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孰 -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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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21.

    想什么呢?

    裴邵在她面前的凳上坐,不远站着的服务生立刻走过来,问他什么。

    阮月安回过神,对他笑了一,端起桌上的气泡喝了一

    他指着阮月安面前的一杯渐变气泡,问服务生,吗?。服务生摇摇,说不

    那就要一杯跟她一样的。裴邵着手里的车钥匙,抬看了一阮月安。

    服务生,记好单就走了。

    两人约的地方是湖边的一家咖啡店,座位在湖面上铺设的木栈上。湖边了不少柳树,过的柳枝垂在面上,这时候正值傍晚,微风过,柳枝带动面,落在面上的夕慢悠悠地起旖丽的橘红

    裴邵刚从公司来,给阮月安打了电话就过来了。

    刚才他远远地走过来,还没走近,就看到阮月安看着湖面发呆,他人都走到跟前了,还没回过神来。

    他放车钥匙,问她,自己来的?

    阮月安,没说话,看起来没什么神。

    裴邵看了她一会,忽然站起,拿起她放在边凳上的包,搁到桌上。坐在她边,捞起她的手,轻轻着,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轻,脸上带着笑,指腹着她的掌心轻轻,心不好么?

    阮月安看着他,没说话。

    她腕上着玉镯,裴邵握着她的手,手指慢慢过她的手背,悄悄钻的空隙,勾着镯把她带向自己。

    嗯?

    阮月安一笑了来,反握住他的手,抬看了一端着饮品过来的服务生,没有。

    服务生在他面前放,裴邵看了一,又看向阮月安,轻轻拉动她的手,告诉我为什么不兴。

    没有不兴。阮月安皱了皱鼻,刚刚就是想事迷了。

    想什么事?裴邵追问她。

    什么事都有,七八糟。她看着裴邵,哎呀一声,抬手他的脸,真的没有不兴,你嘛这么认真地看着我?

    我觉得你有不兴。裴邵看着她,是不能告诉我的事吗?

    杯里装了几块方方正正的冰块,或许是底的某一块化了一,摞在上面的冰块错位落了去,发一声清脆的声响。

    阮月安扫了一,裴邵面前的杯上结了一层薄薄的,落在木桌上,印半圈的痕迹。

    不是。她说,我是在想,过不久我的姑姑就要回来的事。

    你知我的姑姑吧。她看着裴邵。

    裴邵,是一直在英国的那个姑姑么?

    他只知阮月安在英国的时候是在她姑姑那里住的,但是从没见过她的姑姑。之前在阮月安家里时,她给他看过邵年华的照片,照片有旧,但并不妨碍他认照片的人。邵年华坐在草地上,前是抱着小羊的阮月安。

    嗯。阮月安,她都好多年没回来了,我在想,她忽然回来会不会觉得不适应?

    裴邵笑了一声,端起杯喝了一气泡,应该会吧。这里十年前跟现在,完全是两幅模样。你当初回来的时候不也觉得陌生吗?

    阮月安立刻附和,是是是,还得多亏了裴邵你,带着我一认识新鲜事。不然我还不知要多久才能适应呢。

    提起往事,两人相识一笑。

    裴邵放,靠在椅背上,看着不远湖面上游过的几只天鹅。看了一会,忽然扭过看向阮月安,我一直都没问过你

    阮月安搁在桌面上的手机亮了一,她拿起手机,一条微信消息。

    她抬眸看了一裴邵,问了句什么,低开手机,开微信看是谁发来的。

    你在英国那么久,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是蒋绎。

    但在阮月安看清他发来的消息前,他已经撤回了消息。

    阮月安皱了,放手机,抬看向裴邵。

    我姑姑住在乡,她那既没有网络也没有电话,我刚开始是很想要联系你的,毕竟连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她皱着眉,早知在飞机上就该跟你说一声的,但是我登机前就没怎么睡,到了之后又转火车转大,等到了我姑姑那才知她那什么都没有。

    裴邵,有惊讶地挑起眉。他对阮月安姑姑是有些印象的,除了从她听到的。以前就听说过,邵建安的妹妹邵年华,一个人住在国外,几乎都不回国的。

    我还以为你一直住在敦。他说。

    阮月安凉凉地看了他一,住什么敦啊,我给你看的照片除了羊圈就是农田,那像敦吗?

    而且我姑姑很讨厌去城里的,后来我到敦读书,从学式到毕业典礼她都没来。

    阮月安刚到英国的时候英语不好,又很不适应这里,每天都在跟自己赌气,总是要跟邵年华吵着要电话,要给邵建安打电话,给阮宁告状,想让阮宁把她接回去。后来在乡生活了两年多,邵年华要把她送到城里学习备考的时候,她还不想走了。

    我到城里备考的时候想过要联系你的,但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两年多了。我猜测你可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就放弃了。

    裴邵,没说话。

    其实说实话,那个时候他要是真的想联系阮月安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他完全可以去邵建安家里问一句阮月安去哪里了,我是她的同学,很想联系她。

    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失落。

    陷在阮月安的不告而别的失落。

    或许在这大的失落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怨恨。怨阮月安总是说甜话哄他、怨她仿佛从不把自己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怨她能这样轻易地把自己丢掉。却也是恨自己的,恨自己从到尾都是被她掌控着的,从开始到结束,从来都是阮月安一个人说的算。

    有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此刻自己的心也早就被阮月安算好了。

    只是那个时候太小了,想事还很不成熟,现在看来,就显得很幼稚。明明以成年人的方式会有很多、各解决方式的,但那个时候就是想不到,想不到任何解决的方式。

    跟阮月安再次相遇后,阮月安问过他是不是一直在等,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笑着说,「等个,老有你没你日照样过。」

    这句话或许可以很好的概括裴邵,他总是这样认为的。认为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是他放不、忘不掉的。

    事实是这样的吗?或许是,或许也不是。

    在没有阮月安的日,他的确在照样过自己的日。他就班地学习,参加考,然后读大学,毕业,之后参加工作。在这过程之他或许有想起过阮月安,但这又有什么呢?他跟她的想法一样,都猜测对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都放弃了可能会打扰到对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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