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烈日照，没有一丝风，路两边植的阔叶树叶被太晒得油光发亮，茂密叶片的枝上栖息着不少蝉，都在振翅鸣叫。

    洒车播放着旋律简单的音乐从树缓缓开过，停在红绿灯前。停了洒，音乐却没有停。

    红绿灯前停着几排等待的车，洒过的地面被太暴晒，连带着汽车排放的尾气一起，在路间腾起一片浪，视线所及之，尽是在空气伴着音乐声翻的浪。

    刘秘书收回视线，伸手在空调前，受了一来的风力，不大不小。他抬眸看了一红绿灯底正在倒数的数字，还有接近半分钟。于是回看了看坐在后面的阮月安，她上了车就一直很安静，低着摆手机。

    还吗？他问。

    不了。

    嗯他，又问，学校怎么样？

    阮月安从手机上抬起，看了他一，还行，大的。

    刘秘书哦了一声，收回视线，手指扶着方向盘，轻轻敲击几。想了想，又说，你爸爸今天有个会一定要席实在脱不开

    我知。阮月安打断他。

    她抬看着后视镜，与刘秘书对视，笑了一，没事，就报个到，不用家来。

    刘秘书没说话了，他闭上嘴，看着前面的车。

    考成绩来那天，邵建安比她先看到成绩。他看着阮月安的成绩单和全市排名，乐得合不拢嘴，连着几天上班都容光焕发。后面带着阮月安跟他几个哥们吃饭炫耀的时候说的，说想要什么爸爸就给你什么，要什么都行。阮月安只是笑，回家的路上，刘秘书、邵建安和她三个人在车里的时候，阮月安说她其实也没什么想要的，问他要不第一天报到的时候陪她一起去。

    邵建安答应了。结果今天早上，阮月安吃了早饭，坐在客厅里满怀期待地等着邵建安跟她提什么发时，邵建安换好衣服，拎着包就走了。阮月安坐在沙发上愣了一，她看着继母送邵建安门，没忍住，叫了他一声。邵建安回看她，问她怎么了。

    阮月安就明白了，他忘了。

    她在客厅里坐了一会，然后回到房间给阮宁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嘛。阮宁说她不在国，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零钱不够了？阮月安说够，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阮宁说得过一星期吧，说等回来了就带她去玩吃好吃的。阮月安哼哼笑，说她星期就要军训了，可能没时间。

    阮宁才想起来，问她什么时候去报到。阮月安说今天。阮宁就跟她歉，说了一大堆话。说的什么阮月安已经记不清了，她其实也并不想听阮宁歉。

    而且也没必要歉，阮月安本就没有跟约定过要她陪着一起去报到。但阮宁还是跟她说了很久，阮月安躺在床上听她说完，自己收拾资料去学校报。

    有一份资料在邵建安手里，她给邵建安打了电话。邵建安说让刘秘书给她送过来，让她在家等一会。挂断电话前，邵建安稍作犹豫，跟她解释了一句，说自己没忘，只是今天的会议很重要，实在不能走开。

    他没说自己没忘了什么，阮月安也没问。她说她明白，今天就是报个到，没事。

    叔叔带你去吃冰淇淋吧，天这么刘秘书看了她一，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讨好。

    阮月安抬起，不看手机了。她冲刘秘书笑，我跟朋友约好了，等会一起去看电影。

    那他还要再说，阮月安抬起手指着前面，打断他，绿灯啦。

    刘秘书哦了一声，扶着方向盘开过红绿灯。

    阮月安重新低摆手机，聊天框那边是她的初同学，三个同学，考之后都没能跟她考到一个学校。但都是今天去学校报到，阮月安门的时候她们就在约时间约地方。两个学校不在一个方向，以后要上学了见面的时间会变少，就打算今天再来一起玩一次。阮月安跟她们聊了一路，刘秘书把她送到学校的时候约好了，一个小时后在市心商场见。

    学校离市心有距离，她怕迟到，一路跑着去教室报到，还差在楼梯上摔跤。

    赶慢赶还是迟了一会，刘秘书把她送到地方的时候，她们已经到齐了。

    她车的时候刘秘书还想跟她说什么，但看她急着走，也没能说，只问她晚上用不用过来接。

    阮月安了车，站在外，太晒得她胳膊发。她缩了一胳膊，说不用，她们看完电影还要去吃饭，吃完饭她自己打车回家。

    她关上车门，拎着包笑眯眯地冲刘秘书摆了摆手。

    刘秘书也摆了摆手，看着她转小跑商场。

    -

    军训开始的第一天，阮月安站在烈日，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到脸颊上，然后顺着脖落。

    她动了动脚趾，地面的温度几乎脚。军训的衣服，甚至帽都是密不透风的，她不能理解这样的面料是怎么能被生产来并用在这样的炎炎夏日里。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了今天会晴转多云然后一场雨

    她抬起，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既没有多云，也没有要雨的意思。

    教官从前走过，表严肃。她班里的教官跟其他班不太一样，年龄比其他班的教官大一些，说话风格比其他几个教官更成熟稳重，平时也很少有笑容。

    阮月安看到教官的帽檐也跟她一样了不少汗，她忍了一会，终于挨到了休息。

    哨响，教官喊了一声原地休息。阮月安立刻放松了肩膀，曲放松了一会，坐在地上休息。她个颇，早上列队的时候被排到的第一个，左边一排是比她稍矮一的女生，后的几排站在排的都是男生。

    她坐后就在跟边的女生聊天，阮月安不怕生，也没什么要端着架的必要，与她搭话的女生也是同样。阮月安开了个，她们就顺利地聊了起来。

    新学期，除了少分从同一个初考来又碰巧能被分到一个班的人之外，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聊天的声音都不大，阮月安跟边的女生聊天时，能听到后男生的聊天的声音。他们聊天的容很无聊，阮月安听了几句就没听了，手掌撑在后仰着脖看天，叹天气预报一都不准。

    你们班可以自由活动吗？后的男生问了一句。

    阮月安侧目看了一，隔班过来一个人，正在跟她后的男生聊天。

    嗯。你要喝吗，我去买。

    我也想喝，阮月安想，能不能帮我也带一瓶。

    一起去。

    你们不是原地休息吗？

    你去不去？

    坐在她后的男生站起，环望了一，教官正在跟另一个班的教官聊天。他摘帽在手里，说了一声走。

    阮月安回，想再看一站在她后的那个男生什么样。早上列队的时候混了一会，等站好了之后，她还没来得及回看一站在她后的人都什么样，教官就开始让他们站军姿