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 分卷阅读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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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大雁?”

    第一箱野味里有一对冻大雁,肖峋和俞乔亭一人拎一只,一边看一边啧啧:“咱们这儿多得是山老林,要什么野味没有,我说这位心思玲珑的严大人怎么非挑野味往这送,闹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两只大雁!是不是,重山?”

    肖峋在旁边猛:“对,为了大雁。”

    傅冷若冰霜地说:“瞎嚷嚷什么,别跟没见过大雁似的成么?息。”

    俞乔亭就要嚷嚷:“这是一般的大雁吗?这是六礼用的大雁啊侯爷!”

    “闭嘴,还用你说,我不知六礼有大雁吗?”傅佯作无事地将大披风往上拉了拉,让领遮住耳,“有来有往,重山去找两张鹿,等十五给他回礼时一捎回去。”

    傅和严宵寒眉来去地折腾,最后倒霉的却是肖峋。小肖将军很不甘心,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于是把挑事俞乔亭一起拖走了。

    傅终于落了个清静,慢慢从咙里吐的气,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酒意烧着了。

    他俯去看另一只箱,果然在硝制的发现了另一件礼:一对手工制的护膝。

    一对大雁,一对护膝,价值不过几两银,其余两大箱东西,全是这两件礼的陪衬。

    傅不知该叹他用心良苦,还是该骂他败家。仔细一想,严宵寒这人一贯都是这个德行,温柔贴都像挥霍,给起甜来毫不吝啬,可真心却只有一,还不怎么甜,都藏在又又黑的角落。

    然而这真心如同石的玉,一旦见了光,就会把周遭一切都变成石

    正月十五,严宵寒收到了从燕州来的回礼,真正的礼同样夹杂在大堆北地特产:两张鹿,还有一块……凌霄玉佩。

    傅心裁的礼吓得严大人差没睡着觉,晚上惊疑不定地拿着玉佩翻看。一会儿怀疑他是知了什么,一会又觉得傅可能是想借此表达“重修旧好”的意愿。再一转念,又胡思想起来,想起当年傅摔玉时的决绝神——他该不会打算再来一回一刀两断吧?

    严宵寒反手摸到床的柜,从里面找个小檀木盒,打开来,红缎里裹着一块旧玉佩。当年那块玉佩碎的非常彻底,哪怕严宵寒找了最好的匠人,用金修补也挽救不了。玉佩看起来坑坑洼洼,豁不齐,同傅新送那块比起来,差了何止一,严宵寒却一直把它当宝贝似的好好收着。

    他至今仍能想起自己蹲在地上将一块一块捡起碎玉时的追悔,掌心里躺着一把碎片,发现再也拼不起完整形状时的绝望。要不是修补的人的记忆超,严宵寒恐怕会为此而抱憾终生。

    七年前,他刚飞龙卫不久,尚且年少,每天被清们指摘讥议,恨不得提刀杀尽天腐儒。也因此心生叛逆,毫无底线。飞龙卫办事向来不择手段,严宵寒也有样学样。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主办的第一件案,就是金云峰案。

    他第一次“不择手段”,就踢到了傅这块铁板。

    七年来,往事如同像一绑在脚上的镣铐,也好像一吊命的蛛丝,给他划了一条清晰刻的底线,让严宵寒不至于彻底踏泥潭,弥足陷。

    这块险些碎成渣、又被勉拼起来的玉佩仿佛寄托着他埋于心底,却说不的卑微愿望。那是他欠傅的一句歉。

    对不起。

    我不想……和你一刀两断。

    两块玉佩并排放里,无论是碎了的还是完好的,在灯火都显得异常莹丽,犹如来自遥远北地,来自陈年记忆,来自某个总是嘴的人的无声藉。

    幸好,他就要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严宵寒送的大雁是纳采所需的礼,约等于上门提亲求婚。傅回的鹿又称“俪”,是纳征要用的礼,意思是婚约已定,男方向女方聘,准备成亲。

    俩人都觉得是自己娶对方,啧啧啧。

    明天不更,后天他俩成亲~

    第26章 成亲┃三拜礼成

    二月十二,朝节。

    靖宁侯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门楣立上挂着大红绸,人穿梭于间,为即将到来的喜宴准备。

    正堂之上,忽然传来直冲云霄的一声怒吼。

    “人呢?怎么还没到?!”

    礼官员崩抓着来这里帮忙的严府人,崩溃地吼:“……靖宁侯还没回来?你家大人怎么不早说!路途遥远……这他妈本就是跑路了吧!”

    严府昏脑胀地说:“大人,这、小的也不知,都是老爷亲自吩咐的,一切照常准备。”

    吉时将至,礼官员已经彻底对这场亲事失去了希望。早听说靖宁侯傅格刚烈,威武不屈,当初听说他默许礼协助准备婚事时,礼都松了一气,谁知临到成婚,这祖宗竟然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好一招釜底薪,真不愧是搞兵法的。

    事到如今,只能默默祈祷皇上英明,大发雷霆时千万不要牵连到他们这些倒霉的池鱼。

    礼官员捋了捋颔三缕清须,平心静气,打算去找这场婚事的另一位主角谈谈如何收场,随手拎过刚才那个人,和颜悦地问:“你家大人现在何?”

    那人老老实实地:“老爷一早就带人城了,说是去迎接侯爷……大人?大人!来人啊!快来人!这儿有位大人过去了!”

    京城外,官亭。

    随行的迎亲队伍频频看日,心充满了跟那位倒霉的礼大臣同样的担忧,战战兢兢地问:“大人,上就是吉时了,这怎么……还没见到人影?”

    多的话他们不敢继续往说了,怕严宵寒突然从喜服把刀来。

    严宵寒捺住心的焦躁,镇静地:“再等等。”

    那句“十里红妆,必不负君”言犹在耳;从燕州城寄回的信上,除了告诉他婚期当日到城外等候,还有“纸短,言尽于此,勿负勿忘”的殷殷叮嘱。严宵寒不愿意怀疑傅,也不愿意怀疑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为掩饰陷阱而铺的幌

    但其实他心里比谁都害怕。因为这一凉、背后一刀”的景,七年前也发生在他和傅之间过。

    就在严宵寒在自我恐吓和自我安不断沉浮挣扎,即将淹死时,远方忽然现一个小黑,一人一骑疾驰而来,由远及近。来者是个肤黧黑的少年,到众人面前也不,在数丈外便拨转,同时朗声:“严大人,请随我来,将军上就到!”

    严宵寒呼霎时一松,心大石落地,一当先地跟着那少年冲了去。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人已窜去老远。北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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