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凌晨三
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然后再也睡不着了。
他可能也就睡了四五个小时。轻微的疲惫弥漫在他的
里，但是他仍旧觉得
本不可能睡得着了。
于是他就悄声地起床，去洗漱。等他从浴室
来，他发现朱利恩仍旧在床上沉睡着。廖如鸣的醒来完全没有吵醒他。
这让廖如鸣轻声笑了笑。
他蹲到床边，歪着
打量着朱利恩的面容。
很奇怪的一件事
是，几天之前，他对这位奥尔德思的暴君还一无所知。但是现在，他们却要步
婚姻生活了。
偶尔廖如鸣看着朱利恩的时候，甚至会觉得他的面容有些陌生。
毕竟也没有相
多少天。
但是在这个时刻，在黎明前最后的昏沉黑暗之
，他在朦胧的光线
凝望着朱利恩的面容，却不禁想，这就是他的伴侣。
——他的，未来的，永恒的伴侣。
他们会携手走过很多很多个世界。他们会在这个影
一样的海勒姆宇宙，与时间、与历史、与主宇宙同行。他们将永远陪伴彼此。
“永远”。
廖如鸣在很大程度上，有些抗拒这个词语。但是……
但是，西里尔就是西里尔。
或许未来，有些东西还是可能改变、影响他们的关系。但是廖如鸣却莫名对西里尔有信心。他说过，任何事，一旦现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海勒姆，那么，就将成为永恒不变的。
他们的
也是如此。
廖如鸣不禁笑了一。
他注意到有一缕发黏在朱利恩的脸颊，于是伸手拨
了一。然后他站起，走到外面的
台上去透透气。
他没注意到，朱利恩
的珠似乎轻微动了动。他也醒了过来。
这个时候才凌晨三多，外面的景象显得十分昏暗。不过那些亮起的灯光仍旧显得十分温馨。这是最安静的时刻。
再过那么一两个小时，恒星会升起，世界会苏醒，人们会吵吵闹闹地拥挤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在更远一的地方，廖如鸣甚至可以看到奥尔德思——那颗行星。庞大的奥尔德思帝国的主星。
他突然想，最近几天的事实在太多了。或许过两天他可以去了解一奥尔德思，乃至于这个泡泡的过去。
他或许会在这个泡泡待上很久也说不定。这是个由玩家与影共同推动、形成的世界，本就十分有趣。
廖如鸣坐了来。这个开放式台本来就是观景台，在这儿放了桌椅板凳，让廖如鸣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这儿等待着恒星升起。
他想看看日。
过去几天他都没能搞清楚这座古堡的构造，不过古堡的改造倒是快要完成了。从外表来看，这座古堡只是多了许多明亮的窗
。
但是在室
，光线已经明亮了许多，让廖如鸣觉得生活在这座古堡之也并非什么坏事。
他喜
俯瞰整座太空都市时候的觉。但是他也觉得，这里太
太冷了。他应该和朱利恩多多去城市里面走走。
无论如何，那都是婚礼之后的事了。
……婚礼。
廖如鸣的心有些复杂，他撑着
，想了想，说了一声“017”。他想找个人说说话——017虽然不是人，但是他也可以和它说说话。
“宿主。”小光球闪烁着，在昏暗的光线营造微弱的明亮，“您找我有事吗？”
廖如鸣懒散地说：“没什么事。只是找你聊聊天。”
017轻微晃动着，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你想说……”廖如鸣抬星空——倒不如说，他此刻正直面着宇宙，“我是不是要永远留在这儿了？”
“……是的。”
廖如鸣说：“我的答案也一样：是的。我要永远留在海勒姆了。”
017
言又止。
“别搞得那么苦。”廖如鸣语气轻松，“在主宇宙，我实际上确实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017说：“但是……”
廖如鸣叹了一
气：“你就当我是来联姻的，怎么样？”
017顿时无语。
它想，它这个蠢宿主是在说什么鬼东西？第一宇宙需要一个普通平民的献，才可以研究某样特定的东西吗？
但是……017仔细想想前后经过，便不由得承认，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的。
如果没有廖如鸣与西里尔之间的联系，那么主宇宙可能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有可能知
海勒姆的本质，甚至于永远都没法知。
而现在，他们却直接与海勒姆的王保持了联系。
即便如此……即便他们的确借此获得了很多……
“但是，宿主。”017低低地说，“我仍旧认为，这是你的牺牲。”
“……牺牲。”廖如鸣突然冷笑了一声，不耐烦地说，“你，包括央研究院的教授们，都是这样认为的吗？”
017一怔，不明白廖如鸣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廖如鸣说：“难你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我是因为真心
着西里尔，所以才愿意留在海勒姆的吗？”
017保持着微妙的沉默。
廖如鸣不可思议地反问：“所以在你们里，我真的就是个渣男？！”
017尴尬地咳了一声，它辩解说：“您总是随心所……万一您以后又一次后悔了呢？想要和那位分手了呢？”
基于西里尔的份与威严，017甚至不敢直呼其名。
但是现在廖如鸣可没有心注意这个。
他像是突然
了气，躺在躺椅上，懒洋洋地注视着宇宙。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他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然后他对017：“西里尔给我带来了很多……最关键的，是一
无限的可能
。我喜这一。”
017不明白他的意思。
隔了会，廖如鸣又说：“我并不知……未来我会不会后悔。未来的事我说不好。我知自己的格缺陷。
“我是个懒惰、暴躁、以自我为心，总是三分钟
度，不好好说话、不容易打
，随心所、任傲慢、是心非……的人。”
他说了一连串贬低自己的话，并且也无意说自己的任何优。
这都是事实。
他清醒地认识着自己。
可能在他人看来，这是一自我厌恶、自我贬低、自我回避。但是对于廖如鸣来说，他只是在清醒地描述着这个名为“廖如鸣”的人类。
他就是这样的人。并且他接受这样的自己。
认识自己的缺陷，承认自己的弱，总是比发现优、确认优势来的困难。但是廖如鸣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人类都是复杂的。
……养育所的大人们会毫不留地把他逗哭，然后哈哈大笑，还会彻底否定他的梦想、关他禁闭；他们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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