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 - 我和我的母亲(修正版)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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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砖都挨上了。哎哎,我这话可不是损你,年轻时不挨一

    板砖,都愧对那青啊。姨父以前也挨过几次。」

    勒戈的,你现在那损样是挨板砖砸成的吧。

    我有些心虚地瞅了一姨父,他的表和说话都和往常一样,这让我多少心

    安了一些。姨父上了一烟,这时候来一护士姑娘立刻就嚷:「病房

    许——!」一转间「哦,是陆书记啊。」姑娘那泼辣的模样变戏法般变得谦卑

    起来,八度的音量突然转到了毕恭毕敬的轻声细语,真让我大开「耳」界。

    姨父吐着烟没理会她,那护士姑娘说完一扭,话没再说转去了。

    「我听说你来找了我了,有什么事呢?」

    我沉默了好一会。我是的确有事要问他。我不想对他用指教这个词。但真

    要到问的时候,我又发现自己无从说起。有些事心里想,和说来是两码事。

    「那些人为什么这么害怕你?」

    「害怕?」

    姨父先是楞了一,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我一脸纳闷,但这笑声终归不

    是什么好事

    「那姑娘叫邴婕对吧?」

    「什么?」

    「我说,你那天和同学打架,是因为那个叫邴婕的姑娘对吧?没什么不好意

    思承认的,谁年轻时没暗恋过一两个女孩呢。」烟那炽的烘炉突然亮了几分,

    一就把所剩不多的旅程走到了终,姨父手一弹,烟带着余辉飞窗外:

    「这样说吧。你看,你有想要的或者说想夺回来的东西,对吧?每个人都有。」

    「我和邴婕没有关系。」

    「得了吧。要不是你妈打过招呼,你现在已经是学校名人了。」

    姨父挪了挪凳,靠近了我几分,反着油光的脸庞上,那本来就小的

    眯成一条细:「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需要很多……我不太喜说方法,

    我一般这叫手段。你说的害怕,不过是众多手段的一。」

    「实施手段需要相应的力量,而这些力量总的来说分两,一你比较陌生,

    叫权。哎哎哎,先别打断我。我知你不以为然,但你还无法刻理解什么是权

    力。另外一你就熟悉多了,叫钱。一般来说,人们普遍认为权是大于钱的,但

    在我看来,实际上这两东西是平等,相互相成又互相牵制。」

    「你看,你为什么躺在这里。要权你没有,要钱你也没有,你唯一拥有的力

    量是什么?你的拳。所以遇到问题你想凭自己能耐解决,无一例外最后多数是

    用上了拳。了不起上面握把武。」

    姨父的椅又挪近了几分。

    「你大概很好奇,为啥那些女人,面馆的老板娘,你的若兰学,为什么会

    像牲畜一样任我使唤对吧?」

    还有我母亲。

    「我不是让她们害怕我,当然,她们也害怕我。恐惧是一特别方便快捷的

    手段,但缺是不稳定。」

    他双手撑在膝盖上,俯脑袋,他那张恶心的脸离我就一个篮球的距离了。

    「我让她们需要我。明白吗?如同你需要吃饭,需要喝。我说了,每个人都有

    想要的东西。你知那个姑娘需要什么吗?你有她需要的东西吗?还有,真正的

    能耐是,如果你不知她需要什么,给她制造一个需要来。嘿,这个和你说还

    太早了。」

    说的什么!和隔村算命的黄瞎一样,说了一辈神仙话,算了一辈

    财运到来自己家徒四,最后摔死在那破瓦房里。

    「现在跟你说了你也整不明白,最后再说一句:没有没来由的,也没有没

    来由的恨。你只要领会了这一句话,很多东西你就明白了。」姨父站起来,

    清了清嗓:「在这之前,还是让姨父来帮帮你吧。」

    那个傍晚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闷声不吭。母亲则不时回只言片语。她

    说:「你小舅妈午来过了,还有赵老师,你瞧赵老师对你多好,别老跟人过不

    去。」她说:「你饿不饿,想吃啥?」她说:「有些帐等好了再给你算,趁还

    能乐呵偷着乐呵去吧。」

    然而晚饭时,神使鬼差地,我就提到了地海。我说:「听说乔晓军也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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