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鹧鸪 - 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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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宜



    绥绥不是没见过李重骏发时的样

    少年郎血气方刚,年岁正好,何况绥绥还是练过的小戏,燕语莺声,信手拈来。他要是没反应,倒真该喝鹿血补补了。

    她隐约知,李重骏的那比寻常人壮观,可前这这这显然不大正常。

    又沉又的杵,雄赳赳快贴到小腹,撑得薄绸绷,还有弯,往上着,生生勒的圆硕。

    得像块铁。

    绥绥一面觉得自己快要瞎了,一面又忍不住啧啧称奇,鬼使神差地用指尖悄悄戳了一

    好家伙,不仅是铁。

    还是烧红的烙铁。

    她戳这一不要,竟然把李重骏戳醒了,她没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他扣住。

    殿我错了我错了

    此地凶险,小心为上,绥绥被抓了个现行,立刻诚恳认错。然而李重骏随即一把甩开她,力气大得差把她推个跟

    他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拧眉仰在阑上,一手掐着太,往瞥了她一,乌化了,像要滴来似的。

    他咬牙切齿吐几个字,

    给我去。

    绥绥如蒙大赦,是!

    她一向看人菜碟,见李重骏狗脾气又上来,赶脚底抹油,提起裙就溜。才台阶,却见夏娘已经在桂拦着她。

    绥绥赶刹住脚步解释,可不是我要来的,是他们非让我来的,我就看了殿,什么都没,真的,不信嫂去问殿

    夏娘一听就急了,你怎能什么都不

    ?

    殿正急火攻心,不得纾解,不然叫你来什么?

    绥绥这时才反应过来,治病治病,原来是这么个治法。

    今夜孟光接了梁鸿案,夏娘拉着绥绥,生推拽把她往室赶,你这小蹄,从前拦着你都拦不住,今儿用上你,怎么倒拿起乔来了!你不是最会这营生,还不给我去!

    夏娘你听我说,夏娘,是殿他把我赶来的,别走呀,夏娘

    夏娘把她推去,放室的幔帐,转又敲了两个偷听的婢女一人一个栗,骂,还不快去!你们谁再敢看,我就把谁也关去。

    两个婢女连忙溜走了,溜到西窗,小声嘻嘻哈哈,怪不得从前绥姑娘叫成那个模样,原来是殿嘻嘻嘻。

    可不是,怪说隆准的男那行货都吓人,我才算开了了。

    今儿夜里谁当值?等着罢,不知还要几次,一夜都睡不成了。

    绥绥本来是站在西窗旁,听见这话,又默默挪到了东边。李重骏看她晃来晃去,抬起恨恨,你怎么还在这。

    她小声辩解,夏娘把我推过来的。

    他这堂屋太大了,绥绥怕他听不见,往前走两步,却被他呵,别过来!

    绥绥不敢动了,站了一会,又小声问李重骏,自己可否在他的熏笼上睡一晚。

    李重骏也没理她。

    他仍合目倚着阑,眉锁,咬牙关,绥绥看得,他是在极力忍的燥

    每次都是这样。

    戏散场,都是他很难捱的时候,这次是吃了补药,应当更汹涌澎湃。

    成那样,一定很痛。

    绥绥虽没有这样的会,却可以想象得到。

    算了,让他痛着吧。

    痛并快乐,反正是为了宜宜。

    绥绥知,李重骏有个心上人,年纪世皆不可考,她只知,她小名唤宜宜。

    绥绥见李重骏这样,也不去招惹他,只坐在地上,倚着月牙凳,抱着膝盖睡着了。好在他的屋铺着地衣,又很和。

    灯灭了。

    炭盆还在烧着,微爆声了绥绥的梦,淅淅沥沥的雨,了半夜,直到男人的声音叫醒了他。

    

    绥绥搓了搓脸,反应过来是李重骏要,忙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寻到梅几案前。先起烛台,再从温盅里提茶壶倒,端着茶盏与烛台一同送到榻前。

    李重骏也不是很清醒,茶有凉了,他也没挑剔,吃完便又躺了去。

    灯火如豆,小小的黄,映亮了他英的侧脸,鼻梁得像小山,金黄昏里的小山,像画一样。

    可绥绥仅有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他枕

    那是帕的一角,薄薄的,有旧了,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半个宜字。

    是宜宜。

    她早就发觉了。

    李重骏枕藏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绥绥认字不多,这个字还是她抄来问了小师叔,才知怎么读的。

    这样旧的帕,一定属于一个故人。是安的姑娘么?他这次回到安,就可以见到她了么?

    绥绥想着,也不免替他和宜小兴;可想到杨小,又觉得她很可怜,还没过门呢,丈夫却先一步心有所属。

    但李重骏也没错什么呀。

    婚事是皇帝玉成,没有人能违抗圣旨。

    能为了宜小如玉,他一定是想娶她的。

    绥绥唱了这么多年戏,对这一个才两三位佳人的故事再熟悉不过。通常三位佳人里,有一个是青梅竹的姑娘,一个门望族的小,一个倾国倾城的魁,都上同一个窝废书生,为了嫁给他要死要活。

    而书生呢,自然是状元,三团圆。

    佳人们妹相称,不分彼此。

    和他们比,李重骏似乎还算个男人。

    他本来可以有许多女人,但上一个宜宜,就她一个,

    为了宜宜,他两年来再难捱也不肯碰她。

    为了宜宜,他将要迎娶世族的小,也没有半开怀。

    虽然李重骏对她一会一会,难伺候得很,没准也是个痴耶!

    绥绥自我动了一会,又渐渐困意袭来,灯灭了,她也五迷三,都忘了自己在何,随手把灯台放在阑旁,就躺了来。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她就打了自己的脸。

    绥绥在睡梦里只觉得自己被翻了个,耳边咻咻的气息,像只兽的息,有,有,还有

    她伸手把那兽赶走,反被钳住了手,拉开住。

    痛痛痛!

    她蹙眉叫,朦朦胧胧睁开,只见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不对,只能说是侧脸他的脸正埋在她颈窝里呢。

    啊你你你你是谁啊。

    那人声音沙哑拖沓,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你还想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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