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登基 - 分卷阅读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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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为了称王。我年轻时行事不周全,或许使你对我有所误解……你们不该来这里,且山罢,自去招兵买,逐鹿原。”

    程千仞的话不亚于一盆冷,那位学生怔了怔,声音颤抖:“如果不是为了你,谁愿意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你怎能辜负众望?!你不愿为南渊负责,不愿为南渊搏利,这个院也罢!”

    另一人上前搀扶他,同仇敌忾,伸手指着程千仞:“从前我崇敬你,现在鄙薄你,我要告诉天人,你徒负虚名,本不受人敬!”

    “放肆!”有剑阁弟听不去,豁然剑。

    其余弟见状一齐剑,怒目而视。

    程千仞抬手止住,只是笑了笑:“哦。随便。”

    他示意怀清送客,起离开大殿。

    山风凌冽,散迷蒙雾气。

    程千仞想起很多年前,因为兰宴缺席,在学院面对比这更激烈的责问,他那时年轻气盛,一个人怼得一群人哑无言。可惜现在没闲心也没时间,随他们去吧。

    傅克己与他一离开:“你就这样走了?不怕那些人污蔑你名声?”他自小背负剑阁少山主重担,万事以剑阁名誉为先。

    “我不是小人,也不是君;不是恶贼,也不是圣贤。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知我是谁,问心无愧,就够了。”

    “我不靠他们所谓的‘期待’过活,谁也不能用虚名把我架在半空。以大义、以期待,我就范。”

    “如果有人一定要你解释呢?”

    程千仞:“那我还会两句话。”

    傅克己认真求教:“什么话?”

    程千仞平静:“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

    傅克己震惊无语。

    他们早已不是两院学生,是执掌一方的山主,程千仞怎么还这样……

    过了一会,怀清从后面追上来:“程山主。我已送那几位山了,其他人不愿离开,说自己不是那样想的。一共二百六十人,怀明安置他们住紫霄、碧游。”

    程千仞转向傅克己:“你看,大分还是正常人。就算不是能怎样。去他妈的。”

    傅克己又被震了一:“你最近,心很不好?”

    程千仞笑笑没说话。

    朝歌阙要来解签,我心能好吗?

    受秋暝真人影响,他心意不安时,会不由自主地念叨‘修,吃饭睡觉’,多念几遍,有益平心静气,戒骄戒躁。

    吃饭时专心吃饭,睡觉时专心睡觉,脑不要想别的事。虽然他不需要吃饭睡觉,读书练剑也是一样。

    程千仞今夜读完‘小寒遐思’,在这卷记录剑诀悟的札记末尾,乎意料地看到他修习的见江山。但秋暝只写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集百家之大成’,第二句他没有看懂——‘见江山,峰当见,不当攀’。

    他推门而,借练剑通宵。

    看不懂就暂且放过,札记已不剩几卷,第二夜程千仞翻开‘白胡言语’,惊觉这卷与其他大不同,秋暝写了他生平见过,值得一记的人。

    笔不乏大人,比如皇帝陛

    “他来玉虚观求签,我说他此行东征必凯旋,他却还要追问以后,我那时年轻,不懂人心,直言他少年得志,年辉煌,晚年落魄。他看上去很不兴,拂袖走了。”

    “人总是这样,自己命不好,却怪罪算命先生。”

    程千仞无端怅然,接着往后翻。

    秋暝又写他师父,一位几百年前破碎虚空,离开此方世界的真仙。

    “……师父远行前,带我驾云游历大陆,来到雪域上空。我们遇到一位少年。他坐在云的黑塔端,一双浅金睛,神天真,面容与我差不多年纪。他看了师父一,他们没有说话。我上前与他聊天,问他坐在这里什么?冷不冷?他说不冷,他在等一朵昙开放。”

    程千仞不明所以。

    “直到重返剑阁,师父离世,我才意识到那个人、或者不该说是人,他是王。师父去见他,是为尝试杀他。这个认知使我脊背发寒,从那之后我开始思考,王是否可能被杀死?”

    时隔百年,程千仞读到此,同样脊背发寒。

    秋暝竟然见过王。

    这个世界的人,有观念固——王永生不死。

    “江海有汐,明月有盈缺,王的力量源于天地,必然也有弱循环。杀他,要在他最弱之时。”

    “王与天地共生,人力不可及,杀他,要借天地之力。”

    秋暝写了许多分析假想,最后只留一句象、意味不明的话——‘向天借三日光。’

    这页札记惊世骇俗,给程千仞印象极,当他坐在玉虚观,看着窗外茫茫云海,那句话仍在脑海挥之不去。

    他穿庄重的银白礼服,广袖低垂,衣摆细绘剑阁云海与青松纹样,没有一丝褶皱。腰系宁复还送的山主令玉佩,墨发束在玉冠

    外观萧索孤寒的玉虚观,早已一尘不染,怀清、怀明扶他坐在案后,为他整理衣摆袖,在案上摆放一排乌木签筒。然后燃香炉,放纱幔。

    青烟袅袅,白纱朦胧,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程千仞没有解签的真本事,他们只好在仪轨方面多功夫,一行人从四更天折腾到破晓。

    怀明指着那排签筒:“多摆几个装样,签文实在凑不够,我抄写了些诗句混去。所以右边三个,您千万别动。”

    程千仞心不在焉地应和:“哦哦,我知了。”

    怀清:“那我们走啦,您稳住,不要礼服啊。”

    辰时,朝辞的仪仗队临近,剑阁上张戒备,傅克己带着一众老弟在山门外迎接。

    不程千仞如何一脸冷漠,朝歌阙还是来了。在庄严礼乐,在众弟好奇期盼,来到剑阁解签之地。

    玉虚观远,程千仞只能隐约听到乐声,估算典礼程和时间。

    乐声消失后,不知过去多久,老旧木门发吱呀响声,一帘白纱幔被山风动。

    就像悬在的利剑终将落,那个人来了。

    帐幔后,朦胧的影一步步走近。

    朝歌阙面覆青铜恶鬼面,黑袍曳地,广袖一只兰般剔透的手,拄着一柄墨权杖。程千仞知那是朝辞剑。

    “笃笃笃。”

    随他走动,权杖敲击青砖,声响沉闷。

    程千仞坐姿笔直,心脏无端剧烈动。

    那人端坐白纱外的蒲团上,朝辞剑平放边。

    然后便是久沉默,无人言语。

    程千仞隔着纱帐打量他。恍然发觉南渊一别,时隔多年,自己仍清晰记得他面后的容颜。

    然而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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