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偷溜院

    这日晨起，无迹一起就看见空的小院，心知空念又去给其他人上早课了，一如往日吃了桌上特意留了的饭后有些无所事事，便坐到院里发呆。

    这院里刚好有一棵桂树，势或许是沾染了佛堂灵气，十分大茂密，她轻轻一跃便到最的一枝上，闭着躺，一边听着不远的晨钟暮鼓，一边受林间松风，也是清闲。

    哎，空智师叔祖昨个就说了今日晨课结束有宣戒会，你怎么还敢迟到！不远匆匆忙忙跑过来两个灰衣小和尚。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另个小和尚还在边跑边整理衣。

    我这不是为了抓你嘛！那个个的和尚嘴说，哎呀快走吧，早课迟到了没事，宣戒会迟到了空智师叔祖肯定要门规置。

    见那俩和尚匆匆忙忙朝着前堂跑去，无迹微一思忖，暗勾。

    咳！你们二人居然迟到！

    乍一听见后传来的严厉质问，那两个年幼的少林弟立刻就慌了神，二话不说咚然跪：慧真（慧灵）知错！

    无迹见状也是一愣，早就知少林寺乃武林第一门派，门规甚严，但是这二人跪如此脆利落，还真是人意料，但一想到这二人跪了也看不清自己的脸，于是放心的从树上飘了来，走到他们边压低声音：昨日是怎么说宣戒会的！你们都忘了不成！

    回空念师叔祖，慧灵不敢！那个个的小和尚倒是机灵，瞥见了无迹上僧袍的样式，立刻叩首，空智师叔祖昨日说，宣戒会乃是少林每月大会，从方丈到灰衣弟，不可缺席，众人需沐浴静香，诚心听戒，如有所违......如有所违......

    如有所违，然后呢！

    就！就门规伺候，挑三十担，什么时候挑完什么时候吃饭！另一个慧真和尚被推到前面，战战兢兢答。

    这宣戒会居然是少林每月盛会，全少林寺弟都要参加，这样好的机会，当然要搞些名堂，不然岂不是对不起自己从小就受过少林寺这么大的礼？

    空闻方丈是吧？原第一门派的稽首是吧？还有那个空智，最是疾言厉是吧？这可真是天赐良机啊，无迹忍不住挑了挑。

    咳！念在你们尚是初犯，我就先算了。方丈......额，师兄在哪？我有要事找他！

    回师叔祖，方丈师叔祖许是在禅房，刚刚弟和慧真赶来途看见方丈和空智师叔祖还未离开。

    无迹看了二人来的方向，着他们路线，八成能找到那个方丈和空智的禅房，于是也不再纠缠：好了，你们起来吧，我也要去找方丈师兄了。

    是！

    等到后的气息消失一会儿后，慧真和慧灵才对视一，二人了气，抹了抹光的薄汗。

    幸好是空念师叔祖，如果是空智师叔祖就完了。

    是呀是呀。

    二人踽踽前行了好几步，慧灵脚步一愣：不对啊，空念师叔祖不是应该在上早课吗？

    慧真看了他一，诺诺猜测：万，万一今日是大师兄代课呢。

    可是刚刚那人，语气声音跟空念师叔祖全然不像啊！慧灵皱眉回望去。

    慧真也跟着回看：可他上穿的确实是空念师叔祖的八宝法相莲僧袍啊，谁不知整个门派只有空念师叔祖僧袍上才许纹法莲。

    许是他偷的？

    谁有能力偷空念师叔祖的僧袍！就算偷，嘛要偷件僧衣？八成是觉得这猜想太不切实际，慧真也不理他了，我要走了，你快些跟上来吧。

    慧灵犹豫了会儿，也将此事抛诸脑后：哎等等我。

    无迹循着刚刚那两个小和尚的路走到一排僧舍，僧舍前面是一派禅房，青瓦黄墙，威严整洁。

    刚躲上树，就看见从右侧禅房来一个光和尚，上罩的是棕黄外袍，眸光，怒目圆睁，一副随时要掏禅杖打人的模样，即便是面无表看了也让人害怕。

    正是空智！

    无迹伏，小心观察着。

    只见空念走到正央最明亮宽阔的一件禅房外拍了拍门：方丈师兄，好了吗？随即来一个披着赤衣袈裟、须眉皆白的和尚，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神矍铄，脚步铿然，一看就是十成的练家。二人低声谈了两句，便一同离开了。

    等到他们背影消失不见后，无迹才小心翼翼到地上，观察了四周后，先是闪躲空智的屋。

    里面床铺未叠，杯盏尚存残茶，想来是有专人收拾的，又见他书桌上净净，想来是不屑抄经念文的，一时间心冷笑：也是，若是真正有心抄写佛偈，又怎么可能那么轻薄好怒。

    见他床上凌，神一转计上心，以指为刃，净利落削一小截青丝来，然后细细理好，又十分仔细的垫在他的枕底。

    空智大师的床上居然有女人的青丝，这一定是场好戏，只可惜我随没带什么脂粉，不然随便撒一些，才更让人震惊！

    勾了勾，无迹悄然离去，转又到方丈禅房，这件禅房可净许多，书桌上还有些许墨香，想必是刚刚写完什么东西。

    文昭也不墨迹，知一般的手段对这位德望重的武林泰斗本无用，也不打算故技重施，直接拈了笔，在青帷床帐后面写了几个大字：善观过，莫至于悔，悔则晚矣。

    一向德望重的方丈房居然有这样一句谴责警醒之语，倒也不失为一奇观。

    放床帐时丝毫看不见字，如果床帐微动，被风或者被掀开才会显。

    无迹放笔端详了会，最好是某日夜里，那老秃驴睡不着，正好天赐清风，好好吓他一吓，想至此便嘿然一笑，偷摸放笔就离开。

    了禅房后逛了好一会儿，一个人也没发现，无迹这才确定那宣戒会倒还真是每个人都要参加，怪不得那俩小和尚这么害怕。

    被行关在房里养伤好几日了，好不容易来透个气，自然不想那么早回去，于是她便偷偷往前堂摸去。

    距离甚远的时候就先上了一棵树，只见广场上密密麻麻坐着一群人，光溜溜的在太底更加耀，众多弟，总分为黄袍和灰衣两队，满满当当的席地而坐。

    少林寺手众多，不能掉以轻心，特别是众人集会，谁知会有什么隐士手，无迹左思右想，只蹑手蹑脚往前走了七八丈，勉看清那些人的脸后就停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