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

    看什么呢？

    裴邵立在他面前，背迎炽烈光，在蒋绎上遮一小片凉。他扭过，顺着蒋绎的视线看过去，场边缘的大柳树，围坐着一群女生。都穿着同样的军训服，一片迷彩，本看不谁是谁。

    蒋绎抬看他，接过他手的冰。掌心碰塑料瓶，摸了一手的。

    没看什么。

    裴邵在他边坐，拧开盖喝了一，迷彩胶鞋踩在塑胶跑上，得慌。他盘起，起袖，摘帽着帽檐扇风，真够的。

    蒋绎嗯了一声，没说话。张开手，把沾了的手盖在他刚刚来的胳膊上。

    靠！裴邵被他凉得一个哆嗦，丢矿泉瓶住他的手，一边骂他一边把胳膊上的蹭到他上，烦死了你。

    蒋绎不动，由着他把蹭到上，镜片在光折一光，他看着裴邵笑，你不是么。

    裴邵瞪了他一，蹭净后还觉得不解气，又看他笑得开心，心里更不。夺过他的瓶，在手里朝他后脖颈去。冰冷的瓶蹭到肤的一瞬，蒋绎就打了个哆嗦，缩起脖试图躲开。

    好兄弟，别躲啊。我也怕你，给你降降温。

    裴邵握着瓶，在他脖上胡蹭了一气，见他一直躲，不由笑了一声，拉开他的后领，把瓶了去。

    嘶冰冷的瓶才挨到后背，蒋绎就仰起，眯着打了个哆嗦。

    舒服了？裴邵把手上沾着的尽数蹭到他上，重新坐。看着他直起背，背着手从衣服摆捞瓶，着衣裳与后背拉一距离。

    蒋绎把瓶搁在脚边，提着后背的衣服，抬踢了他一脚，语气不咸不淡，舒服。

    裴邵迅速缩起，蒋绎一脚没蹬着，还想再来一脚，裴邵立刻站起跑了，你自己在这晒着吧，我去那边了。

    蒋绎看了一他留的瓶，扯着嗓喊他，你不要了啊？

    裴邵又跑回来拿，弯腰时看了他一，没说话，啧了一声。

    蒋绎抬看他，嘛？有话直说。

    裴邵在他面前蹲，仔仔细细观察他的脸，边看边摇，你他妈怎么晒不黑啊？我看你们班也总在太底晒着啊，怎么着，你请假了？

    起了一阵风，场央的红旗迎风飘扬，不远柳树垂的枝条也在风晃动。蒋绎拉起衣裳后摆，风顺着衣摆衣裳，得背上沾的渍凉凉的。

    蒋绎看了他一，没请，我们教官只给女生假。我涂防晒了。

    你邵姨给的那个？

    嗯。

    裴邵皱起眉，嘶了一声，她给那个我也涂了啊。，他伸胳膊，与蒋绎的胳膊放到一起，号差了至少三个度，你看看我妈给我那个不会是过期的吧。

    蒋绎缩回胳膊，过什么期，我陪邵姨一起买的，你那个也是我拆的封，晚上回家把我的那个给你用。，说到这，他看了裴邵一，你嘛忽然这么在乎这个？

    你不是说男人还是要黑好看么？

    裴邵顿了顿，抓了两把发解释，我说的黑好看是指健康的小麦，你还记得咱们在去年在海边我晒的那个颜吗？那肤才好看，我现在就有过了。再说前几天我还听我们班女生说紫外线晒多了容易得肤癌。

    蒋绎，你好好涂防晒就行了，你本就比我容易晒黑。初的时候不也是么，等军训完就会好的。

    他一脸正经地解释，看得裴邵心里，忍不住就想搞事。伸手勾了一他的镜，冲他挑了，问他，哎，你知我们班女生怎么说你么？

    蒋绎躲开他的手，把镜推了回去，抬看他，怎么说？

    她们说你像血鬼，住在森林城堡里常年不见光的那。说完又问他，你知什么是血鬼吗？

    蒋绎皱起眉，无聊。

    裴邵笑了两声，还要再揶揄他几句，场上，教官起了集合哨。

    蒋绎放瓶站起，跟他打了招呼，回到自己班的集合地。

    -

    军训结束后的晚上，每个班都围坐在一起，跟着教官一起学唱军歌。

    昂的歌声掺着细碎的笑，有人跑调、有人唱错词、有人浑摸鱼，教官着帽板着脸指导了几句，也跟着笑了。

    蒋绎班跟裴邵他们挨得近，军歌环节一结束，东就带着蒋绎坐过来了。几个同班的男生跟他们围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游戏，不知是谁开的，他们聊起了同年级的女生。

    说不知哪个班的女生好像在跟教官谈恋，又说隔班个最的那个已经跟同班最漂亮的女生谈起了恋，说来说去说到裴邵他们班里漂亮女生多，军训休息的时候总坐在一起聊天，笑声特别大。东靠在裴邵上，就着场边缘的照灯光线扭过去看，贴在裴邵上问他哪个最好看。

    裴邵推开他，你自己不会看吗？

    东被他推开，顺势靠在蒋绎上，还朝那边看，我看啊？我看我看那个扎尾的就好看。，他直起，定睛看着那个女生。扎尾的女生靠在朋友上，被她靠着的女生察觉到东的视线，拍拍扎尾女生的肩膀，她转看过来，正跟东来了个对视。

    距离隔得不算远，东看清了人家的脸，扬眉笑了一，抬起胳膊肘碰了碰蒋绎，看过来了，蒋绎你看看，是不是漂亮的？

    蒋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了一，没说话。

    裴邵，那女生叫什么啊？

    裴邵扭看了一，哪个？

    就那个扎尾靠在齐刘海上的。

    裴邵沉一会，好像是叫阮月安？

    你跟人家熟吗？

    不熟。裴邵看过去，跟阮月安对视，看到她冲他笑了起来，挪开皱了眉，军训站队她好像站我后，说过两句话。

    说过话还不熟？东指指自己，又指指蒋绎，我们都没跟她说过话。

    裴邵抬踢了他一脚，力不大，笑骂他，你他妈跟我们一个班吗？再说你看看你都晒成什么了，夜里要是跟人家说话只能看见两排牙。

    东气得不轻，我我他妈蒋绎你听听他说的话是人话吗？

    蒋绎看着他，笑了一声，，东，你现在是有太黑了，比裴邵黑太多了。

    言之意，裴邵说的没错，你夜里要是跟人家说话，人家只能看见两排牙。

    你应该涂防晒的。蒋绎说。

    裴邵，既能防晒又能预防肤癌，肤癌你懂么东？

    懂个！东坐，看着蒋绎说他，你也没跟人家说过话，嘛跟裴邵一起挤兑我？

    行了行了，东，蒋绎说的也是实话，总不能不让人说实话对不对？明天我把我的防晒给你带过来，你涂吧。裴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虽说男人黑好看吧，但也不能黑得发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