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不收门票。

    关于奥特曼这件事，从到尾都是忱意胡侃的。她认识的奥特曼寥寥可数，只是因为小时候借过邻居男孩的光盘，认得迪迦和艾斯，大学时期从一群男同学边路过，听见他们为了谁更厉害吵得不可开，是。

    后来忘记因为什么事，在朋友圈的评论区随和郑歧说了一句，司悬竟然都能记在心里。

    朦胧的异样在心里蔓延，忱意抿着嘴，想接这个话。

    我回去了。司悬却站起来。

    啊？忱意的意外不加掩饰，你才坐了十分钟。

    司悬看一表，其实比这更短：嗯，项目那边还有的忙，只是我看大家的效率都降了，让他们先休息一两个钟，正好空来看看你。不过看起来你也有事要忙活，就不打扰了。

    听起来她好像动园里的大猩猩，忱意心里嘀咕。也不全是，至少她不收门票，还是比大猩猩实在。

    司悬读不来她的心理活动，伸手放到她的后脑勺，照例行使了那个告别前的礼仪。

    忱意记得司悬的公司开车到小区，怎么都要半个多钟，在他起后说：其实也可以打视频啊她也不知为什么如此合，还帮他起主意。

    这人还不领，注意力一直在她的嘴上，里混沌着，咙跟随她说话的开合起伏。

    那不一样。司悬告诉她，忽地伸手，住从抱毯里伸来的脚丫，还是看到本人比较放心，走了。

    难怪来时连个包都没提，忱意被他挠得，把脚收回去裹好。

    在忱意把设计稿上传到后台程序之前，小电驴先在网上忽然火了一把。她还在上班的路上，就看见大家在群里讨论起来。事件已经传得很广，议论群已经从时尚博主转移到观博主和文化博主。

    起因是小电驴几个月前设计的一首饰被工作室借给了某个偶像席活动，双方相约事后该偶像会在粉丝直播着重分享首饰，给工作室打个广告。他刚刚发布一张合了传统文化的专辑，小电驴设计首饰的灵来源又是仕女图，借用了其一些和造型元素，理说对于彼此都是好事。

    怎知一切都协商得很到位，那个小偶像在直播过程，大约是想立一些人设，非说这首饰百分之百还原了仕女图，被有心人截屏发到网上。

    一石激起千层浪，真正的古文化好者看到以后坐不住了，大肆嘲讽的同时不仅挖到工作室的名字，还找到设计师小电驴的信息。

    忱意把包放到椅上，取稿，悄悄环顾四周，小电驴不在。

    她拉来同事问：那现在发展到什么况？

    同事也是个凑闹的，永远奋战在八卦第一线，擅用言简意赅的语言完整还原事件，大家都喜找她听故事：他们找到了她的微博。她指一指小电驴的工位，然后翻到她去年在日本旅游发的照片，现在已经开始说她日了。

    忱意连续啧了好几声。

    仕女图的元素和日本扯上关系，可不是好事。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网上的讨伐已经变成说她以倭代唐，想赚古文化好者的钱，却不肯去真正符合古籍的东西。

    她也倒霉的。同事翻着自己的稿说，她本来就只是借用一元素而已，从来没有宣传过什么弘扬古文化之类的意思，被那个偶像这么胡一通，现在已经变成忍辱负重想吃传统文化饭的本质日设计师也算是一粉十黑了。

    两人正说到这里，听见门外阵阵噼啪的脚步。

    她们同时望去，是公关的员工。每人手里几张纸，步履生风，完全没工夫在意周围的关注。

    不一会，左边玩手机的同事也加讨论：最新报，我在公关的妹说，现在偶像那边被骂，还觉得是了首饰的缘故，刚发来律师函，说我们严重影响了艺人形象。

    真是会倒打一耙。

    两人听后都想翻白。

    同事继续翻网友在工作室官博的留言：喏，这条评论还在说，希望世界上的设计师不要总是夹带私货，大家只想漂漂亮亮的珠宝，对你们有什么心想法本不关心，能不能少名堂。

    话语间，忱意瞄到以前的组。

    她依旧坐在工作台，笔畅地画着那些不带一丝个人彩的商业稿件，对外界变故充耳不闻，像是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样。

    忱意收回目光，忽然产生一瞬间的动摇。

    是不是，其实组那样的选择，反而是对算了，她惊醒般地摇：我又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