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第四卷） - 【大明天xia】（421）

  丁寿不理众人，又一个奏本，继续念：“工科给事吴仪奏：查盘宁夏等弘治十五年至正德二年所请价盐课银，有挪移侵欺弊，因参巡抚宁夏右佥都御史刘宪、巡抚狭西右副都御史杨一清、苑寺卿车霆、粮佥事贾时、平凉卫指挥使赵文、宁夏右屯卫指挥同知周冕、左屯卫指挥使沈瑁、前卫指挥使杨英、宁夏卫指挥佥事冯钺、陈珣、百李茂、黄雄罪……”

    堂上寂静得落一针都可听见，被到名的众人脸如死灰，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依旧云淡风轻的刘宪。

    丁寿咂咂嘴，“贾时和李茂两个倒霉参不参也没什么用了，这两个孤魂野鬼估计正在阎王殿里喊冤诉苦呢，是不是啊刘大人？”

    刘宪，“这份奏本写的时间早了些，难免跟不上变化，难得缇帅还带在边，不过相比安给谏那本墨迹未的奏本，丁大人手怕还不止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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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佥宪是个聪明人，”丁寿打了个响指，又从包裹着取几本账册。

    “这些东西虽说带来了，可原不想拿来，佥宪可知丁某的心思？”

    “缇帅国之城，自然以大局为重，”刘宪会意一笑，“但不知缇帅如今作何想？”

    “丁某其实不介意平日里上几回傻事，可对被人当成傻般耍却恶痛绝，佥宪实在是犯了在的大忌。”丁寿笑容灿烂，拍着案上账册和奏本：“如今证、人证都在我手，佥宪不妨猜猜丁某将如何置呢。”

    “本宪说了，缇帅自当以大局为重。”

    目光从堂上一个个人面上扫过，刘宪坦然：“难得今日人来得齐全，本宪也不妨将话说透，宁夏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鞑虏犯境，正是诸位勠力同心之时，有老元戎坐镇卫城，诸司筹措军资，各军奋力向前，驱逐北虏指日可待，葛公公与给谏二人亦当有军功分，缇帅居奔走、军机谋划之功宁夏一官员自会联名上表，大金吾此番京既平冤狱，又立军功，也算功德圆满，回京后未尝不是加官爵，我等也会铭缇帅这番人，如此各得其利，缇帅以为如何？”

    堂上文武官佐纷纷应和。

    镇守太监葛全不发一言，微抬，观察着丁寿神。

    总兵李祥一直捂嘴压抑着咙的咳声，只在不经意间用角余光从丁寿面上扫过。

    “大胆刘宪，竟公然结党营私，欺上瞒，尔可知朝廷法度！”安奎首先暴起，怒喝刘宪。

    “安兄，此间自有缇帅主持，我等静观其变。”御史张彧扯住暴如雷的安奎，摇示意。

    想起这段时日被宁夏官员推诿搪，有力无使的窘况，安奎余怒未消，但张彧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既然今日丁寿主动找到他二人，并示以证据，请二人联名题本，心当有定计，自己不妨先静观其变，于是甩袖座，也将目光投向了堂上。

    安然坐的丁寿不置可否，一双桃眨了眨，嘻笑：“如若不然呢？”

    “不然？”刘宪微微诧异，随即笑：“老元戎与葛公公皆是明白人，不妨劝劝缇帅，一时意气用事，得宁夏全镇人心惶惶，恐会败坏大局，单单如今虏骑肆，便无将可用啊。”

    “哦，堂堂宁夏七卫，又有各府班军戍守，竟无将可？”丁寿戏谑。

    刘宪瞥了一旁边掩咳嗽的李祥，“老元戎倒是‘老当益壮’，不知能否担此重任？”

    得漂亮！丁广等人心暗喜，这算拿住这小了吧，就李祥那把老骨，上怕是都能颠散架，还能还指望他过河杀敌。

    “老元戎，廉颇虽老，尚能饭否？”

    “惭愧，老朽年事已，怕是经不起沙场劳苦。”言罢，李祥又连着咳嗽几声，好似要把肺都要咳腔。

    这老儿还算识趣，刘宪得意，待要再加把劲拨丁寿几句，李祥却大气：“不过本镇军旅不乏血刚勇之人可以为将。”

    刘宪面凝重，如山岳压般俯视堂，寒声：“哦？刘某却不知哪位将军有此胆量？”

    堂立即有人声：“但有军令，仇钺愿为先锋，领兵过河。”

    “为国杀敌，救护百姓，乃是我等天职，我等俱愿领本兵过河死战。”杨忠、李睿二人并排列。

    刘宪神凌厉地盯着列的三人，笑容夹杂着寒冷酷意，“好好好，果然是将才难得，但不知这征的军械粮秣几位将军该如何筹划？”

    “刘廷式，你为一镇抚臣，仓廪空虚不知自省，反以供应军需要挟兵事，你可知罪！”这老小看来要死扛到底，丁寿已然动了真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