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守株待兔

    顾易并不担心面试结果，今天的面试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只是走个过场。

    她来的时候发现年前的展区都清空了，很明显是在筹备新的画展，正是最需要人力的时候，不意外面试的最后都会被留。

    刚刚面试奋起反驳不过是为自己气罢了，狗看人低，如果真要留来事，总不能一直被当成柿。

    第二天顾易来报时，一起的六个人只剩两女一男，这个男生就是她那个同校学弟。倒不是求索不要其他人，而是人家有了更好的选择。

    他们被统一安排给了李沢，后者看了顾易一，发现她今天化了淡妆。他一边给她门禁卡一边揶揄：还以为你骨有多。

    顾易笑了笑，心说您嘴这么毒不怕把自己毒死啊，嘴上却客客气气：李老师误会了，我其实很的。

    李沢不解风，但一起来的两个女孩却能懂，女为悦己者容，人家肯定是为求老师打扮的。

    与顾易一起的两个女孩一个叫Cindy一个叫Wendy。一个每天化着韩式全妆，一个喜用日系晶果冻彩，得直男李的青睐。

    顾易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这两位一个被他派去了给副馆助理，一个跟着他去负责最轻松的来宾接待，而她跟小学弟朱诺一被安排到了正在筹备的画展打杂。

    说打杂一儿都不夸张，他们第一天的工作就是跟装修工一起给其一个展厅的天板上吊了一千支箭。

    顾易觉自己脖都快断了，还是回家之后周凉帮她了才保住了脑袋。

    开年的重戏就是国画大师郑楠林的个展，这个画家这几年在拍卖市场的表现非常凸，背靠大资本。

    这次个展也是他自己带资委托求索承办的，因此话语权极大。这就意味着，不光展览的整思路是他自己提的，所有执行细节他也都要一脚。

    求索一直以来追求的就是小而而，所以之前几个人筹备就足够了，但郑画家喜波澜壮阔的大场面，所有展厅的设计都要大量的呈现，这才招了一群实习生。

    毕竟是艺术家，最后的视觉效果倒是不差，就是过于折腾人，特别是对顾易这些被抓来的壮丁来说。

    比如上面提到的那一千支箭，郑画家来看了一，说箭的向不对呀，要一齐涌对面墙上那幅飞鹰图，营造一鹰击空的气势。

    顾易抬看了一，那不就是要全都转个方向吗？郑画家说起来简单，他们可又要重新一天啊。

    她咬了咬牙，之前看图纸的时候您怎么不说呢？

    顾易忍着反驳的冲动，看了一负责对接画家的安德烈，神暗示他个气一的总监，把这个郑老不切实际的要求给怼回去。

    没想到，安德烈都没犹豫，直接应：好，那我让他们把方向调转一。

    说完还回对顾易笑了一，说：那麻烦你和朱诺一了。

    顾易忽然觉得，这个人本就是在整她！

    好，我和学尽快搞好！

    虎虎脑的小学弟都替她答应了，顾易还能怎么样呢？

    朱诺一虽然人有憨，但后来也看得顾易黑脸了，特别是当她挂完一千支箭，又被李主叫去画册的时候。

    知了。

    顾易应，却没有上去办公室，而是半路溜了没什么人去的备用楼梯间。

    求索没有烟室，只有一楼到二楼这里有个窗，能让顾易气。

    她像往常一样一边掏烟一边向上走，抬才发现有人快她一步，把地方给占了。

    安德烈倚在窗前的栏杆上，正笑盈盈地回看她，似乎早有预料。

    顾易看了一他手上着的烟，没有，就知这只是一个守株待兔的借。

    她也上前倚在栏杆上，沉默地烟。安德烈向她借火，她才瞥了他一。

    以前怎么不知你烟？顾易揶揄。

    安德烈低靠近，借她的烟燃自己的，才答：你是第一个知的。

    顾易懒得究他话里的意思，无论是他为了等她第一次烟，还是过去但没有人知，都跟她没有关系。

    不喜现在的这些事？安德烈明知故问，如果你愿意，可以向李沢申请跟着我。

    顾易冷笑了一声，问：你这是什么，唐宁没戏了，改成追我了？

    她倒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安德烈喜她，但这个人心小又好胜，她之前将他骂得一无是，如今倒追也许只是一报复她的怀柔策略。

    安德烈没有否认：朋友不成，总能个同事吧。

    死缠烂打不应该是总监您的风格吧。

    安德烈笑了笑：的确不是总监的风格，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应该很清楚。

    你还真是破罐破摔。

    安德烈了，坦然承认。

    这觉其实还好的。

    她看透他虚伪暗的灵魂，更是毫不留的揭穿，让他丢盔卸甲毫无防卫。

    最初他战战兢兢，不知如何面对。可这段日在家人同事面前伪装的久了，回想起来，反而觉得一开始让他惧怕的顾易，此时却成了最令他轻松安适的存在。

    无论我是否有其他目的，我都确实需要你的帮助。在你来之前，一直跟着我的策展被联合针对，于是辞职去了拍卖行，我只好自己上了这个位置。

    他善于将理念落地，也有足够的资源人脉，但执行方面确实没经验，谈判时格又容易吃亏，总之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我的理念跟副馆有冲突，而李主是她的人。安德烈笑了一，你看他连一个实习生都没有派给我，还因为你对我示好，所以针对你。

    顾易抿着烟嘴沉默地听，仿佛事不关己。她之前面试时就有觉，安德烈几乎没有说话的机会，一直被副馆和李主控场。但李沢针对她这件事，她并不觉得是因为安德烈，就是单纯喜针对她？

    如果你愿意跟着我，无论是《风的颜》还是任何一个你喜的画家，我都会让你分一杯羹。

    顾易神平淡，心里却在骂他诈。她拒绝了他的礼，他就以更大的诱饵引她上。

    你要我跟着你什么？

    怼人？安德烈抖了抖烟灰，你也知，我这个人的格有问题。

    我看不止格有问题，脑也有些问题。顾易毫不留地骂，我都被你推过一次火坑了，你怎么还会认为，我会自己再第二次？

    安德烈不予置评，他相信顾易分得清两件事完全不同。理智上来说，答应他将会得到最多，但上来说

    她可能有讨厌他。

    这让他觉很颓败，之前明明还对他有些兴趣的，即便只是上的。

    不过还是多谢你的提醒，我以后会注意跟你保持距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