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羽也想到了这一层：“确实。”
“无论是谁，他的目的都达到了。我若不去西北，在朝
渐失人心，日后那些
血汉
怎还会死心塌地地为我效命。一个不愿上战场的将军，在军若无威望，可是连自己夫人都护不住的。”顾扶洲
了眉心，“现在，西夏又拿雍凉百姓的
命相胁——烦死了。”
林清羽沉默地听顾扶洲说完，
：“所以，你想去。”
顾扶洲：“不是我想去，是我不得不去。”
林清羽漠然：“你倒是心系黎民百姓。”
“因为你也是黎民百姓的一员。”顾扶洲不假思索，“我保护他们，也是在保护你。”
林清羽缓缓垂眸，低声：“我不要你保护，我也不想当什么心系苍生的圣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顾扶洲耐心地解释：“顾大将军枪
多少西夏亡魂，西夏此次显然是冲着我来的。除非西夏彻底战败，我能躲一时，还能躲一世么。”
林清羽讽刺：“你也要跟我讲大理。”
“我不是……”
林清羽冷冷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有个三
两短，我怎么办？”
顾扶洲一愣。
林清羽嗓音微颤：“两年前的雪夜，我跪在你
椅前，亲
看着你渐渐咽气，
受着你在我的掌心一
一地冷去。那时，我尚未看清自己的心意，或许还能忍受丧夫之痛。可现在，若要我再经历一次……”
顾扶洲
结
动，哑声：“清羽……”
“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得到了却再次失去。”林清羽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这即便是对我，也太残忍了。”
顾扶洲低声：“对不起，清羽。但这一次，我一定会努力回来。你看，我都给你写保证书了。”
林清羽木然：“你当时，不也是努力想活得更久么，结果呢。你临死之前，还向我歉了，说对不起我，说你已经很努力了，还是没活到萧琤死的那天——这些你都忘了么。”
“没忘。不过我当时病成那样，再努力都没用。但现在不同了，我有一
健康的
，努力应该能
奇迹。”顾扶洲笑了一笑，“话说，清羽啊，我这还没征呢，你想这么多也太不吉利了。”
林清羽忍不住问：“难你真的一不担心吗？”
顾扶洲想了想，：“其实，我还是有怕的。”
林清羽瞪着他。
“我怕我
不好，怕因为我错误的决策让信任我的人丧命。我怕累，怕疼，我也讨厌输的滋味，更怕……”话音戛然而止，顾扶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悠悠：“所以啊，我这
人，永远当不了主角。”
林清羽明知顾扶洲又在用缓解气氛的老一
哄他，却还是不由地顺着他的话问：“何此言？”
“因为话本的男主角，要么实力超群，能轻松碾压对手；要么有一颗赤之心，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我，”顾扶洲双手一摊，“既没多大实力，人又懒，胆还小，难怪穿书也只能穿
角。”
“错了。”林清羽，“陆晚丞，顾扶洲或许是角。但你来了，他们就成了主角。”
顾扶洲漾起笑意：“你好会啊林大夫。但你也说错了，我是因为到了你边，沾了大
人的光，才让陆晚丞和顾扶洲成为了本书的主角。清羽，你还记得，何谓主角么？”
林清羽一字不差地重复顾扶洲曾经说过的话：“所谓‘主角’，就是无论经历多少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即便是从泥沼里爬来的那一刻，也永远是光彩夺目的那一个。”
顾扶洲打了个响指，语调轻松：“对了。萧琤已死，我们
替了他当主角，光环在我们上，所以我们没那么容易死。”
林清羽对这说法不敢苟同。他静默片刻，忽然看向顾扶洲，：“徐君愿。”
顾扶洲：“清羽你是不是气傻了，我是你夫君，不是徐君愿。”
林清羽难得急切：“当年，就是徐君愿用你的生辰八字算你命不该绝。我们可以找他再算一卦，算你此行能否大获全胜，安然回京。”
顾扶洲“哦”了声，似乎觉得找徐君愿没什么用，但为了不扫林清羽的兴，还是：“有理。”
林清羽立即：“事不宜迟，我这就命人备车。”
顾扶洲笑：“你我都是权臣了，哪还需要去生寺找他——来人，宣徐君愿
，就说皇上要见他。”
第89章
一个时辰后，徐君愿。他被太监领到御
园，没见到天，却在亭台间见到了一对璧人。
徐君愿丝毫不觉意外，反而还能和两人谈笑风生：“自古人英雄。我远远瞧见两位，还以为误了一副人图。若林太医能着一素白，和这冬日雪景
相辉映便更好了。”说着，朝两人颔首问好，“顾将军，林大夫。”
林清羽开门见山：“我请国师
，是想让国师为将军算一卦。”
徐君愿扬了扬眉：“竟是林太医请的我？可来生寺的
官，分明说是皇上要见我。这其，是否有什么误会。”
顾扶洲：“有什么区别。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能事事亲为。我和人奉命行事，国师可有不满？”
徐君愿语气玩味：“不敢。敢问林太医，想让我为将军算什么？”
林清羽：“当年，国师曾为先夫陆小侯爷算了什么，今日就为将军算什么。”
徐君愿面
难
：“这……恐怕不妥。”
林清羽一凛：“为何？”
“我所算之卦，一事一卦，一卦一毕。我曾用江公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算两年前他命不该绝，此为一卦。”徐君愿说“江公”三字时，面如常，仿佛这是三人早已达成的共识。“而今顾将军所算为同一事，那么请问，顾将军是用自己的生辰八字，还是用江公的生辰八字？若是前者，顾将军两年前就已战死；若是后者，同样的姓名和八字，
行再算一次，也不过是
捞月，徒然而已。”
林清羽冷笑一声：“国师果然无所不知。”
“林太医过誉。”徐君愿
笑，“在所知，不过就比旁人多那么一罢了。”
“你既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又为何不能一卦两算？”
徐君愿：“天不可窥，偶然得见，已是眷顾。多次探知，恐遭反噬。”
“荒谬。”林清羽寒声，“我今日，还就是要你非算不可了。”
徐君愿无奈：“我已经说了，即便我行再算一次，所得也并非天所属。”
“清羽。”顾扶洲拉住林清羽，“你和他说没用的。”
去年陆晚丞忌日，林清羽夜半惊醒失控，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哄好。为此，他还写了一份保证书。林清羽不知的是，次日顾扶洲就独自一人去了生寺，
着徐君愿为自己再算一卦，几乎都要把刀架在徐君愿脖上了，得到的也是和今日一样的说辞。
林清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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