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局势

    翌日程稚玉睡到辰时后方醒，一摸榻间空了，起走殿外一看，才发现天已大亮，哥哥应是上朝去了。

    正元殿，文武百官都立于殿，其他官员也都依次站在外面的上。

    可如今已过朝定两个时辰，程佑光还没有上殿，程怀旻站在殿，眸不免带了忧。

    他是太，虽行监国之事，但父皇不到却不能开朝。

    他看向旁边的书吏，让他再去请一请，书吏方行礼退，就听闻殿外的唱名声。

    陛到！！！

    文武百官立刻跪倒在地，程怀旻也合手向前，越书令扶着程佑光去，程佑光还换了一玄的新帝袍。

    他坐到殿上，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对着殿抬手。

    众卿快起，今日朕换了一新帝袍，让卿们久候了。

    百官齐声俯地。

    臣恭迎陛！

    程怀旻也心一松，上前回禀谢之遇刺之事。

    父皇

    *

    最后谢之之事以程怀旻斩了邺数百细为了结，其十多人行刑前换上了刺客的衣，虽没有抓到刺客，但为了安民心必须如此。

    行刑时细被绑在门外的刑台上，卫瑄在外远的阁楼看着，血起刀落，无数颗颅落地，这个程怀旻倒是有魄力，不仅肃清了邺上数千人，还把他安的钉都了来，现邺已无卫氏的人了。

    卫氏筹谋许久，本来是为了来日变夺。

    大邺自大邺建都以来，经百年修砌，最的门比城墙还，又有数百尺厚的台，多经兵事，各皆可布置箭台石车，是邺最固的垒。

    这样的邺，非从不得破，而邺不破，程氏一族皇权不破。

    曾经大邺二百多年的时候就有一位灵运帝，他生懦弱，只喜侍草，见各州举兵四起，索关了门避，只等外面打一个新帝来，再领着人而。

    而各州见他懦弱，竟真放着邺不，可天不绝大邺，最后收服了天的，是一位忠心的老将军。

    等老将军带着人行破开门，想着见到的必是满地尸骨，毕竟外面过了数十年，邺已是粮尽绝，谁曾想灵运帝竟带着人在前迎接他。

    原来灵运帝见天将大，自即位起就在邺里广修粮，存了十年之粮，他又擅侍草，与人一起开垦荒地，引了太清湖之溉，在邺留良田遍顷，不止灵运帝活着，连人也都俱在。

    于是老将军再尊灵运帝为帝，助灵运帝登上帝位。

    这位老将军，叫周阿山。

    自此周家一跃而起，灵运帝将邺所有兵给周家统领，至死也没有收回，后来这些兵随周氏后人前去豫州，成了豫州镇国铁骑，大邺从此每位帝王都会在邺存十年之粮，邺边缘现在还有良田数顷。

    当初程佑光能以区区千人守住大邺不倒，靠得就是这百年巍峨的殿，不然冯衡再怎么一骑千里，救得只怕也是一位死的君主了！

    如此的谋划，换一个谢之实是亏了，但若加上程佑光的一蹶不振，便算得上上策。

    哪怕当年冯衡死之时，程佑光亦拖着病在朝堂上与他们战，如今连歇了三日朝还不够，又歇了两日，就算今日上殿，亦不过是弩之末行撑之！

    这大邺，必将是他卫氏的大邺。

    *

    谢之死，不仅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就连邺的天空都仿佛蒙上了一层云。

    刺客斩首第二日，程佑光卫容妃有失德，扁为庶人，宁安去公主封号，永禁不得。

    刺客斩首第五日，禹州掌粮之官员失手打碎先皇后亲铸杯盏，程佑光龙颜大怒，赐死以三车之刑。

    如此风声鹤唳，所有人都知大邺只怕要再迎战事，卫氏反心亦人尽皆明，朝迅速分成了三派。

    太一派以冯裴两家为首，顾家亦已向太表明忠心，卫氏一派以卫陶二氏为首，又有不少的世族附庸，而范、谢、周等虽未表明心迹，但此刻未投卫氏便依旧是忠君，当最要的，是瞒过卫家从青州调遣兵。

    夜里，太密使从邺奔，谢言之也从梁州快而来，到邺迎谢之衣冠回谢家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