹。可是该上课了?去吧,午不必过来,晚上爹爹去找你。”

    回外院的路上,宝哥儿一直想着纪姨娘。就像所有对待父亲妾室的少爷一样,宝哥儿对纪姨娘客气礼貌,第一印象和父亲总结的差不多:温柔、贴、会照顾人。

    另外,纪姨娘一笔字写得极好,说话文绉绉,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擅丹青--连爹爹都是赞赏的,六也跟着纪姨娘学习。

    纪姨娘很会针线,父亲腰间的荷包致且合节气,上的袍和十五弟的衣,大多是纪姨娘的。宝哥儿启蒙那年,纪姨娘绣了个书包送过来,靛蓝棉布,绣着松竹梅岁寒三友,颜鲜亮针脚细密,连成日念念叨叨的程妈妈也挑不病。

    厨艺也是纪姨娘的拿手之,无论在西府双翠阁,还是在京城竹苑,宝哥儿每次去了,都能吃到自己喜的菜肴心。

    纪姨娘还生了十五弟。无论西府还是京城,伯祖父那一脉的堂兄弟多,宝哥儿早就习惯了,如今有了十五弟,就像爹爹曾经说的,弟弟和自己着相同的血,在一个屋檐大,比任何人都亲近。十五弟得再快就好了。

    这么一来,爹爹娶了纪姨娘,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宝哥儿想着,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习惯了纪姨娘的存在。

    可一想到,一个姨娘就这样成了自己的继母,西府女主人,替了母亲的位置,宝哥儿心里怪怪的:一个东西被他放在窗边,冷不丁的换到书架上方,总是令人不适应。

    到了读书的屋,宝哥儿无打采地,趴在桌上想心事。肩膀被人重重一拍,他也不抬,反正不是博哥儿就是齐哥儿。

    果然,来得是博哥儿,挤眉坐到宝哥儿对面,手放在衣袋里“我有好东西!”

    宝哥儿半兴趣也没有,趴在远不动弹,心事重重的模样令博哥儿好奇了,扒拉他一,“怎么了你?”

    父亲既然告诉自己,这件事起码成了一半,很快阖府都知了;再说,博哥儿也对他不见外,连给周老太太院里一个小丫鬟送都不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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