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少林养伤

    药。空念端了一碗药来，示意少女喝。

    无迹凑上去闻了，有些诧异：这药方居然十分对症，用的都是些补血益气的。

    又抬见空念一脸淡然，忍不住问：这是你抓的？

    幼时在师父膝有所传承。

    无迹仰一气喝完后把碗递了回去：你师父是谁？

    渡苦大师。

    无迹自然是没听过的，只是见一向淡然的和尚居然眉心隐隐沉郁，忍不住好奇：他是怎么仙逝的？

    空念盯着房燃香，声音似乎从远飘来一般悠然不定：师父慈心为怀，当年元军抢掠汉家民众，他心常忧，是以坐化。

    少女皱了皱眉，简而言之就是那位渡苦大师看见百姓受苦，心里很难过就死了，这......

    无迹忍了忍，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些不该说的，但是一方面却觉得他们这群和尚都奇奇怪怪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当了和尚？无迹坐在床边晃着两条。

    师父说我佛缘厚。

    沉默了，无迹问：你爹娘，同意了？

    无父无母。

    少女一愣，抬看去，虽然见他脸上没什么伤悲之，语气也忍不住低沉两分：噢

    末了忍不住又问：那你自己呢？

    见空念似乎有些不解，她补充：你师父说你佛缘厚，就让你了和尚，你自己愿意吗？

    为何会不愿意？空念反问。

    当了和尚不能喝酒吃，而且不能享乐，也不能娶妻生。无迹歪，你不会觉得痛苦吗？

    戒律清规本该遵守，况且我佛渡世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你不就已经造了七级浮屠？见他看来，少女轻轻一笑继续说，你不是救了我一命吗？

    空念倒是观鼻鼻观心：救人一命是小，渡人心崖才难。

    无迹顿时明白过来，挑着呵了一声：你要渡我？

    空念沉默敛眉，睫轻轻盖住琥珀双眸，不言不语。

    无迹知他肯定没放弃要自己弃暗投明、以德报怨的心思，于是也执拗冷笑一声：世人冷待我，命运玩于我，你说要渡我，真是天真的神僧大师啊！

    你以为你是释迦牟尼佛转世吗？要渡世人苦难、解人间苦厄？

    要不要给你立个碑啊？上书救苦救难空念大师！

    我并未说要救整个黎民百姓！空念听不去这顿怪气，他认真看着少女，我自知人微力薄，只盼从所想所念渡起。

    无迹一愣，那和尚底居然光剔透，有九转回之相，让人一看心顿时澄澈清明。

    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她抿着不多言，而空念也沉默来，知她心执念颇，不可急于一时，也回到另一侧的书房独自抄写经书。

    傍晚用过晚膳后，无迹说想要沐浴，空念看了她一，引着少女到了院后方一泉。

    伸手探了探，那泉居然手升温，果然是个宝贝！

    开开心心的沐浴结束后，无迹散着一发，丝毫不担心会不会被其他僧人撞见，反而不得有人发现然后把自己撵去呢！

    见左右无人，她忍不住跟前方空念说话：你把我藏在院里，你的师兄弟不会起疑吗？

    不会。

    为什么？

    见空念不回答，无迹又问：那你打饭的时候，一打了两个人的份，那些师兄弟不会奇怪吗？还是你一直都吃那么多？

    见他又没什么反应，她撇着嘴：你是不是辈分很啊？我看都没什么人使唤你。

    对了，你是什么份啊？你早对我一清二楚了，但是我却不知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林见闻智念五僧，你没听过吗？空念总算开了。

    无迹坦诚摇：没有啊，武林事我都不知晓的。

    空念看了她侧颜，开解释：空见师兄早已仙逝，空闻师兄乃是如今掌门，空师兄不理世事，空智师兄乃是门派监寺。

    那你嘞？无迹抬看去，   又清又亮的杏灵动净。

    我也不理世事。

    见他一本正经说这话，无迹忍不住笑了，边浅浅两个酒窝；空念闻声回眸，正看见她笑靥如的模样，忍不住心怔然。

    等二人回了院后，空念却没回到自己书房，反而是跟着无迹了屋。

    还没等无迹疑惑，他直接说：伸手。

    少女乖乖听话伸手腕，白到透明的肌肤上浅浅透几青蓝的脉，空念伸手就察觉到一阵绵绵意，忍不住皱了眉。

    怎么了？难不顺利？

    只见他摇了摇：经脉尚好，大概再有几日就能恢复了，只是......

    什么？

    你可知以女之修炼纯功法，两生相克？

    无迹怔然收回手腕。

    女本就寒，而《九神功》真气浑厚最是刚，如今你气上涌，久如此怕是有损寿。

    少女坐在床沿，轻轻抿了：我又有什么办法，不修炼，就只能等着玄冥神掌寒气，终究是个死罢了。

    空念眉心一颤：达祖师曾创过一本《九真经》，据说功法玄妙、真气寒，极适合女修习！只是......

    只是如今也不知落到哪了。他微微摇，清浅叹息藏着几缕不忍。

    无迹倒也不难过：人生短暂，有一日，活一日。

    空念知，她虽然看起来通透，但也是没办法的法，不若如此，只能徒添伤罢了，一时间也不知是喟叹她命途多舛还是敬佩她心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